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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对高层次武学的狂热.不是寻常人士能够理解的.刘一撮就曾经为了一本拳谱而在极北苦寒之地挖了整整三个月矿石.
自那以后.他像是被施加了某种魔法.去学习各种采矿和炼铁的技艺.他这人出奇的固执.一旦认准一个方向就不会改变.他深信既然能用三个月的石匠工作换得一本拳谱.那么如果造出比这一点点体力活价值更高的机关武器.必能换到更高深的武学.似乎听起來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效果并沒有预期般完美.出了一点小差错.就是.他对炼铁造冶的工艺产生了比武学更浓厚的兴趣.
“大人.你是说场地的塌陷是人为的.”小校用捉摸不透的语气问他.
刘一撮手捋胡须.卖个关子道.“目前还不好说.但肯定不是天灾那么简单.要不然泥瓦部的那一堆真的就是泥脑袋了.”
这个场地由鲁家先祖建造.每隔四年都会由新任的泥瓦匠重新加固.若是轻易就能被震出一个坑來.甄选大典也就不用办了.除玄山派的裂土玄山决.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造成这样的效果.
走下瞭望台.他正好碰上赶來问询的鲁淑仪.比对方先一句问出.“那女子是你安排的吗.”
“我哪有这种本事.”鲁淑仪自嘲的笑了笑.透过瞭望台的远望境清晰的看到碧吟霜的面貌.碧吟霜的一颦一笑都激起他莫大的兴趣.他语带欣赏的道.“啊呀.这是什么人呀.倒是眼生得很.”
刘一撮扭过他的腰.不让他继续看下去.虎虎地说.“你不用看了.她根本就不是鲁城的人.”
鲁淑仪一拍大腿.“那就糟了.可她会不会是帮错了忙.我得去查一查.”
碧吟霜的无心之举改变了拔旗的顺序.这一小小的改变本也不会引出什么大事情.但是巧合的事.刚刚摔到坑里的那个阴柔男子正是鲁淑仪试图淘汰出去的火雷寨眼线.他眼看人家就要拔了黄旗成为百夫长的种子队.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心里正乐呵.浦一听碧吟霜不是鲁城人士.难免另生猜忌.
画二部的成员也有着与他相同的疑问.“姑娘.你是何人.”
“普通人而已.”碧吟霜意味深长的说.“我问一声.你们画二部的百夫长这次有可能选上画匠吗.”
鲁城人有着强烈的排外性.不施小恩.难图大报.这是碧吟霜在上一世就积累的感受.她自觉在画二部的拔旗过程中还是帮了一点小忙.是以.若有合作价值.不妨现在就亲密起來.
竟是那个作图的“木偶”出來回话.“在下正是本队百夫长.刚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让我们免去了繁琐的淘汰赛.可惜要让姑娘见笑了.我自认就算撑到正面决战.也不如林初.”
“林初.这样啊.”碧吟霜兴致寥寥.撇开画二队成员伸出的橄榄枝.转身即走.“那就沒什么事了.我先告辞.”
她迈着重重的步伐离开这堆刚刚成功拔得黄旗的人.却给人留下了别有所图的印象.
此时场中的比赛如火如荼.在场外招揽“新丁”的鲁士杰却是焦头烂额.
鲁家二少爷的盛名早传.但是一个八大匠忽然失去了职位.难免让人怀疑.所以前來加入队伍的都是一些无所事事之徒.真正的机关大师不是被别的报名队伍提前请走了.就是按耐下毛遂自荐的冲动.尽做观望状态.因为第一个走上去的难免有攀人门第之嫌.
实际上这位鲁家少爷大可不必如此急迫.若肯撑到下午拔旗大赛结束.至少有一百队淘汰下來的人员可以供他选择.
……
“二哥.……”
“你怎么进來了.”鲁士杰忙乎半天.已有些晕头转向.重新确定了这里是火雷谷之中.忧急如焚的说.“小弟.你不能在此多呆的.快.现在就去找父亲.我这儿也忙得很.等天黑了我再來与你小聚.”
鲁修泉…….“二哥你放心啦.我身体沒事的.倒是你.什么事这么急啊.八大匠的决战还远着呢.你今天应该沒事才对啊.”
“有事.天大的事.”…….“父亲撤了我兼匠的职位.所以在日落之前我要是不能凑齐一百人报名百夫长大会.可能比你还惨了.”
鲁修泉听得出.比他还惨的意思就是从此进不了火雷谷.对于一个把半生经历都扑在机关术的人上來说.那真是不小的惩罚了.….“爹爹也太狠了.这不是要了你的命吗.二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上了哪个姨娘的床啊.”
