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留了男人在寺庙中多日,师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也不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气。
久久的沉默让赵青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活生生的人还在等着。
“请师傅救救人,他是沈国的将军,是沈国的命脉。两国正处于征战的时候,若是他没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断的对着师傅磕头,一心想要救人。
“不管什么后果弟子都愿意承担,请师傅救救人。”不断的磕头,额头上都是红色的痕迹。
老尼姑看着赵青然决绝的脸色,自知没有什么缘法让她渡了这个情劫,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这就是你的命,徒弟,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为师能帮你的就是这些。”
说了高深莫测的话,老尼姑站起来不含糊的去帮朝西看病。
见到如此,赵青然也并未多想老尼姑话,她欢欢喜喜的跟了上去,此时只有朝西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是否吐了血?伤了血脉,这是心病,怕是因为担忧形成的。”老尼姑将帕子丢在水盆中写了药方子递给赵青然。
“人好了就必须离开寺庙,这是佛家清修的地方,也是干净的地方,容不得俗人凡事一直留在此间。”
赵青然跪下不断的磕头感激师傅,心中纷乱根本就没时间去想她的话中有话。
也不知道几日过去,赵青然靠在床头上睡着了,忽然听见一声嘤咛,她朦胧中端着水往朝西的嘴边凑去。
“小师傅?”
朝西的声音有些低沉干哑,借着她的手灌了一大口冷水,清醒过来蔫蔫的看着赵青然,“您又救了我一命。”
“救命之恩,朝西没齿难忘,还请小师傅受朝西一拜。”挣扎着想要跪下磕头,他虚弱的倒在床上。
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赵青然捂着嘴巴面上有些害羞。
“将军,你还是好生的养伤吧。前朝战事吃紧,你还是想办法养好伤上战场保卫国家吧。”觉得说错了话,她闭上了嘴巴。
朝西眼睛中露出一丝丝的着急,慌忙的拉住她的手询问:“请问师傅,沈国战场上的形式如何?梁国是否攻击上来?”
那着急的样子让赵青然的心有些微微的动容,她安抚的将朝西扶着躺在床上,青丝落在他的脸上,她害羞的退开。
拢了一下头发,她轻柔开口道:“沈国将士们如同虎狼出山,连连胜出,让梁军节节败退,一点都无反扑之势。”
虽然说的都是假话,她却做的跟真的一般。
看着赵青然有些风采奕奕的样子,朝西的手微微松开,面上露出一个轻巧的笑容。心中门清她在说谎,不过还是沉浸在其中。
若是一直都在其中多好啊?
忽然回过神来,他猛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中阵阵的惊恐,汗水顺着额头掉了下来,他猛然闭上眼睛。
“你累了么?休息吧。”
赵青然并未注意到朝西的情况,她将人搀扶着躺下,随后又出去准备餐食,十分的贤惠。
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朝西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居然会莫名的喜欢上一个尼姑,真是让他觉得讽刺与超出世俗,真是让人没办法接受的事儿。
心头蠢蠢欲动,他竟然是有些没办法压下去这种欢喜。
身体一日日的好起来,因为有武功的底子,他的身体好起来也很快。早上醒来晨练的时候听见洒扫的声音,他上前抢过扫把。
“这活儿应该我们男人来做,你们女人应该去做别的。”他主动的上前包揽过来洒扫的工作,有些讨好的意思。
害羞的赵青然后退到了后面,她不敢去看朝西的背影,因为太过刚毅,让她觉得害羞。
看着她干活的样子,朝西有些好奇的开口:“小师傅做活儿还有些生疏,看来也是新学习的。”
赵青然的手微微停滞一下,她尴尬的笑笑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是大家小姐,娇生惯养,这东西如何的学习做过呢?不过就是来寺庙中逼迫的。”
拢了一下头发,掩盖面上的尴尬。
脑洞瞬间大开,朝西上前抢过东西迫使她看着自己,“小师傅不会是被迫来到寺庙中当尼姑的吧?”
