自小多难终过去,一晃已是弱冠郎。
事业无成伴不来,奈何父母把婚催。
相亲了无数次,文清屡战屡败,不是别人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别人,面对三姑六婆的介绍,他总能挑出不合适的理由:这个个子太小,那个皮肤黑得像炭,这个长得结实没女人味,那个脸上麻子太多。。。。。。漂亮的攀不上,长得不咋地看不上,至今也只能做个光杆司令。
文父文母看着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嫁的嫁,娶的娶,更是焦急万分。每次文清相亲失败后,总少不了父母对他没完没了的唠叨:“找对象,眼界不要太高,太漂亮的女人养不起,即使她现在跟了你,早晚有一天会飞走的,找个一般般,吃得做得就可以了。”而他总能理直气壮,说出一大堆大道理来反驳他们:“趁我还年轻,找对象当然得找自己喜欢的,谁说漂亮的女人靠不住,那是因为没本事。再说了,找对象你以为是找保姆啊?吃得做得就可以。”父母的苦口婆心感化不了他,最后也只能淡淡地说上一句:“那你就赶紧找个儿媳妇带回家”。文清欲言又止,显得很无奈,说带女朋友回家都说了N年,没有一次能兑现。
唐敏丽是一个让人找不到任何缺点的大美人,她身材高挑,白嫩的肌肤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有想咬一口的冲动;她那双美目盼兮的大眼睛,电力十足,能把男人们电得神魂颠倒;一张樱桃小嘴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温温而雅,简直让人受不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等貌若天仙的大美女,竟然沦落到相亲这种尴尬地步,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些媒婆竟会看瞎眼,安排给一个事业无成,其貌不扬,而且还要比她矮上半个头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文清。
且说文清在媒婆的牵线下,看到唐敏丽那一刻,两眼直冒绿光,目不转睛盯着人家,色相显露无疑。过了好一阵子,意识到自己表现失常,有损形象,方才恋恋不舍,转移视线。而唐敏丽似乎对眼前这个财貌不佳的男人丝毫不感兴趣,在文清的再三追问下,迫于不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匆匆走开了。
文清回到家里,对她念念不忘,春心荡漾,打电话,发信息,对她发起了强烈的攻势。怎料却被自己朝思暮想的唐敏丽泼了一身子灰,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不给他任何一丝机会。文清自暴自弃,自认为一表人才的他,相亲了无数次,却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他情难以堪的局面,对方连接个电话说声拒绝的话都不肯。
大年初八,二十五岁的文清结束了他的相亲历程,背上行囊,继续他的打工之旅。
也许缘分总是在人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悄悄来临,在去往广东的路上,文清意外收到了唐敏丽发来的信息,两人开始飞信传情,聊得难舍难分,就连“非对方不嫁,非对方不娶”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词句都搬上了屏幕上。唐敏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人难以捉摸,以她的条件要找个富二代,钻石王老五不再话下,哪怕找个没钱没势的小帅哥也比文清强上百倍,是文清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德,还是他命好有老婆缘,实在令人费解?难道唐敏丽另有企图?
文清本想趁着休息的时候去广州与她约会,倒是远在一方的唐敏丽有些迫不及待,频频邀请,思美人心切的他只好向厂里请了两天假,匆匆从佛山赶往广州,欢天喜地与自己心爱的人约会去了。
车子停在唐敏丽小区的那一刻,天宫不作美,下起了倾盆大雨。文清来不及躲雨,被雨水打得像个落汤鸡似的,十分狼狈。
“叮咚,叮咚。”唐敏丽打开门,看见文清衣裤全湿,急切唤道:“文清,快进来,这雨下得也太巧了,看把你的衣服都给淋湿了,干紧去冲个凉,小心冻着了。”眼前的唐敏丽没有一丁点大小姐脾气,热情接待。文清恍如宾至如归,喜不自胜问道:“这宿舍只有你一个人住啊?”唐敏丽干脆利落答道:“是啊。”文清窃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想入菲菲。
洗完澡后,文清猛然想起自己的衣服被雨水给淋湿了,一脸难为情喊道:“喂,我的衣服全湿了,现在没衣服换啊。”唐敏丽听到喊声后,从门逢里递来衣服道:“将就一下,拿我的穿着先吧。”文清接过衣服,唐敏丽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只是她那条犹如手臂一样细的睡裤,虽说弹力十足,但要撑起他那两条二郎腿,似乎显得有些吃力,难免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文清扭扭捏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的唐敏丽看见了,捧腹大笑,倾刻间她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文清深知自己仪表出了洋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被窝里钻。奇怪的是,唐敏丽不怒不抗,似乎所有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倒是积极地去迎合文清。
二十五岁的文清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由于经验不足,胡弄一通后,很快就情场败下阵来。
唐敏丽不气不悲,道:“你以后还是少来这里吧。”文清一脸疑惑,寻思道:“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刚才还打得火热,怎么说变就变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把她服侍好?”傻里傻气对她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回去我查一下电脑这是怎么回事,放心我绝对没问题。”唐敏丽看了看他那傻样,呵呵笑道:“那你以后都这样,怎么办?”文清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不会的,相信我。”会不会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唐敏丽不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似乎略有所思。两人不说话,屋里静悄悄的,沉闷至极。