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西洲被册封的事儿打乱了众人的阵脚,连带着贺朝都觉得十分的诡异。他一直跟在沈南风的身后,想要寻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见到沈南风晃荡着从御贤楼里面走出,他慌忙的跟上。
“世子爷。”他轻柔的搀扶着他。“还行么?”
“你特意来找我的?”沈南风迷茫的看着贺朝。
“是啊,我特意来寻你的,怕你出事儿,万一睡在大街上,明天你勤王府世子爷就变成了全国人民嘲笑的折子了。”贺朝忍不住的打趣。
“说的都是没用的,贺朝。”
沈南风正色的看着贺朝,他努力的站直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询问道:“你告诉我,你站位敌过的原因。”
终于问出来了,两个人都有一丝丝的放松。
贺朝是向着真相说话的,他要追寻的不过就是母亲的死因,而沈南风曾经可还是答应过帮他追寻母亲的死因呢。
他面上露出来一个邪魅的笑容,高深莫测的说道:“自有肚量。”
对于贺朝的回答,沈南风说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点点头,在黑夜中继续前行。或许,他们的命运就是如此。
于西洲,你真的不想回来么?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说一千道一万,他心里最想念的还是她,想知道的还是她真实的立场。
“嘤嘤嘤~”花泽抱着被子哭的是昏天暗地,在中间还掀开被子看看御贤王,狠狠的在他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御贤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对我做出来这样的事儿,我真是看错你这个人了。”
花泽哭的梨花带泪,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还有红色的印记,似乎是在证明她昨夜经历了什么。
“姑娘为何这样讲我?”宿醉的御贤王一边问,一边抱着脑袋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掉,他突然意识到。
等等,为何花泽会跟他在一个床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为何会在此。”他还傻乎乎的询问。
“御贤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为何会在这里。”花泽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都忘记了么?你毁掉了我的清白,让我以后如何嫁人?如何再觅得良缘?不如我就去死了算了。”
花泽拿起白色的窗幔就要往脖子上勒去,御贤王彻底的懵了。他赶忙抢下窗幔,把人推到床里面去。
“你这是闹什么?”他有点不知道如何哄女孩儿,尤其是发生了这种事儿。
昨夜他喝的有点多,已经断片,对于发生的事儿,他属实是有点无从得知。捶捶脑袋,丝毫的记忆都未曾归来。
但是......但是床上的那一抹鲜红是没有办法骗人的。
“你还是让我去死吧,你是王爷,这事儿有办法推脱。我不过就是一个家世落魄的女孩儿,我何处说理去啊。”
花泽冲到床边,又被御贤王拉扯回来。
“我负责,本王负责好么?”御贤王的声音十分的大,几乎是吼出来的:“本王娶你做王妃就好了,不要寻死觅活的。”
“真的?”花泽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也不再去说死的事儿了。
这一番道德绑架也算是让她的心愿完成了,她相信御贤王的脾性并不坏,虽然之前喜欢于西洲,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她能让他对她回心转意。
御贤王是彻底的掉入了花泽的陷阱内,丝毫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已经憧憬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花泽的得偿所愿却没有办法告诉在异国他乡的于西洲。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祁蔗有点无奈的看着于西洲,她最近实在是奇怪,总是对着胳膊发呆。
“没关系,身份的转变让我觉得十分的疲惫。”于西洲甩了一下繁复服制的袖子,苦笑一声:“这可真是太重了,没有我之前穿的衣裳舒服呢。”
祁蔗瞥了一眼于西洲,娇嗔道:“那你以为都是那么容易的么?当公主可不是简单的事儿呢。”
忙碌的祁蔗完全没看见于西洲苦涩的眼神,她还在高兴的自言自语。“宴会上我穿哪套衣裳呢?到时候我们让御厨房都做你教的那些点心吧。”
于西洲丝毫没听进去祁蔗的话,她全部的思想都在胳膊上。那里没有了他送的镯子,空荡荡的,好似是在心口挖走了一块。
