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内寂静的可怕,远处不知是谁的办公桌上似乎放着了一只钟摆,那钟摆指针的转动竟异样的清晰。? 中?文?? w?w?w?.88?1?zw.
滴...答...滴...答...
一台台电脑的屏幕都黑了,只有角落里,半夏仍操纵着鼠标。
这位在巴黎曾为满校男生所追逐的高冷女神此时却显得憔悴,她明亮的眼眸本应碧波荡漾,却被胆怯、迷茫、恐惧所取代。
独自一个人,默默地,默默地勾勒着色彩。
人常说心情会影响工作,于艺术而言就更是如此,在半夏的手中,那插画似乎都被换上了怅然的色彩...
擦去重画,擦去重画...
在隔着扇玻璃的另一处办公区内,珙桐正注视。
这真是个让人觉得无情的男人,竟就那么生生的看着...
事实上,座位上珙桐几次想冲上前将半夏拥在怀里却都忍住了,他把半夏的每一丝神情都收在眼底,并在心中越的深刻。
这是一场修行。
珙桐默念。
不管是对珙桐,亦或者半夏,这都是份弥足珍贵的经历。
到了夜里十点多钟,周边建筑的灯光都6续的暗去。
这时,半夏似乎也终于完成了。
她长呼出口气,跟着拿过桌面上的手机,将手机拿到面前时,她的动作有着明显的停顿。
是仍怀着最后的期待。
只要有消息,哪怕只是一份借口,一个解释她都会欣然接受。
可当看清了屏幕,看见那仍是空无一物的消息提醒一栏时。
她沉默了,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哀怨。
低头不语,站起,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背着包转身就走。
“加班到这么晚啊?”
“你们这领导也太不像话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多危险!”
“路上小心点,要不要在门口打个车回去,我在这看着你?”
刚到一楼大厅,有巡逻的保安大叔看见了半夏。
远远的就打着招呼,口气里透露着关怀。
在陌生的城市,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问候都可能会让人热泪盈眶。
半夏本就满心的委屈,这亲切的关怀声让她的眼睛中都涌上了水珠。
轻声道谢,摇头拒绝了大叔的好意。
出了大楼,那道路两旁明亮的路灯整齐的排列,绵延向未知的远方。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勇气,抬头,挺胸。
这一刻,她做下决定。
她决议彻底放弃!
她的母亲曾教导她:
如果这九十九步你都走了,却迟迟等不来对方的哪怕一步。
那么就放弃吧,他不值得。
半夏望着那光影,深吸了口气,神情痛苦却决绝...
抬起脚步,就要向前落下。
眉毛拧着,这一步步的踩下将会让她变得越坚定。
她的身后,保安大叔正远远的注视着,望着这位美丽的姑娘...
然而,就在这时,变化突生!
“半夏!”
从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脆,落在半夏的耳中让她身子蓦地一颤,抬起的脚步竟又缓缓的收回。
心中的坚毅开始变得犹豫。
僵硬的身子转动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当她看清不远处,灯光下竟真的是念想了许久的身影时...
哗啦!
这一刻,哪管是什么决心,哪管是谁的教导纷纷被抛在了脑后。
半夏的眼中迅被眼泪水积满,跟着情绪渐渐失控...
她开始抽泣,抽泣声越来越大...
她想向珙桐冲去,却突然停住,她心里的害怕再一次生出。
可就在这时,只看见珙桐几步跨出,在半夏睁大的眼眸中将其一把狠狠的搂在了怀里!
“徐半夏,我想我是离不开你了。”
珙桐与半夏直视,沉声道。
谁也不能想到,白珙桐这家伙在这个时候竟然流露出了一种传说中的气质,人们称之为霸道总裁力。
而正被搂在怀中的半夏显然被珙桐这一连串的举动给弄懵了,眼圈还是红红的却一眨不眨的看着珙桐。
“徐半夏。”
“我喜欢你!”
