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临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叶婉茹桌上纹丝未动的茶盅,心中感到好笑,婉儿这是在暗示他再不说正事,就要抬腿走人了。
李生桐贩卖私盐的事情虽然现在他手里握着初成拿出来的往来账本,可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些账本交给顾言或是闵柏涵其中一人。
若是自己把账本全都交给顾言或是瑞王爷闵柏涵,那这其中得利的最终都只会是闵柏涵和顾言,所有空缺出来的官职最终会填充上闵柏涵的势力。
只要账本一交出,事情闹到轩帝那里,彻查下来,自己再想插手安排进自己的势力,已经是触手不及的事了。
那样事态发展到了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步,这一番心血才真的是白费了。
账本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慢慢的把这件事情牵扯涉及到的人员一点点纠出错来从官位上除掉,这样才能一点一点吞噬掉李宏源的势力。
而不是一把掀开这层面纱,那样不不足以搬倒李宏源不说,也是打草惊蛇给了他足够洗脱罪名摘除嫌疑的可能。
毕竟账本上可没有李生桐的名字,能确认是李生桐还是自己所画的画像拿给初成看,才确认是此人。
凭着一本名字作假的账本找出来的也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替罪羊,根本不能伤到李宏源的根本,顶多是断了他的财路而已。
而这一事,自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李生桐又慢了自己一步,审时度势的初成早已经成功倒戈,并没有联合起来给自己下套的可能。
能和婉儿谈及此事的,怕就是德玛加王呼延泰寿,但呼延泰寿为什么要和婉儿说呢?是想提醒婉儿李生桐一事还是想间接卖自己一个好?
可自己和呼延泰寿并没有打过照面,更没有往来,所以不存在卖好一说。
看来德玛加王还真是和叶大人的关系很好,对婉儿也很关照,否则不会特意和婉儿提起李生桐一事。
想必李生桐或是李生桐的人近期在那日城出现过,而且引起了德玛加王的注意,或是德玛加王一直在关注着李生桐的动作。
这些账本给婉儿看也无妨,无论是婉儿还是叶大人都不会跳出来去指证李生桐贩卖私盐,只会私下里暗中调查。
这样一来婉儿和叶大人也能借此机会慢慢将这些势力除去,再一点点化成自己的人,也能省去自己很多力量,毕竟现在自己手里可用之人并不多。
一旦事情爆发,那些千丝万缕的势力定然会被多方吞食,能落到自己手里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更甚至是不能将李宏源一方的势力连根拔起。
这也是他选择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也没有什么足够的证据,不过是几本记录往来的账本。”顾清临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让人感到震惊。
叶婉茹诧异的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浅笑的顾清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说,有账本在手还不是足够的证据吗?
还是说顾清临已经把账本递到了瑞王爷闵柏涵的手中,而要给自己看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或是几本手抄本?
副本可没有原账本有用,即使字迹可以模仿,印章却是模仿不来的,一验便知道真假,还有纸张的用料等。
若是在细心些的,用些特殊手法处理过的纸张和墨迹,倒是拿出来就真的成了一本诬陷朝臣的假账。
诬陷朝臣的罪责可是与贩卖私盐是同等杀头重罪。
只见顾清临缓缓离开椅子站起身来,对着叶婉茹意义不明的轻勾唇角,挂着一抹坏笑,白皙修长的手也抬起来搭在领口间的盘扣上。
看着顾清临的动作,叶婉茹不由地瞪大双眼,这人要干什么?
眼见着顾清临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指尖慢慢动了两下,领口的盘扣便被解开,露出凸起分明的喉结。
叶婉茹有些羞恼,脸颊瞬间便铺满红霞,更是蒸腾起恼人的热气。
但她隐约觉得顾清临好像要拿账本出来,因为有些人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贴身放着,这样很安全,可偏偏顾清临脸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动作很容易让人往不好的方面联想。
毕竟现在这大帐之中就他们二人,虽说帐帘并未落下,站在帘外一眼就能看清帐内的情况,可心中还是觉得别扭无比。
毕竟除了亲近之人,自己并没有和男子独处的习惯,似乎仅有的这两次独处时也都是顾清临。
也不能算是独处,这个时候暗卫们极有可能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若是顾清临有什么不妥当的举动,他们就会跳出来将他擒住。
叶婉茹按捺住想要走出去的心,将头转开不去看顾清临。
“哼!”顾清临看到叶婉茹羞红的面颊和强装镇定的模样口中哼笑一声。
解衣扣这种轻浮孟浪的举动也是非他所愿,但偏偏这两日不常在帐中便包起来随身携带着,现在婉儿要看,他也只能在这里宽衣解带了。
接连解开四颗盘扣,此时的顾清临已经是衣衫大敞,露出里面月白色的里衣,坚硬的胸膛将里衣撑起,仔细看去,在心口位置有一块不大的凸起。
那里的轮廓是一枚荷包的形状。
叶婉茹一边羞恼一边耐心的等着顾清临拿出账本,手指紧紧的按压在椅子扶手上,帐中安静无比,只能听见两道轻浅的呼吸声。
和放大数倍手指摩挲衣料的沙沙声响,这一刻,帐中安静的氛围里有些微尴尬在淡淡弥漫。
顾清临脸上原本带着些孟浪的调笑,但解着解着脸上就有些不自在,勾起的嘴角慢慢也挂不住了。
婉儿因为害羞的脸就在眼前,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似是一朵初开娇羞的兰,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一亲芳泽。
这种场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若是没有那些灭顶的变故,他和婉儿早已成亲,在婉儿面前宽衣解带也再正常不过,可现在他心中渐渐浮现的难为情一点点的占据了他故作出来的毫不在意。
手上解扣子的动作渐缓,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灼热,一缕璎珞在里衣胸口的位置静静躺着,垂眼一看,连忙有些慌乱的塞回到衣襟里。
终于从腹部上拿出绸布包裹的账本时,顾清临额头毛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拿着账本的手因为心虚也有些颤抖。
“咳!婉儿请过目。”顾清临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甩手将绸布包甩到叶婉茹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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