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校长难得听到周大公子对他客套,承蒙周大公子看得起,他借着酒精的力量说:“逃不逃课没有关系,关键有成绩,上榜率——”
史校长仿佛回到了会议室“——对于逃课我深有研究,学生个性需要发展,一间小教室越来越不能满足他们的发展。教书育人,百年大计。老师所给予学生的极为有限,烛光虽小,却能指点迷津,寻到光亮之地。”
酒乱神迷,史校长糊涂地继续“我深刻地知道真正的人才总是在不断地逃课中完善自我。什么苦学什么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这是浪费精力的表现。应试教育产生的必然结果。”
阿谀奉承,许瞳不愿意听,鄙视不已。
把大半生的经历用在应付考试而忽略为人处事的的重要性,浪费粮食可耻,浪费学生的生命可耻。尼采和我的观点雷同:早晨,精神充沛。用来读书简直浪费——像你周帅同学,上学时候无法无天,就经常逃课。现在不就人才了嘛?”
帅哥回味着:“我真想回到学校那种生活,平平淡淡,认认真真。”
史校长拍拍脑袋,清醒地说:“若是你想回学校,我一定把你安排最好的班级。”拍胸脯保证,史校长为确保此言不虚,恨不能用胸作笔,签字画押立字据。
许瞳想史校长啊史校长赶紧拍屁股走人吧。
史校长最后一句话把身旁的一个窝在沙发上睡觉的人惊醒,许瞳回首注视,不觉惊奇,此人跟郑阳简直浓缩版和精华版。郑阳之父郑阳也。
帅哥说:“我生平最怕教育了。教书育人,非也!教书愚人,真理!先天智力发育正常的学生,慢慢变得无知。读史使人明志,读诗使人聪慧…教育使人无知。学生批量化生产,有优有劣,优胜劣汰。何谓优胜?教育,创伤智力。教育制度,创造智障。”
史校长借他人之酒杯,解去帅哥心中之块垒:“周瑜打黄盖。房价学费药价等一系列的问题都可以用此解释。愿打的打愿意挨的。这是天机。”随后哈哈笑了起来。
许瞳和王主编俩聊创作的事情,心无旁鹜。
郑局的笑是郑阳的样品。若郑局怀疑郑阳非他亲生,大家宁愿相信天圆地方一说。许瞳仔细观察,郑局跟郑阳言谈举止简直一个模子。许瞳非常惊奇。
帅哥笑着说:“郑叔叔,局子里治安良好,您老费心尽心的结果。郑大公子怎么没来?”。郑局和周秘书故交。光着屁股从小一块长大的。对于这个世子,从小郑局看着他长大。互相开玩笑早已习惯。帅哥的手机响起。接完电话。帅哥不好意思地向大家说回见。
帅哥一走。郑局当然有义务为大家揭开郑大公子没有来的密案。但此时史校长却说:“老同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怎么窝在那里睡觉了?身体重要,革命本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典范!何必为本钱伤身呢?”
郑局说:“不瞒仁兄,如今治安工作不好开展。接近年头。我们偷懒,群众有意见,小偷没意见。不像你们搞教育,你们偷懒,学生也不偷懒。你看你一身的肥肉。”
史校长和郑局相互恭维,相互玩笑。许瞳和王主编继续谈话。
郑局的嘴巴也与郑阳如此相像。郑局好像哪见过王主编,他说:“王编,我儿郑阳可是百年难遇的文学奇才。他写了很多小说。没日没夜地写。不分昼夜的地写。人瘦的跟受苦的猴似的。五年前的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我更刻骨铭心——”
大家屏住呼吸,认真倾听。郑局脸色阴沉“——五年前我牵着郑阳在泉城广场玩,一个群众说这么小就学坏,你瞧贼眉鼠眼。群众误以为我抓了个小偷。我拉着他继续走。这时,我的一个手下过来兴高采烈对我说,郑局这样小偷小摸的小孩交给我办,何必亲自上阵。小偷小摸,从娃娃抓起!”
大家的表情很是认真,仿佛这是惊天谜案!
“说着,这就拿手铐接手我手中的儿子。我说谁敢动我儿子我打死他——从此,儿子再不跟我外出——在他新出的一部书中,有过类似的描写。春风作家接力出版社争先恐后地来找我儿子谈签约的事情,被小儿回绝,理由简单趋于幼稚,只因不愿意。写作无欲,多少人能做到?”
