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就去西部派粮。今日中毒的人都可以去领取粮食,同时也能得到朕的解释。”
沈煌的声音十分的大,故作出来一副引蛇出洞的姿态。
翌日一早,沈帝出城派粮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百姓们都纷纷去看热闹,也想看看沈帝的风采。
同时在沈帝出宫的一条路上的茶楼好的位置全都高价卖出,颇有点供不应求的味道。如此声势浩大,势必会引来祸患,茶楼雅间内一群人都无多言,对着对方点点头裹紧身上的武器。
在另外一个茶楼的雅间内,二人对坐品茗。听见沈帝途经此地的时候,二人对视一笑。
本来人声鼎沸的长街在沈帝的马车驶来时瞬间消音,百姓们跪在地上探头探脑的,都想看看沈帝的风采。
马车骨碌碌的行驶在青石板的路上,突然马匹好似是受到惊吓一般的前蹄抬起嘶鸣一声。随即拉车的马屁往前狂奔而去,马车撞在周围的商铺上,里面的人撞的七荤八素。
“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长街,侍卫追着马车前行,与此同时从茶楼中飞身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对着沈帝的马车攻击上去。
不消片刻整个长街上都被鲜血染红,百姓们哀嚎遍野,私下逃窜。沈帝的马车也被攻击破碎,沈帝也皇后被黑衣人围成一团。
就在黑衣人想要一剑斩杀沈帝之时,沈南风一声令下,天上掉下一张大网,黑衣人尽数被困在网中,沈帝与皇后也在其中。
“小心皇上......”太监追上来呜嗷喊叫,生怕伤害到沈煌。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黑衣人动手,‘沈帝’在黑衣人身上点了几下,黑衣人目瞪口呆的倒在地上。
方才在酒楼中云淡风轻的两个人纷纷拍手叫好,围帽下面露出来一张得逞的脸,不是祁蔗又是谁呢?
沈煌宠溺的看着祁蔗,无奈的笑笑。
他这个皇后啊,真是活宝!
刺客都被沈南风带到了大营中,沈煌与祁蔗二人顺利到达派粮地点。
“各位百姓,朕与皇后二人心系百姓,断然不会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此前百姓中毒之事已经查明,是别国奸细有意而为之。请百姓们放心,朕断然不会姑息养奸......”
沈煌一阵热血沸腾的演讲,随即把粮食给百姓们分发下去。祁蔗更是带着她从朝国带来的医者给百姓们免费治病。
黑衣人完全是在给二人做嫁衣裳,沈帝夫妻二人在百姓中得了个好名声。百姓们对沈国皇上更加的爱戴与尊敬。
真是一出好戏,属实是把奸细玩儿了个团团转。
“沈帝真是好手段啊。”
神秘人冷笑出声,他的人损失那么多,不过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探路的。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好戏要上场。
被主子不在乎的黑衣人现下已经被沈南风关在了监牢中,鞭子啪啪啪的打在黑衣人的身上,他们紧咬牙关并不吭声。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衙役累的浑身都是汗,还卖力的鞭打。
沈南风好似并未闻到血腥味似的,他端着茶杯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不是在审问一般。
茶香味混合着血腥味,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黑衣人首领口中发出来赫赫的声音,牙关紧咬。沈南风心道一声不好,飞身上前已经迟了,他咬碎了在后槽牙中的毒药,自尽了。
“主子,都死了。”影卫跪在沈南风跟前胆战心惊。
搞......搞砸了。
不过这些死士为何要此刻再自尽,他们究竟是得了什么人的命令?
沈南风眉头紧锁,在暗处的这个人属实是好手段。他悠闲的看着茶杯,实际上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
“罢了,丢去乱葬岗吧。”
他掸掸衣裳的尘土,脚步轻快的离开地牢。
“查到了什么?”出了地牢他对着空中询问,场景十分的诡异。
一个小木桶从天上掉了下来,他顺势接住。眉头紧皱,慌忙进宫。
“皇上,是臣无能。那些黑衣人全都服毒自尽,并未查到关于朝国的蛛丝马迹。请报上显示,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沈国人。”
沈南风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背后的人未免是太过猖狂了。
“这些人之前的身份都是佃户或者杀猪的,都是普通人身份,土生土长在沈国,并没有出国的记录......”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愈发的是觉得很诡异。
难道?......
沈南风的眼睛猛地瞪大,对上沈煌的眼神时候,一个怀疑一触即发。他们心中都产生了这个念头,后背湿透了。
“你也猜到了是么?”追哟文学
沈煌声音悠然响起,他亲自把沈南风搀扶起来,轻声说道:“朝皇没有这个本事能操纵我沈国的子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沈国有人想要朕的命,有人想要谋权篡位......”
