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关于你
“听说了？发生大事了。”
走着走着，三皇子这时候若有深意地提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老二向父皇献了一曲……”
三皇子轻笑一声随口回道:“别说老二挺会办事的，他居然让人弄出了一个《宋王破后金兵阵曲》。”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怎么知道？”旁边一个人惊讶地问道。
“呵，最近几日我看见那边的宫廷内的乐坊，不是正在排演一些宫廷的节目？”三皇子这时候咂了砸嘴，他转过头来点头评价道:“还别说老二让人弄的那曲子真不错，弄得还是那么回事儿，挺让人激动澎湃的……”
“殿下，此时不可大意，二皇子殿下这次假借人手罢了，为的就是能够巴结到大皇子。”撇了撇嘴不屑说道:“本王可不信他有那等造诣。”
“是那个林山？”
“啊，必是那林山无疑。”三皇子有些嫉妒地说道。
如今作为二皇子身边的首席智囊幕僚，林山的大名早已传入了三皇子的耳中，甚至于这位皇子也早已与那家伙交过手，是知道对方的能耐。
“你很不错……当真不错。”
蒙古可汗巴多利用赞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朱慈炣，可他那赞许的目光仿佛隐隐深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火热意味，让朱慈炣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想想也是，朱慈炣今年十五，人又生得俊俏倜傥，要命的是蒙古还是个盛行**龙阳之风的国家，要不是明国势危，朱慈炣怎么也不会来这种国家。
“蒙古……蒙古可汗谬赞，本王愧不敢当。”朱慈炣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视线，他总感觉蒙古可汗打量他的目光有点不太对劲。
“谬赞？不不不，我知道你说得很有见地。”蒙古可汗巴多利摇了摇头，罕见地用正经的语气说道:“在你未说这番话前寡人的确抱持着隔岸观火的想法，寡人也不瞒你，在寡人看来明国只要不灭国，就什么都好说……可眼下听你一番话寡人还真有些坐不住了。”
蒙古可汗巴多利深深望了一眼朱慈炣:既然明国的宋王慈烺可以在一个月内，从明国的辽水反攻到后金多尔衮的领地，攻陷他十座城池，那么又有谁能保证，日后后金国不能在一个月内攻陷明国的都城北京呢？
更关键的是蒙古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着大明和后金两国的消息。
不夸张地说从蒙古得知明国或有亡国之危，再到蒙古发兵援救，穿过草地赶往支援明国，这又得多少时日？最快保守估计最快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方才的那一个月的修整，这里需要花整整四个月的工夫，谁能保证明国就一定能在后金国倾国兵力的攻打下顽强地防守下来呢？
更何况蒙古要发兵援救明国最快的路线无非就是横穿草地。或者说是如今明国的的河套地区，到时候要是后金国聪明的话，只要他们派兵堵死了这条路，就像这次一样，那么蒙古就只能往走北，穿过明国的盟国前往援助明国。
这一去他们至少又增加一个月的路程。
这就是整整五个月了。
万一明国在这五个月里灭国了呢？
虽然蒙古可汗巴多利并不相信明国这等国家会在短短五个月内灭国，但事总有万一，万一明国灭国了呢？
到时候正如朱慈炣所指出来的他蒙古，哪怕有盟国西域国家国的相助，又能在攻灭了明朝鲜两国的后金国的威势下，他们这些人苟且偷安多少时日？
论地盘蒙古可汗巴多利和西域国家们他们自忖蒙古当居天下各国之首，可即便如此，他们到时候恐怕也难以抵挡后金国的攻势。
再者明人可以逃回江南，而他蒙古人又怎么办？去哪里逃生？
蒙古可汗巴多利被说动了，他被朱慈炣那句话给说动了:与其被动地联手抗拒后金国，现如今不如尽早结盟，早一点出兵于后金西，蒙古还是应该出兵于后金东部主动出击，共同将这个两国南边最强大的国家扼杀在其尚未有足够力量使两国灭国的当今。
“明国……真有胆量触怒后金国？”蒙古可汗巴多利凝重地问道:“你们别到时候蛇鼠两端，让寡人难做。”
