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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不是威胁,那留下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有什么意义??
“你自己也承认对夏原吉的影响力很小?”
她反问:“既然如此,你何必还抓着我不放??”
他神秘一笑,忽然抓住她的手:“走!你对我至少还有一点用处……”
“什么用处?”
“去了就知道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那是一个抚慰军属的大会。
琅邪王登基之前,先抚慰战争中的死难将领的家属。老人们,女人们,孩子们……孤儿寡女,哭声震天……
甘甜站在琅邪王身边,此时此刻,她还是很有用的--就算琅邪王的政敌们也不得不同意,这个女人,这个先帝指婚的女人,真的太有用了。
就算她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他们也觉得安慰了--她即代表着正统,代表着先帝的苦心孤诣--
代表着琅邪王的一切行为,现在的地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合理合法的。
她对琅邪王来说,是个超级有用的女人--至少,在战争之时是如此。至于登基以后,地位稳固了,那就不好说了。
甘甜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如此清楚,所以,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只等自己的利用价值被琅邪王发挥到最大程度,从此,就要走下坡路了。
只是当她听到前面女人的哀哭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人几眼,那是秦舞阳的妻子。秦舞阳是这次起兵中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将领。也是琅邪王最为忠心的部属,他对他的死,感到由衷的悲哀,这一次,倒真的不是演戏了。
无论战争的结果多么辉煌和美好,但是对死去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甘甜本着“王妃”的身份,本想安慰她几句,但是,她说不出来。
空口白话的安慰几句,人死也不能复生。
每一次战争之后,都有优待军烈属的例会。但是,之后呢?
谁还记得他们?
统治者只知道自己的天下,照样是贪官横行。
光是同情安慰几句算得了什么?
因为心里很累,也不想演戏了。
演戏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在做戏。
对于某些人,她并不想做戏。
甚至于,她连表达同情和慰藉都不行--因为琅邪王已经下令,给了所有死难者家属重重的赏赐,让他们的妻儿老小,有所赡养。棉花糖.
尤其是秦舞阳的妻子,得到了巨大的赏赐,那个数目,很有点惊人,并且有良田若干,足以保证,琅邪王的帝国只要不垮了,秦舞阳的家人就会一直有饭吃。
甘甜只是这么傀儡地跟他走了一趟。
傀儡地充当王妃的本份。
母仪天下的范儿到了就行了。
然后,是登基的事情了。
琅邪王连续几日都在书房里和谋士们密谋,如何选择黄道吉日?如何选择登基时间?
很快,这一切都确定下来了。
然后,还要做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处置恒文帝的那些忠臣孝子们。
琅邪王进京后,为了安抚人心,诏告天下,对于恒文帝时代的大臣们一概既往不咎,官复原位,不惩处任何一人。
当然,那几个他起兵时候的讨伐对象除外。
所谓元凶首恶,严惩到底。
恒文帝登基后自诩仁义治国,他兵败后仓皇出逃,被琅邪王宣布“被死亡”后,忠臣孝子们自然哭声震天。很快,他的两名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三名妃子,两个妻弟一个岳父以及著名的大臣:方惜之,齐泰都被抓住了。
当然,更少不了那个赫赫有名的铁大将军。
夺取京城后,琅邪王派出了以周向海为先锋,陆定之为统帅的10万大军,将铁大将军的五千人马围困。终究是寡不敌众,鏖战半个月后,铁将军一部几乎被屠杀殆尽,而他本人,也被抓住带往京城。
所有人,恨不得食他的肉,扒他的皮。铁大将军之死,势在必行。
路边百姓却交头接耳,讲述着他的传奇故事。
成王败寇,假以时日,他本是一代忠臣,为了君王天下,百战百胜。无奈时不我与,落入敌人之手,便只能成为万人唾弃的“大奸臣”……
甘甜不知道,等待铁大将军的命运是什么。
她和所有人一样充满了好奇,甚至想亲自去看一眼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悲剧人物。但是,铁将军的看守十分严格。
琅邪王下令,单独把他关入了天牢,派了层层大军看守。
没有琅邪王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许接近。
甘甜不想去问琅邪王要手谕,这时候,她对他的那种微妙的惧怕心理已经更加浓烈了,也许,自己去问他要,也不见得会得到。
再说,他哪里肯因为一个女人的好奇之心,就给手谕,让她去参观一个战争犯???