沈南风后背湿了一片,这大不敬的事情究竟是谁在做?
“这神秘人的身份不简单,同时也有钱有权。不然断然不能操纵如此多的人,同时也能得到您在宫中的消息。看来这个人是身边的人。”
他慌忙跪在地上,开始表忠心。“皇上,臣......”
“南风。”
沈煌无奈的看看沈南风,那眼神都是在责怪他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从一开始沈煌就没怀疑过沈南风。
从一开始走到现在,如果没有沈南风在后面支持,沈煌不相信他能坐在皇上的位置上如此的安稳。
“你为了朕做的事儿,朕铭记在心。”
沈南风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站起来就对上祁蔗笑吟吟的脸。
“喂,你们闹够了没?内奸肯定不是沈南风,本宫替他打包票。”她拍拍单薄的胸口,满面写着江湖义气四个字。
“本宫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人是否跟朝国联系,若是如此,内忧外患。我们就算是有四只手都没办法招架。”
祁蔗的担心也是沈南风与沈煌的担心,朝国在外虎视眈眈,沈国又有内奸。简直是把他们按在危险的边缘摩擦摩擦。
“臣有一人怀疑......”
沈南风欲言又止,明明知道不应该怀疑此人,却还是在心里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你怀疑御贤王?”祁蔗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御贤王没那个心思,他现在怕是正在家里哄花泽呢。”
她上前一个爆栗打在沈南风的脑袋上,片刻之后身子僵硬。
“你们觉得没有可能的事情真的就不会发生么?”她脸上带着神秘莫测,“如果这一切都是障眼法呢?”
“你们想想,那些人全都是死士。为何还能让你们查到沈国的身份,还屠夫或者是什么?死士定然是要隐瞒身份,断然不能被人知道的。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全都说的通了。”
“或许朝国对沈国的虎视眈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能是已经存在多年。从小培养的死士安插在沈国内部,在有用的时候一触即发。多年的部署给我们看见的只是障眼法罢了,我们都被耍了。”
她笑吟吟的摊摊手,看来她真是低估了这个父皇的手段,他未免也太狠辣了一点。
祁蔗的话不无可能,沈南风与沈煌面面相觑。若是这样,那朝皇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如此就能说得通一切的事情,看来不管是贺氏的死亡与其他的事情,都是朝皇在操控罢了。
他们,也不过就是朝皇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朝皇把我们全都算计上了,不过没想到的因素怕就是西洲会在朝国生孩子。”沈南风无奈的摊摊手。
似乎是明白自己这个玩笑不算是很好笑,他闭上了嘴巴。
现在朝国虎视眈眈,朝皇的厉害程度远超他们的想想。短时间内,他们怕是要处于被朝皇压制的状态下面了。
沈南风觉得身心疲惫的捏捏眉心,他真的好累啊。这一切都要把他压垮掉了,朝皇的手段好似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想不到什么好的计策出来。
之前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朝皇这老贼的难对付程度超乎想象,他们之前完全是被朝皇玩儿个团团转罢了。
“世子爷,您喝茶。”
沈南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小由,他平时存在感不是很高。今天能主动出现打断他的思绪,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世子爷,果然被您看透了。”小由不好意思的揉揉脑袋:“奴才看您有点疲惫,不如您去看看夫人?这样或许能让您的心情好一点。”
他的心思全都被小由看透了,心随意动。
“找个人扮成本世子的样子,本世子出去几天。”对着虚空吩咐一番,趁着他策马而出,也并无人察觉到勤王府的世子爷换了人。
“果然是本王的骨血,样子长的很像我。”
沈南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于西洲一跳,她本想拉扯过衣裳盖在身上,见到是他的时候嗔怒的横了她一眼。
她肆无忌惮的对着他的面喂养女儿,仿佛是害怕他看不清孩子的样子,转了身让他们父女四目相对。
“不知道世子爷突然大驾光临,有何事情啊?”
吱吱,莫不过是生气了?沈南风眼波流转,从怀中掏出一块暖玉戴在于西洲的脖子上。
“西洲,辛苦你了,孩子出生时候的事情我听说了。对不起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歉意流转在眼窝中。
夭寿啊,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帅?让她看的都呆愣了,本来集聚起来的生气都消散了。
“好啦好啦,看在你给我送礼物的份儿上就原谅你了。”于西洲凑到他身边把小小的孩子塞进他的手中。
“沈南风,这便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