王主编头也不抬地说:“郑阳文笔甚差,有思想却没见地,话虽多却很乱。我曾翻阅他的一些作品,多是鱼目。非珍珠。实在不敢恭维。”
郑局碰一鼻子灰:“出版行业你算老几,你们出版集团老总尚给我几分恭维。”郑局被软硬兼施绝不招供的犯人激怒,下达最后仲裁通牒。如若王主编再说一句话,他就发飙。反正局子人都闲着,吃不了撑死你——别想兜着走。
王主编发表对郑阳的意见后,和许瞳聊天了,没空理会郑局的是是非非。
空气中飘满香醇,清丽的香。舒伯特小提琴独奏,声音舒缓。世界陷入空虚,空灵,缠绵。躯壳内的灵魂随风羽化,雾般飘渺。
帅哥归来。
脸上荡漾着笑容。史校长的言谈举止让许瞳大失所望。什么教育不光教愚还能赚钱一说都冒出了。许瞳眼中的校长一职成了件廉价的物品,放在超市简直不能作为商品。赠品——价格五元以下买一赠一,或猪狗猫鸭等家禽死后的陪葬品。
郑局喜欢讲一些他的当年勇事,一件件无头案中力挽狂澜,扭转乾坤。运用福尔摩斯的头脑,取得令人羡慕的成绩。他用了一句诗描述了他的聪慧头脑和魄力:不畏浮云遮望眼只愿破案此城中。
一个女孩子俊俏的模样出现,高高的个子,青春乖巧。笑声清朗。许瞳顿觉有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之感。林黛玉初见王熙凤也不过如此。
帅哥说这位可谓神秘人物。
天生丽质几曾见,月分明,花淡薄,春风一等少年心。是这样吗?闲情恨不禁吗?许瞳眼睛为之一亮。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许瞳不由失神。面前的这位女子,透露着一股清爽,许瞳不知所措。美是易碎的事物,繁华处见败迹。败迹处见感伤。
…
失神…
帅哥轻轻拍许瞳的肩膀说:“我这位表妹千里之外对你慕名而来。哥们,你这样子痴呆,会让她自信心大增的。用诗表达此时此刻的感受。想不出来不给你介绍她——许多美的好的姻缘或许就此错过。”
许瞳略显不好意思地脸红,表明了他被帅哥一剑穿心的话触动心扉。
那女孩走到许瞳的面前,大方自如地对许瞳说:“作家许瞳。拜读过你的文章。真好。想不到今天能见。人真帅!”女孩终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许瞳断定当今世界微笑除了画上蒙娜丽莎的微笑外,非她莫属。不凡的女子。举止动作气定神闲。眼睛相遇的瞬间,许瞳才相信徐志摩遇到曼珠斐儿,称为“十二分不死的时间”实非虚言。
帅哥一旁打趣道:“见了表哥没话说。也不说表哥帅。见了生客,倒千言万语的样子。我不多说,用一句常出现你书中的一句诗表达: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我这位表妹也不简单。国外归来,也是作家。真名和笔名有点故弄玄虚,但是笔名可谓是倾文坛的才女了。”
许瞳说:“既然帅哥要惩罚,我自然不能沉默是金。济南冬月待君来,只等雪花的飞似霰。”
女生说:“表哥夸人总让人家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帅哥否决道:“错也!我没夸你。这是平常用语。对你来说只能算是隔靴搔痒。表哥文化不高,夸不到重点处,还是你自我介绍吧?免得怪罪我。”
女生说:“我叫楚湘女。”
许瞳惊奇:“笔名湘楚女?”
帅哥在楚湘女的背后向许瞳伸出一个大拇指。
许瞳自是欢悦说:“是有点故弄玄虚”
许瞳知文坛有一女子曰湘楚女。文风舒畅,风行一时。但褒贬不一。
她写的品读古诗系列让爱好诗词的读者读到了与众不同的美感。文字纯情若水。深邃的眼光抽离诗中抽象的表达。换以浪漫主义者的笔调着重刻画诗中人物内心情感。婉婉道来,千古缠绵情思意趣。一片净土。一滩活水。圣洁的莲花,开放于流俗混杂的俗世。
楚湘女的三本品诗佳作,让所有书籍望尘莫及,占据畅销书榜达半年之久。被书评家称为“灵魂世界里悄然盛开的奇葩”。
每当许瞳读完一本,就会自然而然地揣测写书作者的模样。古典主义结合现代视角的描写方法,一切评语为之黯然。湘楚女应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衣着素净简约的旗袍,逼视着滚滚红尘痴男怨女。模样高雅古典,笑容清澈如冬夜初雪,恰如夜行人走在江南小路之上。杨花飘飘,归人缓缓,伊人江畔…
许瞳才说:“楚湘女的书我只看了两本。济南图书馆排队抢了一下午都没抢到。这下不怕抢不到了,作者就在面前。要送几本的哦。”楚湘女给许瞳的感觉即是湘楚女书中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