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灯笼散发出的光将一小片的黑暗驱散,今夜无风,四周似恬静的。
怀忠望着星空中一颗最亮的星,然后对脏汉子等人说道:“你们孙子们可知你小爷爷我心中的志向?”
脏汉子不解道:“怀忠小爷爷,什么叫志向啊?”
怀忠若有所思的回道:“志向即是做梦!”
脏汉子表现出一点即明的模样,然后应道:“噢!像小爷爷如此说来,那我的志向便是再做一个梦。”
怀忠淡而一笑,即而将头转向左侧,瞅着呆头呆脑的大头娃娃,问道:“你这厮憨傻至极,你可有志向?”
大头娃娃眼神中掠过一丝狡诈,慢声道:“回怀忠小爷爷,我的志向就是取代仝三立的村长之位,成为喜鹊岭的村长,因为我也想扒寡妇门,钻寡妇的被窝。”说完,全身挥洒着一种大义凛然的样子。
虎双接话道:“大头娃娃的志向可是不小来,要是这般啊,还得叫你娘跟村长使使劲哟!”
虎双说完,怀忠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正笑着,只见马车的不远处看到,一个人呈平躺姿势在半空中漂浮着,缓缓的朝马车接近而来。
怀忠一看,立马速的从马车上站了起来,然后对脏汉子等人说道:“快些下车,仝福哥的尸体到了。”
怀忠话刚落地,只见脏汉子等四个汉子吱哇乱叫起来,吓得蜷缩在马车上抱成一团,浑身不停哆嗦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处飘来的那个人。
怀忠见脏汉子等人模样,禁不住一笑,然后利索的跳下马车,指着那漂浮在半空的人,说道:“不是活人,不用害怕,那即是仝福哥的尸体。”
脏汉子又听怀忠说这话,更是害怕了,那惊恐声随之升高不少。
怀忠看脏汉子等人吓得那样,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冲那漂浮尸体的方向一摆手,随之那仝福的尸体降下来一臂的高度。
脏汉子等人均为凡夫俗子的浊眼,他们是看不到黑白二鬼的,唯有怀忠才可见到。
所以脏汉子他们见到那仝福的尸体是悬浮半空飘来,其实是被黑白二鬼举着而来,黑白二鬼看怀忠对他们使了一个手势,所以即把仝福的尸体由举着调换为抬着,故此叫浊眼来看只能看到仝福的尸体,却不能看到举抬仝福尸体的黑白二鬼了。
待那黑白二鬼抬着仝福的尸体来到怀忠面前停住,怀忠对那黑白二鬼说道:“这趟辛苦你们了!”
那黑白二鬼同时手臂一荡,嗖的一下把仝福的尸体扔到马车上,然后齐声鬼笑着回道怀忠,“不辛苦,不辛苦主人,主人我们不辛苦!”
吓得蜷缩在马车上的脏汉子等四人,一见那仝福的尸体嗖的一下子被不明力量扔到了马车上,顿时吓得他四人脸色突的煞白,汗毛竖立,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呀——’,屁股底下似按了弹簧一般,嗖~嗖~嗖~嗖~,四人同时从马车上弹了下来,再四个屁股一同砸到地上,不住的吱哇乱叫。
怀忠正准备向黑白二鬼回话,但叫脏汉子等四人的喊叫惹得心烦气躁,即而冲脏汉子四人大声训斥道:“叫什么叫,着急去死啊,你们看那畜牲都稳稳当当的,你们这般,是不是连畜牲都不如啊!”
那马像听懂了怀忠对自己的称赞,得意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紧跟四蹄腾空一蹄,朝地上一抛,然后发出轻轻的咴儿咴儿的声音。
怀忠训斥完,那脏汉子等四人赶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除了大头娃娃吓得小便失禁的哗啦啦的声音。
怀忠见没了杂声打扰,对黑白二鬼说道:“你们二鬼来时一路可打扰过别人?”
黑鬼把手中的盗版锁魂链往肩上一搭,鬼笑道:“主人,我们受您的教导,可敢打扰别人啊,没有打扰别人,放心吧!”
白鬼听黑鬼这么说,气的将手中的盗版招魂幡往那黑鬼的鬼头上一打,训斥黑鬼道:“你这黑鬼,居然在主人面前还敢动你那鬼心眼,”接着冲怀忠说:“主人,我们是不可能打扰别人的,只不过那仝福的尸体却打扰了别人。”
黑鬼抢着说:“是是,我们是虚魂,而那尸体是**,浊眼看不见虚魂,可看得见**,”接着想犯了大错一般,一耷拉他那颗炭黑的鬼头,“谁人平常看过**会在半空漂浮的啊,所以吓昏了俩,吓跑了仨,吓尿了四个,”接着一看还在哗啦啦的大头娃娃,“不对,准确来说是五个。”
怀忠噗呲一笑,说道:“这又何妨,没事儿的,看你们俩那副模样,这能赖你们嘛,只不过是你主人我啊,随便他娘的问一嘴。”继而一转严肃,问道:“现如今那仝福的魂魄何在?”
白鬼说道:“今早主人叫我们把仝福鬼魂带走,我们想也不能带去河里吧,于是我和老黑就想把他送去地府,可我们送去地府,人家鬼差说仝福属于屈死,地府不接纳,只能是叫那仝福的魂魄在黄泉路溜达着玩了。”
怀忠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仝福也真是惨呐,得,也没你们啥事儿了,”说着,走到马车前,推开仝福的尸体,拿出压在仝福尸体下的烤鸡,一把丢给白鬼说:“你俩今儿可是受累了,吃个鸡补补。”
白鬼接过鸡,没等闻上那么一闻,便一把叫黑鬼抢了去,黑鬼抢过鸡,一扭身子,便就张开他那张黑嘴,大口吃了起来。
白鬼瞥了一眼黑鬼,即而冲怀忠说道:“谢谢主人!”
怀忠装模作样的摆摆手,说道:“胡乱客气个啥,走吧,走吧。”
黑白二鬼刚想走,怀忠又突然一声说道:“慢着,还有件事儿要问你俩!”
黑鬼只顾着吃,腾出一只手指着白鬼,嘴里鼓鼓囊囊的说:“主人,有啥事儿问老白。”
怀忠问道:“可是这沙胡镇真的成了死镇?”
白鬼回道:“是啊,主人,那沙胡镇如今无有一人,到处是一片死迹,仝福的尸体还是我和老黑从一只野狼的嘴底下抢来的呢,你瞧那仝福的尸体还少了一只脚趾头呢!”说着,指着马车上仝福尸体的脚部。
怀忠听白鬼说完,转身又走到马车前,拿起马车上的灯笼,照了照仝福尸体上下,只见仝福的尸体绵如棉花,面无痛苦却还带有笑意,这叫怀忠不禁想起来之前在海风县城圆月楼前卖肉的砸锅锤子郭春的死状,他发现那郭春和这仝福死状是一模一样的。
紧接着他想着于天翔曾鉴别郭春尸体时的手法,用手撩开仝福的头发,只见那仝福的头顶也是有五个针眼大的红点。
怀忠心中一惊,心想道:“难道这仝福的死也与那郭春的死,都是出自像天翔哥说的妖之手?”
怀忠想罢,转身又想那黑白二鬼望去,正想再问些什么事情来着,然而却叫转身后的一幕打扰了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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