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抓走之后,小姨其实一直没有跟父亲联系上,因为当初父亲为了保护母亲,并不是用普通人的通讯方式来联络的,用的也是通过梦境沟通的方式。
而小姨,父亲从来没有跟她这样沟通过,所以,小姨没办法把母亲被抓的情况告诉父亲。
直到前一段时间,小姨在梦中见到了母亲,母亲告诉她,我马上就要来到云贵高原这边,让她去接我,还交代了父亲转达她的那些话。
小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去可以描述当时的惨状,可是我们三个年轻人听着。依然能够感受到当时的惨状,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被那些怪物杀戮啃食,那种场面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种少了人皮,似人非人的怪物,应该如何应对?”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选择抵抗。逃走是绝对不行的,之前我们就已经逃走过一次,结局却是整个寨子的人都惨死。”蛊婆婆沙哑着声音说道。
逃走的确是死路一条,可是抵抗就一定能活下来吗?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过这个时候,我当然不能丧大家的志气。于是,我冲着廖庆江道:“老廖,能不能占卜一下,整个寨子的生机在哪里?知道这个,总比闷头乱撞好很多吧?”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廖庆江却摇头拒绝了:“现在占卜没有用的,因为人的命运是会改变的,特别是在遭遇特别强大的外力干扰时,国运、战争都会导致很多人的命运改变,同样的,鬼神之力对人的影响更大,在危机没有到来之前,占卜出的结果都是白费。”
“啊?!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有办法,占卜术只是推演,不是百分百正确,师娘在季家学到的本事肯定比我更厉害,当年她都无法占卜出危机,你觉得我能有那本事?不过……”
“不过什么?”我赶紧追问道。
“不过刚才婆婆说的对,我们现在只有抵抗这一条路可以走,逃走只有死路一条。”廖庆江开始了他的分析。
按照他的分析,那长山鬼到寨子上连续七天晚上杀死七个人,不一定就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很可能是一种攻心战术,因为一旦村民们产生恐慌情绪,逃离村寨,在路上是更容易出错的,哪怕不喝下有问题的肉汤,也会遭遇到其他的麻烦。
比如在野外露宿,即便有帐篷,也不如村寨里的防御牢固安全,那些怪物完全可以采用夜袭的战术,一点点蚕食村民的性命。所以,当年枫叶寨选择逃亡,的确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对,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当年那的确可能是攻心战术。当年我们之所以被吓破胆,是第七个人死了之后,我们在寨子里的一栋竹楼上发现了用鲜血写下的大字,说第二天晚上要屠村,村民们这才惊慌逃走的。”小姨忍不住激动的喊了起来。
廖庆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刚才不说?这很影响我的分析。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线索遗漏?”
小姨顿时语塞,仔细想了想之后,摇头道:“没有了,其他的线索我都说了的。”
“看来,连续杀七个人的事情,是不是一个仪式,还有待商量,更大的可能只是想要引起恐慌。既然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办法可以应对对方了。”
“什么办法?”
“我们把这一切看做是一场战争,其实就很简单多了。”
廖庆江的办法说出来其实很简单,只有两点:一、稳定人心;二、备战七天后可能到来的战斗。
廖庆江认为,九年前枫叶寨被屠戮殆尽,是因为当时的枫叶寨犯下了一个严重错误,那就是军心丧失,只顾上逃命的村民,跟有拼死一战决心的村民,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一群待宰羔羊,后者如果用好了,就是一群敢于跟狮子较量的饿狼。所以,一定不能让寨子里出现恐慌蔓延的局面,而更多的,是要激发村民保护寨子的决心。
所以,这七天时间。要把人集中在一起,而且要集体守夜,防止有村民在睡梦中被长山鬼迷惑杀死。
至于备战,其实更简单,那就是增加寨子的防御工事。防止被怪物直接攻进来,不管是寨子的法阵,还是寨子的石头院墙,都需要加固,最好制造一些可以让敌人吃亏的陷阱。让他们在进攻中损失惨重。
除此之外,寨子里的人还要多准备一些火油之类的燃烧物,而能够操纵毒虫蛇蚁的苗蛊,一定要在这几天时间多收集毒虫,准备的越多越好。
按照廖庆江的推测。那些类似人形,却没有人皮,浑身血淋淋的怪物,同样惧怕火焰的高温和毒虫蛇蚁的毒素进攻。
因为蛊婆婆和小姨当初就曾经用这些抵挡过那些怪物的进攻,而且。这些怪物在杀戮了村民之后,会吞食尸体,说明他们是需要补充血肉能量的有机体,只要是有机体,就一定会被火焰的高温毁灭。
“这七天时间。寨子里准备得越充分,敌人的伤亡就会越惨重,我方的赢面就越大,所以,必须要把大家全都组织起来。”廖庆江说道。
说真的。我是真服了廖庆江这小子,这家伙除了渣一点,好色一点,真的是要本事有本事,要头脑有头脑。也怪不得婷婷非要跟着他。
蛊婆婆听完廖庆江的分析,沉吟了半晌之后,忽然开口道:“小廖,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些建议也很合理有用,要不,这次的事情就由你来指挥好了。”
“不不不,绝对不行。”廖庆江赶紧摇头拒绝:“这样的战前动员,必须要德高望重的人来完成,我是个外人。来做这一切只能适得其反,我还是在后面出点主意就好了。”
“好,那我现在就把大家聚集起来,宣布这一切。”蛊婆婆站起身,有些激动的说道。
把村民聚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我并没有去参加,因为我担心自己出现,会被当成众矢之的。
枫叶寨当年被屠村,是因为外公的家族想要把母亲给抓回去,如今金花寨遇到长山鬼上门。原因是我出现在了这里。两个寨子的命运总结到一起,归根到底都是跟我这个人有关,那些村民要是能给我好脸色,那才是怪了。
大敌当前,蛇五爷的葬礼只能从简了。不过从简不代表着什么都没有,刚好大家要聚在一起守夜,就顺便在蛇五爷的灵堂里守灵。
集体住宿这种事情也难不到可以因地制宜的苗疆人,粗大的毛竹往地上一打,把一个个竹楼里的地板拆下来,很快就搭成了好几个大通铺,按男女分队伍入睡就行了。
至于谁在外面会被蚊虫叮咬?想多了,苗疆人连诡异的蛊虫都能操控,怎么会被小小的蚊子难住?
按照蛊婆婆的安排,大家前半夜可以守灵,到了后半夜,留下一部分人轮流值班守夜,其余的人睡觉,如果夜里需要起夜上厕所之类的,必须要三个人以上才行。还必须有一个懂得蛊术的苗蛊跟着——苗蛊的确分男女,女人能够养那些有神奇能力的蛊虫,男性做不到,不过却可以养蛇,操控一些简单的毒虫。
我和廖庆江是外人。没有人愿意跟我们两个一起,也就冯婷婷愿意,可是起夜三个人的话,让冯婷婷跟着似乎有点尴尬。
先不说她跟廖庆江是情侣关系,更重要的是,她是我血缘上的远房表妹,上个厕所让表妹跟着保护,实在是有点羞耻。所以,晚上我一直注意没有喝水,免得半夜还要起来。
可是千算万算,到了夜里,还是出了意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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