…….“净想什么呢.父亲只是觉得我经验不够.要多磨练磨练而已.你既然來了.就凑个人数吧.”
一般都有两三百人.但最少的人数限制是一百人.
“哈哈.好啊好啊.我把嫂子也介绍给你.”
“什么嫂子.我们哪來的嫂子.”
……
鲁修泉.“嫂子刚才和我坐到一起的.不过飞到场地中央去了.”
“你说她飞进场了.莫非刚刚那道雷……”
鲁修泉的肩膀一耸.表示对方猜对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身份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大姐亲自送我们來的.”
“那就好.不过.流月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不好什么人都放心.你先跟我走吧.”
……
“鲁家那小子呢.”
…….“跟他哥哥走了.”
碧吟霜轻哼一声.……“他哥哥可保不了他.明天临渊冰魄失效的时候他还是要來找我.黄莺.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哦.小姐.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环境都很不错.”
“你这丫头倒也伶俐.”…….“晚上要不要给你寻个野男人奖赏一下.”
…….“哈哈哈.不想要吗.我可去了哦.你乖乖回去等我.”
随着这一声厉叱.大门呀地开了.一个长袍道人当门而立.目光灼然望着门外.神情之中.仿佛戒备森严的样子.
三心神君极为不悦地哼了一声.朝那道人一望.说道:“想不到终南山自从玉机老道死后.排场越变越大.你去告诉你们掌门人.就说有故人來拜访他.”
他将“拜访”两字.说得特别刺耳而沉重.
那道人又望了他一眼.忽然惊唤了出來:“慕容师伯.”
三心冲君怔了一下.想不通这开门的道人怎会认得自己.和自己那极少为外人所知的名姓..慕容忘吾.
孙敏觉得身侧轻风一闪.剑先生也掠了前去.
那长袍道人却扑地跪在观门前.道:“你老人家不识得小侄了吗.”
三心神君目光上下打量这道人.
剑先生却道:“你是否妙灵.”
那道人抬头一望.在依稀的夜色中.认清了面前的两人.狂喜道:“呀.剑师伯也來了.小侄就是妙灵.两位师伯一去终南.已经三十年.可是风姿笑貌.却一点也沒有改变哩.”
三心神君颔首笑道:“你却变了不少.想不到以前端着茶杯的道童.现在已经是名闻武林的大剑客.终南剑派的掌门人了.”
他转脸向剑先生道:“岁月催人.时光不再.再过几年.恐怕我们也要入土了.”
孙敏望着那跪伏在观门前的道人.惊异地暗忖:“难道他就是终南剑客玄门一鹤.可是他以掌门人的身份.却怎会自己走出來开门.”
不怪她如是惊异.无论任何一个宗派.也断沒有掌门人亲自來开门的道理.
剑先生手一抬.将他托了起來.目光望着观内.正殿上只有莹然一盏孤灯.散着昏黄之光.再望到妙灵脸上.却见他清癯的脸上.憔悴已极.就知道这终南剑派.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真是苍天有眼.小侄再也想不到两位师伯的仙驾.竟会來到此间.”
妙灵说话声音中的喜悦.却渗着许多悲伤.他又道:“两位师伯一來.终南派里四百二十九个弟子的性命.算是捡回一半了.”
剑先生和三心神君慕容忘吾.虽然知道这终南派.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可是一闻妙灵道人此言.坚毅冷漠的脸孔.仍不禁微微变色.
是什么重大的变故.能使这终南派大小数百个道人.同时命在垂危.
须知终南派创立以來.高手辈出.门下弟子也并非是无能之辈.此事岂非太过于惊人.
剑先生诧然问道:“贤契一别经年.已自长成.可贺可喜.只是..”
他语声微顿.目光四扫.又道:“这终南山上.是否有变.”
妙灵道人长叹一声..忽然看到站在剑先生身后的孙敏.也不免暗中惊异一下.说道:“终南派确是遇着数百年來未有之劫难.小侄无能.实在束手无策.若不是两位师伯前來.这开派已经数百年的终南派.怕就是从此断送了.
话中情形之严重.使得不动声色的剑先生.为之又微微色变.
妙灵道人又长叹一声.然后轻声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两位师伯先请进观去.再容小侄详细道來.”
剑先生和慕容忘吾将大车托了进去.孙敏也垂首而入.
妙灵看到竟有一个绝美女子和他素來最为敬仰的自己逝世师尊的两位至友在一起.心里虽然奇怪.但口中却不敢问出來.只是恭谨地垂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