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沈南风跟于西洲十分低调的前往约定好的酒楼,他们并未察觉到有人跟踪,直接进入包厢。
炭火烧的十分的温暖,桌子上也准备好了茶水,但是终究不见他们想要见的人。
夫妻二人并未着急见到来人,而是开始追忆从前。
“你们夫妻真是好兴致。”
野佩的声音响起,他已经换了自己平常穿的衣裳,走进包厢的时候将一个包裹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勤王府的人,这张脸就是好用。”
自顾自的坐在他们的面前,野佩可算是十分不要脸的代言人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开门见山。
“野佩,今日前来邀约,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想要知道你的立场。是否从前你所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于西洲有点心急,毕竟屡次相信野佩是她做的决定。
一腔热血被人打消了,她确实是心中有些难受。
“我的立场?你们莫要忘记我的身份,就算是我不做如此的事情,我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梁君。”
自嘲的笑笑,他似乎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过关于沈国跟梁国的事情,我想还是会有更加好的解决办法的。就像是我之前说的一样,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说话分两边,他属实是有些暧昧不清。
“野佩,你的立场晦暗不明,你让我们怎么再相信你?”于西洲当即拍案而起,面对如此的野佩,她心中悲凉。
“看来我从一开始就相信错了人啊,你真是好样儿的。”
恼怒的端起茶杯想要将茶水倒在他的脸上,一旁的沈南风按住了她的手。
“从前我一直不相信你,野佩,这次你说不想伤害我们,那还请你拿出来证据,这样我们夫妻也好相信你。”
沈南风的立场鲜明,为了沈国暂时可以忍气吞声。
“还有,我的手下人在何处?是否有危险。”
嗤笑一声,野佩掀开那个包裹丢出来一块令牌。
“你觉得你的人还有生还的可能么?我可是梁国的太子,被如此的人追踪,真的会乖乖的忍着么?”
嘴角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野佩得意的哼着歌。
看着沈南风的动作,野佩上前按住他的手,颇有些嘲讽的说道:“世子爷就这点本事么?若不是看在西洲的面子上,我可不会轻易的如此放过你们。”
大喇喇的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他也不在威胁,而是正色的开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背后还有梁君跟千千万万的百姓,终究是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做法,也能明白我的苦衷。”
突然开始服软了,但是沈南风也没想要简单的就放过野佩。
叮当一声收起长剑,他面带温怒。
“你所谓的苦衷就是助纣为虐么?想要帮着梁君欺辱我们,这就是你的难处么?”
有些哀怨。
于西洲赶紧上前拉住沈南风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面露平静。
“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野佩若是此次你不将平生带走,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
目光灼灼的盯着野佩,她心中也十分的纷乱。
话说劝和不劝分,她可不想让事情走入奇怪的地方,最好还是与野佩和解。
沈南风身上的戾气渐渐的消失不见了,他直盯盯的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野佩。
他从未好好的了解过此人,有些不太熟悉的感觉。
“既然你们都冷静了,那听我说一句。”
舔舔嘴唇,她站在二人的中间,轻言到:“我相信野佩有自己的苦衷与为难,但是我愿意再相信一次野佩的为人。”
见到双方并未反驳,她继续道:“我相信一切的一切都是梁君在背后操作,这些事儿跟野佩没关系。”
“我也愿意相信按照野佩的为人,他是不会与梁君做坏事儿的,是一个好人,也不会为难我们......”
面前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野佩用不悦且仇视的眼神看着于西洲。
用一根手指指着于西洲的鼻子,他清冷的说道:“梁君不是无恶不作的人,你们都想错了他的为人。”
“民以食为天,他是在为了天下人着想,心怀天下说的就是梁君这样的人,是你们龌龊狭隘。”
这是被洗脑了?!
沈南风夫妻二人呆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该与野佩说点什么。
“词穷了么?你们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看不懂梁君的心怀天下。”野佩疯疯癫癫的指着二人的鼻子。
“够了!”
一巴掌打翻了野佩的手,沈南风暴怒的喊叫:“你与梁君的事情我们不想知道,我们要的就是沈国太平,要的就是他不会突然攻击上沈国。”
指着鼻子骂了一句,他暴怒的想要打人。芦竹林
“不要闹了也不要吵架了好么?若是我们此次就彻底的闹翻了,是对谁好?”
