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夺回了一点儿霍家的权势,一来霍尧身死的消息只有他这个主谋者才知道,而云山别墅那边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出来,二来霍尧素来神出鬼没的,也极少在霍家商讨会议上出现,基本都是他的下属出面解决的。
这会儿也还未曾霍氏集团股东大会的时间,便甚少有人愿意得罪霍尧而来讨好霍枭。
综上所述,霍枭夺权这条路走得不可谓不艰难。
不过好在,他已经稍稍有所成效。
出于谨慎起见,霍尧身死的消息霍枭只同霍国平说过,并且告知霍国平季语惜已经疯了,根本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在分析完如今宫家的势力之后,霍国平打消了重新绑架季语惜的计划。
毕竟为了一个疯子而引得宫家的仇视是一件极其不得当的事情。
虽然宫家如今也不见得多待见他们霍家,可总比结仇要好的多。
此时此刻,霍国平就恨不得自己膝下多出一个女儿,好嫁给宫倾,从而拉拢宫家。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幻想而已。
在十日之后,霍枭终于来到了安小静居住的别墅之中,当他看到一脸恬静的安小静和窗边的花时,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快感。
霍尧死了,他的女人如今在自己的手中,而自己更是会接手霍尧曾经拥有的一切,这让他这么就以来的郁气都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霍枭觉得女人就是一种会依附人的动物,等他先和安小静相处好感情,让这个女人将霍尧忘的一干二净,介时再将这个女人带到霍尧的墓前,让霍尧的灵魂在阴间都得不到安息。
“你在做什么?”
安小静其实早就知道霍枭来了,她故作平静的等了这么多日,为的也就是这一日。她心中的怒火沸腾着,可脸上却不曾显露出半分,依旧是气定神怡的,简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看看种花的书,那盆花自打让人送来,这几日都快死了。”安小静故作平静的将书拢成一束,指了指不远处有些萎靡的花朵,眉宇之间沾染上几分愁苦,俨然像是一个为花担忧的人一样。
霍枭探究的看了安小静一眼,本想去试探她的真假,但又想起安小静又不知霍尧死去的消息,便只当她是为花而忧愁,笑道:“你整日把它关在屋子里,它自然没精打采的。”
安小静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幽怨让霍枭忍不住一笑。
“你是想出去走走?”
“不过是想在院子里走走。霍枭,我没那么大本事,逃不出你的天罗地网。”安小静似笑非笑的嘲讽着,她扶着腰有些吃力的起身,慢吞吞的走到窗边,用手轻轻的拨弄着花朵,“花需要外面的空气,我也需要,被关久了总是不好的。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让人一直跟着我,我绝对不会说些什么。”
这态度可以说是很好了,至少打从霍枭囚禁安小静以来,就没见过她如此的说辞。
霍枭心中有疑,试探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安小静嗤笑一声,“什么风声?难不成霍大总裁又做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不过是认命了而已。这么久了,阿尧都没来救我,八成是早就已经忘了我了。”
“细细想来,我对他来说又算是什么呢?仰慕他的女人千千万万,我既没身份地位,也并非才华横溢,也唯独设计珠宝这一项拿的出手,实在不值得他为我费心。”
“被你关了这么久,我也心死了。”她眉宇之间撒上淡淡的落寞之色,似乎是真的对霍尧已经绝望了。
“按照你这番说辞,你是打算从了我?”霍枭半开玩笑道,若是安小静就此答应下来,他定是觉得安小静有所图谋,按照他对安小静的了解,这个女人远比她表现出来狡猾的多,也坚韧的多。
霍枭能想到的,安小静自然也能想到,在这几日里,她可并非是真的在养花种草的。
她眼中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恼意,一张俏脸憋的通红,骂道:“霍枭,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我就算对阿尧心死,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愤愤的转过身,可却还是听着身后的动静,她知道自己如今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要深思熟虑,千万不能像以前一样。
毕竟如今的自己是不一样的了,她身上不仅仅背负着自己的自由,还有霍尧的仇恨。
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霍枭!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安小静只听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乱跳,她怕自己已经被霍枭识穿了,若是此刻被识穿,她也只好孤注一掷……
她慢慢的将手放入口袋之中……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生什么气。”霍枭哈哈一笑,见安小静依旧不转过头来,忍不住诱惑道:“我也觉得你说的对,这样,我今天就陪你在院子里逛逛。”
“这屋子的限制我也给你解了,但是我警告你,不许再像在云栖别墅那儿一样做些小动作,毕竟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安小静紧张的心总算在这一刻放了下来,她也不求霍枭已经完全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只是佯装生气道:“随你怎么想,反正阿尧不来救我了,我就算搞小动作,又有谁看的到。”她将窗沿上的花端起,狠狠的瞪了霍枭一眼,又撞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让开!看到你就窝火!”
说罢,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霍枭站在身后看着安小静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他总觉得安小静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她真的对霍尧死了心,埋怨霍尧不来救她而生了怨气。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契机,至少他能够趁着这段时间将霍尧从安小静的脑海之中赶出去,然后让自己将其心灵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