珙桐又一次高声道,神情严肃如同是宣誓。
这一回,他不只是说了,他还行动了。
也不管人家姑娘愿不愿意,他微微低头就凑了上去,接着就是深深的一吻。
半夏回过了神,手抓在珙桐的肩上,头披散,脸庞通红...
也许这就是互相惦念的一种力量,只是看见了对方,听上了那么俩句甜言蜜语,什么气就都消了。
吻毕,半夏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珙桐的怀里。
她满心幸福,可身子却仍有些微微的颤抖,似是在告诉珙桐,她的内心中仍缺少着那么一份安全感。
珙桐察觉了,没有停顿,他从怀里掏出墨色的戒指盒。
这时,半夏感知到了珙桐的动作,扬起头看去。
她这一抬头,却正是看见那戒指从盒中被掏出的那一幕,一旁路灯的光线在玻璃金字塔中折射回转,使得这由玻璃金字塔构成的戒指比那钻石还要璀璨。
是夜里,大型的玻璃金字塔,点缀的三处小玻璃金字塔似乎绽放出了光芒...
而那戒托则是凝聚着卢浮宫古典主义千年的悠久与魅力...
通透的金字塔与古朴的戒托交融、交织,互相拥着彼此。
太美了。
半夏在巴黎时最爱去的就是卢浮宫,她对卢浮宫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这只一眼,半夏就为这戒指所痴迷,视线再也移不开,随着戒指的移动而移动。
可没想到,她盯着那戒指,盯着盯着竟看见了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正被另一只手托着!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屏住了呼吸...
半夏大大的眼睛忽闪着晶莹的光芒...
珙桐动了,将戒指直直的向半夏左手的无名指套去。
“正合适。”
珙桐托着那白嫩纤细的手掌打量了翻,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反手抓住,十指相扣,念道。
左手的无名指代表着结婚,也不知道这小子明白不明白,整个过程都没给人家姑娘拒绝的机会。
半夏笑了,随后又哭了...
时哭时笑...
她什么都没说,只最后坚定道:
“我们回家。”
半夏亦抓住了珙桐的手,并越攥越紧。
路灯下,两人远去,小声的说着情话。
当珙桐得意的炫耀着戒指时,半夏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戒指你跑了很多地方才寻到工艺?”
“哪...哪些地方?”
“我想想啊...有潘家园,国贸,还有西单等等许多地儿。”
珙桐挠了挠头应着:“我不知道那些珠宝店都藏在哪,还专门拉着京墨陪我。”
“咱们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京墨,不然这戒指可就没了。”
“嗯!”
半夏点头答应,她对于京墨却并不计较,心里最后的疙瘩也消散了,像是吃了蜜似的。
“哦,对了。”
“今天为了给你惊喜,编辑了一天的短信都没出去,现在给你啊...”
“唉,你掐我干嘛!”
“谋杀亲夫啦...”
“嘻嘻...”
“哈哈...”
......
两人间的一幕幕被保安大叔注视在了眼底,他笑着摇了摇头,感叹了两声。
“嚯。”
“好小子...”
珙桐跟着半夏回到了在沪上的居所。
小小的,粉粉的。
两人的情绪从进屋起又微微的转变,带上了些期许、紧张、炙热...
珙桐再不复总裁力,结结巴巴的说道:
“今晚...”
“我睡沙。”
半夏却摇头,颇为果断,一字一顿道:“今晚,除了床,你哪也不许睡!”
“那...那你呢?”
“哼,本姑娘这床够大!”
先后洗了澡,于床上正襟危坐。
珙桐穿了个大裤衩,光着膀子...
与他对着是半夏,半夏美极了,秀顺滑垂下,披着宽松的睡袍,如牛奶般的肌肤不时裸露...
将房间里的灯关去,只留下床头间微弱的两盏。
于月光中,朦胧的灯光下浴袍缓缓褪去。
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美的让人心惊...
珙桐的眼睛一眨不眨,呼吸变得急促,身子不由靠前...
一声轻嘤后,有梅花绽开三两朵...
窗外的月亮似乎也羞了,悄悄隐在了云朵后。
半夏姑娘可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