甘甜没有去自讨没趣。
很快,她便知道,自己不去是对的。
因为,朝廷里发生了第一起命案。
死亡的主角是当今大公主的丈夫,都尉驸马。大公主是琅邪王和恒文帝的同胞姐妹。琅邪王起兵后,大公主和二公主的丈夫都公然站在了恒文帝这一边。他们是正统,道义上,应该维护正统,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谁料,恒文帝居然兵败如山倒。
琅邪王进京后,清算罪魁祸首,碍于两位姐妹的情面,暂时还没把两个驸马算在里面。谁想,这个都尉驸马不知好歹,仗着大姐夫的身份,居然出来指手画脚,认为琅邪王对先帝的葬礼不够重视--因为他们选的风水先生看的陵墓方向是坐西向东;而琅邪王却硬要把陵墓选在坐南朝北的地位。
以京城的王气来看,坐南朝北,其实是一个很差的“丧门之地”。
别人不明就里,但都尉驸马看出来了,这摆明了就是让恒文帝永世不得翻身。他激于义愤,找到琅邪王理论,要求琅邪王更改这个“丧心病狂”的决定。
别人不明就里,但都尉驸马看出来了,这摆明了就是让恒文帝永世不得翻身。他激于义愤,找到琅邪王理论,要求琅邪王更改这个“丧心病狂”的决定。
第一次,琅邪王不答应。
第二次,都尉驸马便纠结了几名宗亲一起向琅邪王施加压力。在上书的奏折之间,嬉笑怒骂,隐隐折射琅邪王是篡权夺位,醉心权势,心狠手辣的乱臣贼子。
别人不敢骂,他敢;别人不敢说,他说了;因为恒文帝死得实在是太惨了。而且,恒文帝生前,对他们非常不错。
琅邪王一看这奏折,怒从心起,这厮都尉驸马好生不识趣,给他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自己没追究他就算不错了,居然还敢跳起来为恒文帝伸冤?
此风不可长。
于是,都尉驸马就出事了。
他死得也很搞笑。
那天,驸马都尉和一众大臣一起去上班--琅邪王此时虽然没有正式登基,但处理政事是必须的。
他每天都上朝,从无间断。
驸马都尉在上班的路上,刚进了西大门,路过荷花池的时候,忽然看到几名侍卫挤过来。那条路并不算挤,但是不知为何,居然就把他给挤下池塘了。
驸马都尉就这么被淹死了。
大公主得到消息,气急败坏,直接杀向临时行宫。
琅邪王正好还没回来,甘甜一个人在家里。忽然听得门外吵吵嚷嚷,侍卫们根本拦不住。她急忙起身出去,但见一个妇女披头散发地冲进来。
“琅邪王呢?二弟呢?叫他出来……出来……”
甘甜吃了一惊:“你是?……呀,这不是大公主吗……”
大公主又哭又闹:“你还记得我是大公主?你们的新婚宴席上,本公主还送过你们大礼,岂不料,皇弟翻脸不认人……居然把驸马都尉给害死了……”
甘甜从她的哭闹声里,听得明明白白。
她做声不得,这时候,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是琅邪王回来了。
大公主立即抓了方向,冲上去就抓住刚刚回来的琅邪王的袖子,嚎啕大哭:“皇弟,驸马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皇姐……你说什么?驸马死了?”
他满面惊愕之情。
就像对这件事情,丝毫也不知情似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怪驸马今天没来上班。”
“你还要装蒜?你一点也不知道?”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驸马怎么会死?他怎么死的?”
琅邪王一边说,一边就流下泪来。
这是他的亲姐夫,死了,他当然难受。
“大姐莫慌,你慢慢说,有什么事情,我一定替你做主……”
可是,他的这番做作一点也没打动公主:“你别假惺惺的了,驸马怎会死?你还不清楚?”
“皇姐,我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他勃然大怒:“如果查出是哪个家伙干的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他……”
大公主不依不饶,抓住他的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打滚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皇弟,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害死驸马??好呀,你现在要当皇帝了,是不是要把我们都赶尽杀绝???你今天说不清楚,大不了就把我一起处死了,我可不走了……”
若是弟兄如此撒泼,没话说,一刀杀了,永绝后患。
问题,这是嫡亲的姐妹。
姐妹之间,又不存在篡权的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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