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头一番教科书似的讲解虽然啰嗦,可我还是大体上听明白了。他们想告诉我,古代也曾有人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只是这些穿越的故事被当作奇闻怪事,记录在《搜神记》这样的古书中。
老眼镜指着我手上的三枚戒指:“由此可见,上古时期的人类的确掌握了一种神力,或许这十二枚戒指便是开启那股神力的钥匙吧!”
我点了点头:“几位,两个月前我们在黄河地下裂缝里找到了东夷族的‘老巢’,当时除了一块神秘的巨大陨铜外,还发现了另一个更古老的人类活动遗迹,当时吴老师他们判断,东夷族的文明,便是从地下深处的史前文明遗迹中学来的。”
“这件事我们知道——其实你们离开后,我们也组建了一支考察队下去过,我们得出的结论也差不多,东夷族的祖先慢慢掌握了那种神秘能力的控制方法,此外还学会了巫蛊之术,不过据我们判断,使用这种能力应该有弊端。”
我忙问:“弊端?什么弊端?”
老王苦笑一声,接过了话茬:“这个嘛!之前我们也疑惑不解,直到昨天……”
“昨天?”
“对!在老眼镜带你来之前,我们几个老骨头讨论过,猜测这个弊端应该就是后来弥漫整个东夷族的僵尸病,或者说是一种诅咒,这也是导致强大一时的东夷族后来被炎黄部落打败,之后分裂,衰败的原因!”
我寻思了一下,才明白老王这话的意思。
“你是说,并不是东夷族有意‘深藏不露’,而是被迫的?”
“可以这么说——在蚩尤之前,东夷族只蜷缩在黄河下游一带,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蚩尤兄弟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状,他们应该是”好斗分子“,先是打败了附近的诸多小部落——包括当时非常强大的炎帝部落和居住江苏、浙江一带的蛮苗部落,可惜,最后在和炎黄部落决战前时,自己部落内部出现了问题。”
我听得似懂非懂:“你是说这时候,部落里很多人开始出现梦游症,并且逐渐变成了僵尸?”
老王点了点头:“否则炎黄部落根本不可能取胜——为了破除诅咒或者说为了完成自我救赎,蚩尤兄弟俩中的一个成了祭品,完成了这种本部落最高级别的祭祀活动。”
我听得心中一阵悸动:“难道说黄河十三鬼窟就是那个祭台?”
老眼镜点了点头:“他们完成了祭祀后,把整个红木棺材封在了黄河十三鬼窟里,同时用了几千人陪葬——或者说用这几千人的魂魄镇压蚩尤孪生兄弟的魂魄。”
我不大明白:“他不是自愿的嘛!还需要用魂魄镇压?”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
“你还记得之前咱们在红棺材里看到过什么?”
老王问我。
棺材盖里?
“那些长短不一的痕迹——当时……当时法医判断,说是人用指甲划出来的!”
“对!你想想啊!这些指甲痕迹的出现,说明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是不是说明棺材里的人当时很痛苦,在拼死挣扎?”
老眼镜一声冷哼:“兄弟这个‘拼死挣扎’用的好啊!你想想,如果是自愿被当成祭品,还需要这么做?”
我恍然大悟:“看来,他是被迫的!”
没想到几个老头又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毕竟是部落的首领之一,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或许他刚开始是自愿的,可是伴随着祭祀活动的进展,后来……后来又后悔了!”
“后悔了,可是也来不及啦?”
“对!既然是最高级别的祭祀,中间应该不能中断!”
听着听着,我脑中浮现出这么个场景:
几百个光着上半身,腰上围着兽皮衣服的原始人,载歌载舞,手里拿着长木棍,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们跟在一口大红棺材后面,大红棺材被人抬着朝着山洞走去。
棺材里有个模样英俊的男人,因为被下了蛊毒,此时身体没法动弹,嘴里也喊不出声音,他突然觉得活着是多么美好,还想到和自己有过一夜之欢的妹子们,想到那种把人家压身下,全力冲'刺的刺激……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甘当祭品的决定,于是用力拍打棺材板。娃
或许外面的声响太大,也可能“箭在弦上”,竟然没有人去打开棺材盖。
后来他被送到了山洞的最深处,部落的族人们封上了石门,并把黄河水引了过来,把这里布置成一个外人根本没法靠近的悬疑之地。
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他已经绝望了,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冒出一股股恨意,他恨自己一时冲动的决定,更恨自己部落的族人们见死不救!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指甲在棺材上划上了一道道痕迹,直到失去知觉……
“这么说行凶作恶的是蚩尤兄弟的恶灵?”
老王点点头:“在咱们的认知世界里,也可以这么说。”
“那么………那么按照你们在河口区文物局所说,这个恶灵如果吸取了一百人的魂魄,就能复活?可是……可是尸体都化成灰烬,又怎么能复活呢?”
老眼镜接过话茬:“这个嘛!可能是认知方式不同,咱们理解的‘活’是血肉之躯的鲜活生命,可能在他们的认知世界里,‘活’这个字有另一种解释吧!”
这话我似懂非懂,正想再继续问。
老眼镜摆了摆手:“纠结这些现在没什么意义,当务之急是怎么消灭他!”
说完,几个老头齐刷刷望向我左手的戒指。
“对啦!我还没告诉你们——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枚佘之戒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过去!”
或许是我表达不够清楚,也可能这事太过诡异,几个老头互望了一眼后,似乎没懂,又全都瞪着眼看向我。
我只好把刚才左手搭到吴静涵肩膀上,右手摸到食指戒指的一刹那,我看到黄河边上,小女孩跟着老汉慢慢行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我觉得那老汉就是吴静涵的爷爷吴宝财,而那小女孩是小时候的吴静涵,因为吴老师的意外,她勾起了对爷爷的思念……”
几个老头全都面露诧异神情。
“这么神奇嘛!”
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后,老韩教授打破了沉默。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所以说还得试试嘛!”
老眼镜一咬牙,伸出隔壁:“那好!就让老朽做这一只小白鼠吧!”
另外几个人都朝我点头,表示支'持。
“好!”
我慢慢把左手搭到老眼镜的肩膀上,能感觉到他此刻心跳明显快了不少。
我也紧张啊!
伸出的右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当我右手食指和中指摸到左手食指佘之戒的一瞬间,伴随着浑身一阵抖动,眼前的一切变了。
我发现此时自己处在荒郊野外,眼前有好几个大坑,至少上百人正在忙活着,有人用简易的吊车,从坑里往外吊土,有人用小推车推土,还有些人蹲在大坑里,手里拿着小铲子和刷子,在小心翼翼寻找什么。
看了足有一分钟,我恍然大悟,这是古墓挖掘现场啊!
忽听眼前深坑里有人大喊:“挖到棺材啦!挖到棺材啦!”
循声望去,就看到大坑里几个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围着一口大黑棺材。
棺材板被慢慢撬开,隔着不算远的距离,我看到棺材里躺着一具奇怪的骨骸——竟然有两个脑袋,四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