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翔和刘莹,怀忠三人正说着。
只见一中年胖女人慌慌张张的扒拉开人群挤到前面,衙役忙拉住她不让她靠近,那胖女人拔着脖子,瞪大眼睛,向死尸看去,看后张开大嘴,嚎啕大哭。
那中年胖女人一边哭,一边向衙役说:“这是俺孩子他爹,昨天晚上从家喝完酒出去,一晚上没回家,没想到咋死在这儿了?”说完,捶胸顿足的哇哇大哭。
人们看着都替那胖女人难过。
有人说:“唉,好好的一人怎么死在这圆月楼门口啊?昨天我还买过他家的肉呢。”
还有人说:“这杀猪的是不是猪腰子吃多了,跑这圆月楼找乐子来了。”
有人打岔道:“唉,都是让着圆月楼闹得,听说咱这城里好多男人多把家里的银子扔在这圆月楼了。”
有人叹气道:“唉,这杀猪的,死了就死了吧,可苦了这妇人了,这以后孤儿寡母的可咋过哟?”
那人接茬开玩笑道:“你看那女人可怜,你就去帮忙呗。”
那人听后回道:“我还想多活两天呢,你看那女人长得那么胖,一生气还不把我当猪给宰了。”
那人又说:“正好把你剁巴剁巴包了人肉包子,她就成了卖人肉包子的母夜叉孙二娘了。”
于天翔听人们说后,转身向刘莹和怀忠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些爱说闲话的,他们才不会管人家多悲伤,多难过呢,都会评头论足,扯些闲淡,这种人可能是舌头太长,需要修剪啊。”
县令孙成起身,让衙役把那中年胖女人放进去。
那胖女人踉跄的跑到男尸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前仰后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死去活来。
孙成叫人上前把胖女人拉起,叫众人散去。
众人都渐渐离去。
于天翔,刘莹和怀忠走上前,与孙成打招呼。
孙成一见于天翔和刘莹,忙高兴的说:“哎呀呀,怎么会是你们啊,什么时候来的呀?”
于天翔向孙成回道:“昨日到的,住了一宿,今早准备回去。”
孙成指着于天翔开玩笑的说:“昨天来了怎么不到县衙找我,是不是和我见外啊?”接着又说:“上次我去古流村听说你被困古树,我就说嘛,你武艺高强,又会神术,绝对没事的,怎么?我说的没错吧?”
于天翔忙摆手说道:“孙县令说笑了,我是知大人公务繁忙,不便打扰,还劳孙大人惦记,在此谢了。”说完,一拱手。
孙成接着回道说:“这平日里除了应付上面来的官差,就是去下面转转体察民情,虽说忙点儿,但自我上任以来,也算太平。”
孙成说着,回头看了看地上郭春的尸体,叹口气,说:“不料昨日城内忽降冰雹,实属蹊跷,今天天不亮,这圆月楼的老鸨就跑来县衙报案说,圆月楼门口死了一男人,”指了指地上郭春的尸体,接着说:“我看这郭春浑身上下无有伤痕,这郭春又身强力壮,平日里生龙活虎,死在这里也是很蹊跷啊。”
刘莹气愤的向孙成说:“孙县令,要我说像这种男人,来这种地方就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活该,是自找的。”瞅了瞅郭春的娘子,眼神里充满了同情的说:“只是苦了这位夫人啊。”
怀忠凑上前说道:“这郭春平常就不是什么好鸟,我见他卖肉给男人缺斤短两,卖给女人呢,秤都是高高的,还对人嬉皮笑脸,有时还对人动手动脚,不收钱呢。”
怀忠说完哼了一声。
孙成一见,问:“这位小兄弟,你认识这郭春?”
怀忠一仰脸说:“认得,在这海风城内有几个人是我不认识的。”
孙成盯着怀忠说:“小兄弟,我看你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怀忠连忙掩饰说:“我天天在这城内转悠,你认识我也属于正常,再说了,这海风城内又有几个不认识我的呢。”
孙成听后点点头说:“也是。”
怀忠说完,瞅了瞅于天翔和刘莹二人,于天翔和刘莹也向怀忠会心的一笑。
正说着,两名衙役抬着郭春的尸体,经过于天翔跟前。
于天翔用眼一瞧,只见郭春尸体软绵绵的,脸如白纸,面带笑意,于天翔随之一惊,向孙成说道:“这人我看好像是被妖魔所害。”
孙成一听,忙叫两名衙役停住。
两名衙役放下郭春的尸体,退到一旁。
郭春的夫人也止住了哭声,站在一旁看着。
于天翔走到郭春尸体前,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见脸部无伤痕,于天翔用手撩开郭春的头发,只见郭春头顶有五个针眼大的红点。
于天翔回身叫孙成,说:“孙县令你来看。”
孙成蹲下身子。
于天翔指着郭春头上的红点儿说:“据我多年驱魔的经验推断,这人确实被妖魔所害,看这人体格健硕,长相凶恶,阳气很盛,一般野鬼不敢靠近。”
孙成听后点点头说:“于公子说的对,你再说下去。”
于天翔接着说:“你再看郭春的尸体,绵如棉花一般死人的尸体都是僵硬挺直,这说明他血脉已被吸干,再看他面无痛苦,带有笑意,这更说明他是被妖魔吸食而亡。”
孙成一听,瞪着眼诧异的问:“那郭春被吸,这头顶有针孔,他就一点儿不疼吗?”