于西洲上前护住沈南风,清冷的对野佩道:“我们双方都冷静一点好么?野佩,你站定你的立场,但是我请你按照以前我们的交情,千万不要动平生。”
这是她的底线,不管梁国闹什么,她要保证就是平生的安全。
深深地点点头,野佩微微的安静下来。
不悦的看了沈南风一眼,他开门准备直接离开。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野佩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的开口吐出情报。
“平生暂时还算是安全的,梁国此行的目的就是小由娘。她的身份我不用多说你们都知道,剩下的自己去想。”
咣当一声,房门被关上。
“野佩,你等等。”
于西洲大喊一声,她慌忙的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什么野佩的踪迹呢?
追问未果,她回到房间中摊摊手。
果然是与他们猜想的相同,不过当初既然已经将人送给沈国,那此时梁国到底想要做什么?
“愈发的猜测不透这梁国到底想要什么了。”
感叹一声,沈南风更加的是有点松懈的上前拉住于西洲的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计上面还有皇上顶着呢,我们微微安心就好。”
双方对视一眼苦涩的笑笑,二人回到府中。
马车停在门前,车夫有些暴躁的喊叫了起来:“小心点啊,碰到你怎么办?”
沈南风迅速的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外面心不在焉且有点失魂落魄的小由娘心中打鼓。
快速的下了车,他给了车夫一个安抚的眼神。
同样看见小由娘的面色不对,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点的怀疑,于西洲快速的追上前去。
“夫人为何如此的失魂落魄?方才差点就被马车碰到了,你这样会让小由跟元夕担忧的。他们这段时间有没有写信过来?”
搀扶着小由娘往宅院中走去,她不光是关怀,甚至是看开始拉家常。
说到这个元夕跟小由夫妻二人,小由娘的面色微微变换,颇有点戳中心窝子的感觉。
“小由跟元夕现在挺好的,前几天写来的信件上都是让娘亲安心的话。”
似乎是有点不太适应跟人亲近,她与于西洲保持距离。察觉到她似乎是有些抵触,于西洲也与之保持距离。
“夫人可曾听说梁国的使臣已经入京?野佩来沈国京都了。”
微微停顿下来脚步,小由娘面色有点不正常。
慌乱的弄了一下头发,她的眼睛飘忽不定,眼前满是惊慌。是又拉衣摆又弄头发的,似乎是想要掩盖什么。
小动作不断都入了于西洲的眼睛,她也并未拆穿。
“夫人是否见到了梁国的使臣?”
开门见山,她尽量的想要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夫人若是见过梁国使臣请与我们夫妻通报一声。”
“您现在是在沈国的地盘上,你也算是半个沈国人,再加上元夕生产在即,若是你走错了一步......”
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小由娘心中清楚,可是愈发是这样,她这个心中是愈发的纠结。
“还请世子夫人给老妇一点自己的空间,而且老妇活了这么大的年龄了,定是不会做出来让夫人寒心的事情。”
模棱两可,她确实是有点不想吐露心迹。
沈南风从后面上来按了一下于西洲的肩膀,微笑与小由娘见礼。
明白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于西洲只好是随便的寒暄几句就放任小由娘回去休息。
“你说,她能知道多少?”面带狐疑,她想要刨根问底。
“夫人也莫要担忧太多,这小由娘想要说的时候是不能阻拦的,我们现在就静观其变,看看野佩到底想要做什么。”
春风猎猎的吹响于西洲的衣摆,看着她鼻尖通红的样子,他满面的心疼。
“夫人还是好好的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要紧,若是真的因为这点事情拖垮了你的身体,你可是让我与平生该如何啊?”
宠溺的把人抱在怀中,带着她慢步在宅院中。
路过的侍婢各个面上暧昧,甚至是还有侍婢面上满是羡慕的神色。
锤了一下沈南风的胸膛,于西洲的心思渐渐的放下来了一点。
“南风,我确实是有点着急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梁国一天不除我这颗心就一点安不下来。”
担忧的拉住他的衣袖,无奈的叹气。
“想到梁君虎视眈眈的想要算计我们的女儿,这个心里的大石头就悬挂在心头,生怕哪天掉落下来。”
最主要的就是梁湘行踪实在是可疑,没知道他到底想要些什么。
温热的嘴唇亲吻在她冰冷的额头上,沈南风满面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