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娘子她不敢再大意,生怕再闹出笑话,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赶紧问秦昭到底还学过啥?她这种情况,只用简单的“没学过武艺”这句话来概括也太坑爹了吧!
既然想要正经学拳,秦昭当然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便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喜欢啥运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只把史娘子囧了个半死:哪个王八蛋跟他说秦大姑娘是个普通的闺阁千金,只需要随便糊弄一下就行的?
秦昭的身体本来就比一般的闺阁少女好得多,她常年骑马,骑术相当的好:别小瞧骑马,其实这个相当锻炼身体协调能力跟浑身的肌肉力量,且要想把骑术真正练好,那是必须要让身体的基本素质达到一个相当的标准的。(起笔屋)而且秦昭是个相当爱玩的姑娘,除了骑马以外,蹴鞠,投壶,飞镖,射箭,这些运动类的游戏项目她无论是在江宁还是开封,都是打遍周边闺秀无敌手的——别说女孩子了,恐怕一大半儿的同龄少年也比不上她。
又有当日连瑜住在秦家,闲来无事曾教了秦昭太极拳啊太极剑这类的玩意儿,虽然他没多久就搬走了,但是秦昭倒把这些东西学得差不多,她本就好动,学会这些东西以后,闲着没事儿就练练,别看太极拳比较慢,可是武艺这东西颇有点一通百通的意思,打上几年太极拳的人,再去学那些攻击性的拳脚,肯定要比没基础的人强太多了啊!
况且秦昭原本就是运动细胞超强的人,想她小时候,虽然因为总是守孝而长年吃素,身材瘦小,可却一直是很结实的,也一直十分擅长运动,她五六岁就敢爬树,七八岁就敢翻墙,当日初见杨艳辉的时候,隔了那么远,随便扔块石头就能穿过树枝的缝隙正砸在杨艳辉的身上,那会儿她哪里学过什么投壶飞镖啊?这根本就是天分!
天分,再加上这些年的努力(玩耍),让秦昭早就成为一个在运动方面的全才了!史娘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口气把七八个飞镖扔到两丈外的标靶中间挤作一团,又头手脚兼用,把那一个皮球颠的花样百出,一刻钟都没落地,最后又让人牵了一匹看着就很值钱的白马过来,在到处都是花木的小花园里玩起了障碍赛跑,在狭小的区域里闪转腾挪,竟没没碰到任何一株花木————第一天的一个时辰下来,竟成了秦昭的专场表演,史娘子晕乎乎地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才恍然大悟:我去!这是被个小丫头使了下马威了!看来明日我也要显些真本事出来,这姑娘才肯服我呢!一扭头看见王教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伸手便把他推醒:“师兄,你快醒过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教这位秦姑娘啊!”
王教头昨天跟妻子聊天聊到半夜,困得厉害,刚睡着就被老婆推醒,闻言哭笑不得:“还能怎么教啊!侍郎家的姑娘,咱们小心点,别让她受伤是正经!”
史娘子郁闷死了:“你要是这般想的话,明天咱们就该被辞退了!这位秦大姑娘是正经想学武的,哎呀,我只学过拳脚,却从没教过谁啊,师兄你快起来,告诉我怎么教!”
夫妻二人抱佛脚,赶紧凑到一起商量着便编教学计划!
秦昭当然不是给史娘子下马威,但她也不想被人随便糊弄。她从小到大,但凡喜欢什么,那一定就要做好,不是说非要做到第一,而是做到自己所能做的极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东西学得不错,但并不是每一样都是非常出挑的,并非她不认真,而是天分所限,许多东西并非努力就一定能超过所有人的;又有兴趣所在,人生苦短,那有可能面面俱到?
所以秦昭对于自己的功课,每样都认真学,但却只在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上专门下功夫:当然她喜欢东西未必是她有天分的东西:
比如秦昭挺喜欢弹琴,但是音律真不是她的专长,再怎么练水平都很一般。
而下棋方面,基本上她就是个臭棋篓子,属于那种既没有天分也没有兴趣的项目,可有属于必备技能,所以她只能捏着鼻子学了。
诗词歌赋方面也是秦昭的大弱项,或许是她天生就没有诗人的纤细气质,所以每每同龄的女孩子们对着一棵桃花做出各种伤春悲秋的词句的时候,她往往却只能抓耳挠腮地想着:“哎呀,可惜了,若这花儿嫩些可以拿回去做桃花膏!”倒不是她不通格律,实在是大部分时候她根本酝酿不起感情来作诗。
可别看秦昭在这些女孩子最容易显本领的领域做的糟糕,却没人怀疑她不是个才女:在四书五经,经史子集方面,秦昭绝对可以横扫闺秀届!别说跟女孩子们比了,便是让她跟同龄的男孩子比,她也是出类拔萃的。要不然秦节怎么总是遗憾她不是男孩子呢?以秦昭的水平,去考个秀才绰绰有余,若再下点功夫,考个举人也未必是难事儿,可惜,她却是个女孩子。
秦昭从来不为自己做不好诗而觉得遗憾,于她而言,这世界上有趣的东西多着呢!有个不擅长的东西不是很正常么?对她来说,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学好,比逼着自己去学那些不擅长也不喜欢的东西强。
而显然,武艺这方面绝对是她喜欢,且自认为一定会擅长的东西,所以她几乎是一一种精神抖擞的姿态准备全力以赴的,自然希望老师能够负责。
两位老师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认真地面对了秦昭。
当然,这种认真是态度上的认真,而不是要求上的:比如王教头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会拿训练禁军的标准来训练秦昭。这夫妻二人只是更认真了些,仔仔细细地观察秦昭的特点,然后相互商量着学习计划,最后决定了教授的重点。
拳脚方面比较简单,现成的套路,反正有先生做对手,不至于学成花拳绣腿,而兵器方面,那王教头虽然是个枪棒方面的教头,却首先教了秦昭剑法。
对于这一点秦昭其实不太理解:“王师傅是觉得女孩子拿这个不那么粗鲁么?”