于天翔继续说:“孙县令,这就是妖魔的高明之处,它吸食人的血脉,之前会释放迷幻气,让人麻木,不但不痛苦,反而很享受。”
孙成急问道:“那既是这样,我们怎样才能找到那妖,替百姓除害呢?要不然它会再次祸害人的。”
于天翔站起身,笑笑说:“孙县令可否让我插手哇?”
孙成也站起身,回答道:“于公子只要为民除害,为百姓造福,驱除那妖魔,我理应支持,还请于公子出手相助。”说完,向于天翔拱了拱手。
郭春的夫人在一旁听于天翔这么说,扑通跪倒在地,由于身体胖大,把地都砸的咚的一声,张大嘴巴哭喊着,“求县太爷替民妇伸冤,还请公子相助,为我官人报仇哇。”
刘莹和怀忠一见那妇人的样子,二人转回身偷乐。
县令孙成忙上前去拉妇人,劝道:“别伤心了,起来吧,我会为你家官人伸冤的。”
孙成拽那妇人,拽了两下没拽动,孙成一摆手过来两个衙役,一边一个,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妇人拉起。
于天翔转身叫刘莹,说:“刘姑娘,你把二宝带过来。”
刘莹一听,忙将黄狗二宝带到于天翔跟前。
于天翔蹲下身子摸着二宝的头说:“二宝,你过去闻一闻那死人的头顶,有没有异样的气味,如果有,你就嗅着那味道,带我去找寻妖魔。”
黄狗二宝听后,点点头,摇着尾巴,然后走到郭春尸体旁,嗅了嗅郭春的头部,然后回头望了望于天翔。
于天翔会意的点点头,接着回身对怀忠和刘莹说道:“怀忠,你和刘姑娘先在这儿等着,我跟二宝去看看。”然后,于天翔跟在二宝后面。
这时,香香从于天翔的怀里探出脑袋,向于天翔问:“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于天翔伸手一按香香脑袋说:“别出来,免得让人看到,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
香香又缩回到于天翔的怀里。
只见黄狗二宝向前闻着,又走了几步,然后一闪身进入了圆月楼的大门。
于天翔一见二宝进了圆月楼,随后追了进去,孙成也随后跟了上去。
于天翔进得院门来,老鸨和两个大汉堵在院内。
两大汉手中各持木棒,向外赶着黄狗二宝。
二宝一见于天翔进来,忙靠近于天翔蹲坐下来。
只见那老鸨掐着腰,指桑骂槐道:“这谁家的野狗没看好,跑这儿来了,也不睁开你这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那老鸨有四五十岁,浓妆艳抹,穿着华丽,伶牙俐齿,走路一摇一摆,浑身透着一种下流之气,让人一见生厌。
于天翔刚想说什么,身后县令孙成赶进门来,对老鸨喝道:“你这泼妇,竟敢胡言乱语,”说着用手指了指于天翔,继续说道:“这是我请来的高人,专为来破此命案的。”
老鸨一见县令孙成,吓得忙改口道:“县太爷,我是觉得今天门口死了人晦气,怕外人进来找麻烦,所以才找两个伙计看门,见这位爷进来我还以为是找茬的,所以就,”说着,嬉皮笑脸,嘿嘿的笑着,又说:“既是县太爷的人,那就屋里请。”说着,一摆手让两个大汉让开。
于天翔和孙成跨进屋内,二宝跟了进来。
屋内大厅正中间摆一个八仙桌,放几把椅子,屋顶上斜着挂满了红色的宽布条,中央吊一个八角形的大灯笼,地上铺着红毯。
于天翔和孙成刚走到桌子前,从大厅两旁的屋里,楼上,冲来几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嘴里叫着‘公子’,围了上来。
老鸨一见,忙摆手使眼色,那几个女子见了,忙又退了回去。
于天翔拍拍二宝的头,说:“二宝,你再问问去。”
二宝低头嗅着,围着大厅转了一圈,又爬上楼梯,向二楼奔去,于天翔和孙成也跟着上了楼。
老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向身后的两个大汉说:“都怪那砸锅锤子郭春,哪里死不好,偏偏死在我圆月楼门口,呸,真他奶奶的晦气,害我今天挣不到银子不说,还招来了这瘟神,再说我这圆月楼何曾进来过狗哇。”
黄狗二宝上到二楼,拐进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停住。
于天翔和孙成跟上来,见二宝停在那房门前,二人走到房门前,正欲推门。
在楼下大厅的老鸨仰头看见,大声喊道:“县令大人您等会儿,”说着,着急忙慌的跑上楼来,拉住县令孙成的手,走到一边,一脸恐慌的说道:“县太爷,这是我们这头牌,圆月姑娘的房间。”
孙成生气的甩开老鸨的手,说:“头牌又怎样,难道本县还怕她不成?”
老鸨又着急的小声说道:“您不知道,这圆月姑娘的房里,昨晚来了个客人,是从中都来的大官。”
孙成听完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老鸨说:“县太爷,我还能骗你嘛,他昨天晚上来的时候都半夜了,”然后一努嘴,“他还带了四个侍卫,都住在隔壁呢。”
那老鸨接着转脸一笑说:“县太爷,这人你还认识,你猜这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