这几天她努力的用各种镯子填满手臂,可惜都无果。她苦涩的笑笑,尽管都已经答应了朝国皇上,她还是十分的纠结。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的场景如此的诡异。她不答应下来怕是会死,纵然她不相信沈南风母族会做出来那样的事儿,但是也控制不住朝国皇上这样想啊。亲亲
哎,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祁蔗还在哼着歌,她完全不知道于西洲的纠结,她满心盘算着给于西洲举办一个盛大的首封仪式,让整个朝国乃至是整个沈国都知道于西洲的身份尊贵,知道她是超过的湘西郡主。
纵然是内心一万个不愿意,于西洲也只能答应下来。她觉得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似乎是朝国皇帝的人。
千万不可露出马脚来。
翌日朝国宫殿内犹如过年一般的热闹,御花园的树木上被点缀上了丝带,鲜花也努力的怒放着,宫人忙忙碌碌的端上甜点与香茶。
大臣们带着家属匆匆进场,他们纷纷带着女儿,打着的主意十分的明显,无一不是想跟湘西郡主打好关系。
“郡主,您看,这是皇上与公主亲自给你布置的宴会厅,您喜欢么?”于西洲的新宫女十分的跳脱,完全不懂她的悲伤。
“皇宫内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这场景本公主如何不喜欢呢?”喜欢个灯笼?她现在烦躁的都要跳起来了。这都是什么鬼,红配绿,粉配蓝的,属实是没审美。
一群女孩子在于西洲身边围绕了起来,叽叽喳喳的介绍自己,还纷纷递给于西洲礼物。她被围的水泄不通,又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
“谢谢各位小姐的抬爱。”宫女是一件件的收下,说着客套话。
各位小姐只觉得于西洲并不是好相处的人,不敢多言。
“谢谢各位。”道谢之后于西洲匆匆的走出包围圈,她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鸣、乏力、盗汗、甚至是想吐。
“我......”话不曾说完,于西洲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尖叫声嘈杂声纷纷响起,祁蔗第一个凑到于西洲跟前把人搀扶起来。
“西洲,西洲?”她一开始是懵了,不过宫廷内的危机处理她还是有的。“真是要给各位大臣与小姐们说声抱歉,在宴会开始之前湘西郡主十分的紧张,甚至是宴会厅上的众多食物都是郡主亲手所做,所以导致现在郡主晕倒在地。”
“请各位大臣们好好的品尝郡主所做的食物,本公主就先带着郡主去休息了。”
于西洲被人抬起来送回宫中,御医摸着她的脉搏面色十分的难看。
“如实说来就好。”皇上轻声开口,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启禀皇上,湘西郡主有喜了。”御医跪在地上不敢站起来,也不敢抬头。
“哦?”皇上挑挑眉,面色十分的残忍。
“既然如此,那请湘西郡主好生的休息,御医。你开一记去子药来,这事儿不许声张,也不许说给公主听。”
皇上满面的威胁,最先看的是祁蔗。
一开始他真的是慌得一批,但是想要控制于西洲,他必须要打掉孩子。
“父皇?”祁蔗有点惊慌的喊叫皇上,试图挽留孩子。不过转念她看看于西洲,话锋一转说道:“这场景祁蔗看不下去,我先行下去了。”
一出了于西洲的房间,她立马上前拉住御医。
“湘西郡主的孩子象征着和平,希望御医手下留情,不然......”她做出来一个刺杀的动作来。
“如果你能保住湘西郡主的孩子,他日贺朝会对你有所感激。”
妖医贺朝的感激?御医满面的惊喜,他未曾点头只是轻轻摸摸桌面,表示他愿意如此。
轻松的收买了御医,祁蔗浑身都是汗水。现在于西洲与孩子只能自求多福了,能隐瞒一天是一天。
于西洲吃过药之后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的疼痛,皱皱眉头要水喝。
“什么时间了?”她的声音十分的沙哑。
“你醒了?”祁蔗惊喜的凑到她跟前,焦急的想要告诉于西洲那天的事儿,谁知道皇上急匆匆的赶来。
“西洲,你醒了。真是担心死朕了,那天你感染风寒晕倒在地,宴会匆匆的结束了,全国人民都在为你担心。”
皇上表情十分的浮夸,坐在于西洲跟前就不站起来了。“你下次可是要注意身体,不然朕实在是没法向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谢过皇上。”于西洲挣扎着要起来,皇上关切的把人按了回去,还顺手拢了一下被子。
于西洲纵然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会如此的简单,她甚至是怀疑朝国皇帝给她下了药,又不能展现出来她的怀疑,她假装信任的点点头躺了回去,满口的感恩戴德。
站在一旁的祁蔗觉得父亲的样子很是骇人,她不敢再吭声,心里原本打量好的事儿也彻底没了底儿。
怎么办?怎么办?如何能把信件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