王教头摇摇头:“并非如此,教你这个,只是因为宝剑是你平日最可能带在身上的兵器!”
王教头一开口,秦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宝剑被人们当做兵器中的君子,许多文人出来进去经常会在腰间挂一口宝剑。只会不会耍两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秦昭经常穿男装出去,这种情况下在腰里挂个宝剑,只怕大部分都当那是装饰品呢!便是穿女装的时候也不打紧:开封的女孩子向来打扮新潮,甚至曾有姑娘把匕首插到发髻里做装饰,这弄个宝剑当饰品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很出格——总不能在腰上别一根齐眉棍出去吧?那成什么样子?
秦昭想明白了便冲王教头道谢:“还是王师傅想得周全!”
王教头的腿虽然没有完全长好,但是教一个小姑娘还是没问题的,又没啥剧烈活动!看秦昭听劝,心里也顺当:嗨,这可比想象中的刁蛮千金或者娇气包强多了啊!故而又认真地跟秦昭解释,先学了这最常用的宝剑,然后再教她棍法跟枪法,虽然平日里不可能拎着大棍上街,但你得承认,这两种武器是最容易找到替代品的:随便用个扫帚杆都可以当棍使唤了!
秦昭的时间越发的紧了,家里家外一堆的事儿!她索性给王教头与史娘子商量,把两个人的课一个安排在早上,一个安排在傍晚,这样子就不会耽误她白天工作的时间了。这夫妻二人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这很好啊,白天的大块儿时间他们都可以自由支配了!一早一晚,各自一个时辰,虽然工钱一般,但是架不住工作清闲福利好啊!吃穿用度全由府里提供,赚多少钱都是攒下来的。夫妻两个皆觉得这活儿找的好极了,教起秦昭也越发地上心。
因为许先生的身体不好,他的课早就停了,而那类只是秦昭已经学的相当不错,秦节也就没有再给她请老师,反正想要问这方面的知识的话还有好几个人可以问呢!许先生的课取消了,冯先生的课便挪到了上午,同样因为秦昭已经把该学的基础知识学得差不多了,所以教课时间只留了一个时辰。而剩下的时间可比上课的时候忙多了:玻璃坊开工了,绣坊开工了,那些年前定下的货要备□□付,而年后又来了新主顾:尽管秦昭只负责那些官面生意的接洽,数量不算多,可哪一次不是打足了精神去做?这些人可不比到店里随便买块玻璃镜子照照的姑娘那么好对付!
秦昭每天早上卯时便起床,卯时初刻开始出去做些跑步之类的准备活动,卯时中任娘子过来教她练拳,到辰时中结束。接下来的时间洗漱换衣服吃早饭跟秦节请安,然后赶紧冲到冯先生那里,巳时初到午时初刻是上课时间。午时初到午时中是她自修的时间,练字或者看书随她的便,然后吃顿午饭稍微谁一觉,未时中就要冲出家门开始工作了!因为如今只有下午有时间到处跑,秦昭出来进去全都是直接骑马,就为了速度快些,安排事情也好,谈生意也罢,她恨不能肋生双翅!这么跑到天擦黑,回到家里跟父亲弟弟吃个晚饭,戌时初便又要跑去练兵器……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多了这两个时辰学武的时间,秦昭简直被累的差点疯掉: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四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她每天竟有八个时辰都被安排得满满的!有好几天她早上几乎起不来床,全靠着一股精气神撑着。好歹熬过了最初的半个月,她算是适应了这样的节奏,也不觉得无法忍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章节发错了,现在弄好了,大家看吧……真是病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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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爬起来把存稿箱弄好,昨天的留言什么的没回复,实在没精神了,估计起码还得躺一天,唔,下午还要去输液。急性胃肠炎什么的太坑爹了,早上体重直降三斤,我一点也不想用这种办法减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