文清想找些话题来打破当下死气沉沉的气氛,可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许久,文清终于撬开了自己的哈蟆嘴问道:“像你长得这么漂亮,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唐敏丽平静得像一滩死水,淡淡地答道:“没有啊,追我的人是有,但没有很多。”文清接着问道:“那都没有你喜欢的吗?”唐敏丽不吱声,陷入沉思之中,文清见她不作任何回应,乘胜追击道:“亲爱的,咱们选个好日子结婚吧?”唐敏丽打量了一下文清,丝毫不掩饰她的虚荣心问道:“那你现在银行卡上存了多少钱?”文清吱吱唔唔,答非所问,对她说道:“钱多钱少够用就行,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是不会让你吃苦的。。。。。。”山盟海誓倒是说了一大堆,但没有一句在点子上。唐敏丽丝毫没有被他的山盟海誓所动容,满脸失落,但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从她见文清的第一天起,她就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交往的男人是个穷小子。
唐敏丽情绪低落对文清说道:“文清,我想给你一年时间,等你有了一定的积蓄,咱们再结婚。”文清心想,用一年的时间去了解一下对方也不为过,于是爽快答道:“好啊。”话音刚落,又觉得有些不妥,道:“你我不在同一个地方,我怎能确定你一年之后会不会认识别的男人。”唐敏丽道:“那就要看咱俩有没有这个缘分了,我想给彼此一个空间,如果一年之后,我认识了别的男人,希望你能祝福我;如果你在那边认识了别的女人,那我祝福你们。”文清似乎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心情刷的一下跌到了谷底。
唐敏丽的话让人觉得婚姻更像是一张合同,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可言。也难怪,貌若天仙的美女又怎么会仅凭两面之缘就爱上一个没钱没势,相貌一般的平庸男子呢?另人不解的是:既然唐敏丽不喜欢文清,为什么又要急着和他发生关系?难道她天生是个多情种,耐不住寂寞?
文清陷入沉思之中,突然灵光一闪,满心欢喜道:“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要不你辞去工作,来我们公司,这样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怎料唐敏丽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道:“你想得美,想要本姑娘去你们公司工作,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文清垂头丧气道:“要不我辞职,来你们公司,这样总行吧?”唐敏丽听后,脸色一沉,下起军令状大声道:“不行,我不想你在这边,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唐敏丽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是在试探文清?还是她真的不想文清过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得不说她对自己的容貌相当有自信,要不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冲着她这句话,可以把她甩得远远的。其实行不行,只要文清愿意她也奈何不了,正逢文清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工作表现出色,得到了领导的赏识,有望提升的空间,所以没有辞去原来的工作,而是保持着和她相隔两地,通过打电话、发信息来维持他俩之间的关系。
都说孩子是拱固婚姻的三角架,回到佛山后,文清第一件事就是查电脑,想弄清其中“不行”的原因,可不想挂到嘴边的鸭子让人给拱上了。
没有唐敏丽在身边,文清好比度日如年,煎熬了十几天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他休息的时候了,心中一阵狂喜:“呵呵,展现男人雄风的时刻到了,唐敏丽我会让你死心踏地跟着我的。”拎着小包,马不停蹄赶往广州与自己心爱的人约会去了。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一见面便激情相吻,铁打滚热,如胶似漆。但到了关键时刻,唐敏丽却毫不留情把文清推开,捂着肚子“喊疼”;文清意犹未尽,看着她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了?”没等她说句话,文清控制不住,犹如野兽般扑了上去,只管取乐。怎料唐敏丽严防死守,哀声惨叫,强行显然不是他的风格,文清大失所望,一脸无趣停了下来,并没有对她更进一步。
从那一刻起,两人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时间也感到特别漫长。
在两人离别之前,也许唐敏丽意识到自己错了,主动向文清发起邀请,然而在美女面前哪还有什么免疫力可言,文清尽显男人雄风,两人开始上演激情的一幕。历史再次重演,到了关键时刻,唐敏丽再次刹了车,道:“不行,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文清信势旦旦道:“有了孩子咱们就结婚,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的。”文清拿什么来给她幸福的生活?这些台词只不过是哄哄女孩子开心罢了。唐敏丽犹犹豫豫,僵持了一会,未能摆脱文清的攻势,只好任其发挥。
然而文清并不能如愿,他的那个玩意儿太不争气了,三两下就软了下来。
几次未能得逞,文清心灰意冷,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唐敏丽对他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可言,随时都有可能会变心。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这一次离别却成了他俩永远的告别,从此之后,唐敏丽好比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她原来的住所也换上了新的主人。文清日思夜想,想到白头发都多长了几根,也想不通唐敏丽为什么会如此狠心,连句道别的话也不肯跟他说一声。
事实上,唐敏丽在与文清相亲的时候就已怀孕在身,被她的前男友抛弃后,也曾想过堕胎,但在医生的奉劝下,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堕胎这个念头,因为这次堕胎很有可能造成她终身不孕。无奈之下,她只好趁着肚子还没有鼓起来的时候,赶紧找个替罪糕羊,几次相亲过后,木纳老实的文清成了她替罪糕羊的最佳人选。
人算不如天算,她的阴谋最终没能得逞,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只好趁着阴谋还没有被揭穿之前赶紧溜之大吉,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