“若是如此,我带你逃出去。带你去京中,带你去告御状,让这些尼姑还给你以前的生活。”
噗嗤一声笑出来,赵青然欢喜的笑着捂着嘴巴,那叫一个欢快。
“将军,您在想什么?我当年不过就是爱错了人而已,把自己逼迫上了如此的境地中。不过进入如此的境地,我也是甘之如饴。”
环顾一下寺庙,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一下空气,“这里才是人心中所向的圣地,这才是最安心最安稳的地方。”12
她心中觉得舒坦,也觉得以前的事情终究还是无所谓的。
深深的看着她有些潇洒的样子,朝西心中有一丝丝的欢喜与向往。
他不想走了,明明知道这前线没有他会有些混乱,但是他想要自私的留在这个寺庙中,守着这个人。
每年有很多的官家也商贾的大小姐出家,他也并未往赵青然的身上去想,一点都没怀疑她的身份。
沈国与梁国的边境上,冷冷的罡风袭过,石头子打在人的脸上生疼,喊叫打杀的声音响起。
两匹战马对向奔跑过来,野佩手中的长剑猛然刺出,眼睛中露出狠辣的光芒,左手中的钢钉也脱手而出。
有暗器。
朝国将军侧身翻下马儿,堪堪躲过野佩的暗器。
并未见到人,野佩心中正是打鼓的时候看见银枪的枪头出现在马腹的位置上,他震惊的勒马后退。
二人的距离太近了,朝国将军翻身上马,一枪挑在马上。野佩已经有了准备,他一个闪身,头上的发髻被人挑开。
披头散发的野佩有些狼狈,不过显得更加的是有些邪魅。他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紧张,轻巧的吹吹口哨又鼓鼓掌。
这人真是如同沈南风说的一般邪魅!
朝国将军的喉结动了一下,他的马儿也不断的后退,防止野佩的突然攻击,这人出其不意的出手让他心中有点慌乱。
战场上两军交锋,野佩已经占了上风。
“没想到这次的战争本公子能跟两个国家的将军对局,沈国将军也不过就是如此,没想到梁国将军依旧是如此。”
面上露出一丝丝的嘲讽,他有些不屑的看着朝国将军。
“大战在即,你居然私自叛逃出了朝国,此做法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就是不知道你的老主子有什么想法。”
“你这样的叛徒被人抓到应该会处以绞刑吧?我想这样应该不够,应该凌迟。你可能不知道,梁国君主有一批很会凌迟的手下,手艺很好的。”
在马背上他也不消停,居然趴在马头的位置上摸着马鬃,面上一副邪魅瞧不起朝国将军的意思。
被人说成了叛徒都没动静,这人心智可见一斑。
“激将法在本将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野佩,你果然是狡猾之人,心机深沉,若是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本将还能多正眼看你。”
擦擦银枪上面的鲜血,他眼睛中露出杀意。
“本将已经是沈国的将军,与朝国再无瓜葛,此话若是你在提及,小心本将不客气。”话是这样说,他已经不客气了。
马儿一个健步冲上去,他手中的银枪一刺一挑,动作十分的快也十分的让人措手不及,野佩的眸子微微闪烁。
慌忙的逃窜的躲过,他只觉得腰身冰凉,铠甲被人刺穿,他的腰上被银枪刺伤,汗水顺流而下。
朝国将军银枪上有新鲜的鲜血,他面上露出一丝丝的欣喜,“梁国太子也不过就是如此,小子,就这点本事么?”
挑衅的摆摆手。
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野佩眼睛通红的对着朝国将军攻击上去,那叫一个招式花哨。朝国将军一眼看出来他的招数破绽,长枪微微晃动一下,野佩瞬间被挑下马来。
野佩的身形矫健,他站定在地上,面上尽数都是狼狈。被挑开的头发方才还是风流倜傥的,现在反而是显得他有些讽刺。
终究是不敌朝国将军英勇!
年轻人还是不要嘚瑟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朝国将军有些嘲讽的看着野佩,马儿奔跑到野佩的面前银枪抵在他的脖子上,“手下败将。”
“若是你们梁国能速速承认失败,本将能放过你一命,束手就擒吧。梁国小贼!”银枪一挑,他从枪头看见暗器过来。
一个闪身堪堪躲过一旁的飞镖,眼看着野佩上了马儿快速的逃窜开来。
“撤兵,撤兵!”
打不过就撤了,野佩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他的后腰疼的要命,能感觉到鲜血从身体内流淌出去。冷的要命,面容惨白。
副将上前保护野佩,将昏昏沉沉的野佩保护在几人其中,快速的奔跑预备回到大营中,心中升起一阵阵的惊慌。
他们都没想到朝国将军会有如此的本事,却不想想人家在战场上征战多年,岂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比拟的?
“哪里逃?”
朝国将军并无穷寇莫追的想法,因为他看见野佩已经是黔驴技穷。带着将士们穷追猛打的追踪上去,一枪将野佩的副将挑下马来。
梁国的副将也不是吃素的,一剑砍在朝国将军的马腿上,马儿嘶鸣一声倒在地上。副将心中大喜,却并未见到朝国将军栽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