朱慈炣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因为这是他自今为止第一次抓到主导权。
“睡榻之旁岂容强敌酣睡？”朱慈炣笑着说道:“后金国位居于北，疆域横纵虽然不深，他若势大必定危及我明国，似此情形我明国岂会做出养虎为患之事？”
“可寡人却听说，此次后金国出兵攻明，你明国几次欲与后金国讲和，甚至不惜割地赔款和亲……”
朱慈炣闻言皱了皱眉，在思忖了片刻后，如实说道:“诚如蒙古可汗所言，我明国起初确有说和之意，但那实在是情有可原，毕竟我明国，总归难凭一国之力抵挡后金国……”
“嘿嘿嘿嘿。”蒙古可汗巴多利诡笑了两声，摇摇头说道:“看来你们皇帝是老了啊，他现在难复当年的气盛。……还未开打就想着求和，嘿嘿嘿，记得百余年前，日本北方称雄，可惜日本一战，日本将你明人的脊梁骨都给打断了，你们以至于如今这般软弱……”
朱慈炣的面色有些难看。
但不可否认，蒙古可汗巴多利说的没错，想当初的明国那是何等的强大，但是在过去大败于日本后，明国便自此一蹶不振，在北方再难与日本争雄，南方又受制于李自成。
“这……不过那慈烺小伙子，倒不失是个有骨气的。”蒙古可汗巴多利点点头赞许道。
难道他……
朱慈炣的面色又有些难看了。
没想到蒙古可汗巴多利一句话半开玩笑的话吓得他面无血色:“你这般瞧着寡人做什么？寡人有你就足够了，至于你那大哥……嘿嘿嘿，还是留在你明国吧，那样更符合蒙古和明两国的利益。”
朱慈炣当然明白蒙古可汗巴多利口中那句符合蒙古和明两国利益是什么意思，毕竟他的兄弟朱慈烺虽然是嫡长子，但却是一个就连蒙古可汗巴多
利亦出言赞赏他的硬骨气，似这等有本事又有骨气的明国俊杰，留在明国自然要比在蒙古为质更能起到作用。
“他会是下一个皇帝吗？”蒙古可汗巴多利冷不丁问道。
朱慈炣愣了愣如实说道:“慈烺对明王之位并无兴致。”
蒙古可汗巴多利皱眉盯着他瞧了半响，旋即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他的笑声，让朱慈炣心中微微一动，亦不由地朝着这方面深思了一番。
“好！……我大蒙古富饶，寡人不在乎那些纳贡，就如你所言，现如今我们蒙古明结盟！自即日起同攻同守、共进共退！”说到这里，蒙古可汗巴多利顿了顿，肃穆地对朱慈炣说道:“不过既然你明国奉寡人为盟主，那么，日后寡人决定攻后金时你明国不可朝三暮四阳奉阴违……告诉你一桩事也无妨，你明国的河套守将曾派人联系西域国家王，说是欲扶持他人登位，复辟河套地区，只不过寡人不耻他为人一直未有回覆罢了。”
河套军大将军？
朱慈炣心中一惊，将信将疑地望了一眼蒙古可汗巴多利。
他现在不敢轻易判断，那到底是实情，还是这位蒙古可汗借刀杀人。
毕竟天底下谁都知道蒙古可汗恨不得把这个人千刀万剐。
不过在深思之后朱慈炣还是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待等日后设法偷偷传回国内。
毕竟这种事一旦泄露那极有可能会使明国发生内乱。
因此朱慈炣暂时将此事深藏心中，恭敬地对蒙古可汗巴多利说道:“蒙古可汗放心单单此事某有权自己做主……日后但凡蒙古对后金用兵，我明国当及时发兵响应！”
“哈哈哈，咱们击掌为誓！”
“好好！”
二人击掌三次算是达成了盟约。
见此朱慈炣心中大定，松气之余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恳请道:“现在咱们的盟约已成，恳请蒙古可汗即刻发兵攻后金。”
可没想到的是刚刚结盟的蒙古可汗巴多利却忽然变了一副脸孔，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不会吧！这不是刚说好同攻同守共进共退的吗？
朱慈炣被巴多利这种近乎无赖的举动给激怒了，现在他面色涨得通红。
而就在这时却见巴多利怪笑了两声，语气一缓说道:“此事别急别急，本王也不是不能发兵相助你们……不过寡人有个要求。”
看得出来蒙古可汗巴多利在稍稍变得正经了一小会后，他这个时候又开始变得不正经了。
可能是现在大明形势逼人，朱慈炣也没有办法，只好拱手说道:“蒙古可汗有何要求，只要我明国力所能及……”
蒙古可汗巴多利摇了摇竖起的手指，怪笑着说道:“不不不，这个事情不关你明国的事，这个事情只是关于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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