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夜色里,只见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极速前行。
余良恨极了这个王八蛋,苦于找不到他们的老巢,不然的话真想现在追上去把他打成肉酱,虽然同为二阶,但余良一直认为同阶里他应该没有对手。
当然,神出鬼没的黑袍除外。
年轻人一直跑,余良一直追,大约跑了一个小时,这已经到了小镇的西面边缘,余良甚至看见了镇外大山的模糊轮廓。
余良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他们不可能住这么远。
有诈,一定有诈。
落入圈套的感觉让余良毛骨悚然,他几乎不加考虑的掉头就跑。
“蠢货,现在才想走,不觉得晚了点吗?”
前面的年轻人哈哈大笑。
余良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的后方也出现了两个人。
余良差点矢口惊呼:“黑袍?”
因为后面出现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也是一身黑袍,脸上也罩着黑巾,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他不是黑袍,因为他的眼睛不是红色的。
三个人呈三角形把余良困在了中间,余良岿然不动,心里却在感叹,刀不离手果然是一个好习惯。
“余良,你真是太蠢了,竟然真的跟了上来…倒是省了我们很多事…”左面的中年人身高体阔,是个光头,声音也甚为洪亮。
余良哪有心思跟他打嘴仗,他只是盯着他面前的黑袍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
其实今晚的事换了谁都没办法,首先,治安厅是不可能放弃的,五六百人的队伍想要撤出这个镇,在寻一个落脚的地方,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等走到下一站,队伍里的普通人就不剩几个了。
若是放任他们不管,死守治安厅,那每天三个人头会让治安厅所有人都觉得余良是个不顾下属的人。
那样的话,这个治安厅更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余良,你也算个人才,我不想杀你,你带着韩立走吧,我放你们走。”
黑袍的声音又尖又细,余良定睛看去,他宽大的黑袍在晚风中轻轻摇荡,显然他的身材也很是瘦弱。
难道竟然是个女的?
“呵呵,你让我走我就走?是不是没把握杀我?”
余良坚定了信心,落入圈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死战到底的决心。
他扬起了刀,多日来的流血杀戮早已把他历练成了一个看破生死的人。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战斗。
此时他长刀高举,朦胧的月色下,竟隐隐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
黑袍叹了口气:“余良,你执意要死,那就不能怪我了,老三,动手。”
话音刚落,利器破空的声音从后方袭来,余良矮身让过,长刀斜挥,却劈了个空。
健壮的中年人也加入战团,他的武器是一把消防斧。
这明显也是一个二阶异能者,他势大力沉,余良不敢硬接,只能不时躲避,可是那个年轻人把他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围着余良旋转,觑个空当就给余良来一下。
余良已经疲于应付,眨眼之间他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虽然他的自愈能力强,可那个黑袍还没动手啊!
难道他们想这样耗死我?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要想办法先杀一个。
余良侧身躲过了那把斧子,猛然向黑袍冲去,年轻人看出了他的意图,他的刀在余良的左肋上开了条口子,可余良不管不顾,只是冲向黑袍人。
眼看着越来越近,余良全身的肌肉都崩紧了,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黑袍人的睫毛,看清他眼中嘲笑的神色。
余良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他扬起了刀,想把他劈成两半,黑袍人眼中的嘲讽神色越来越浓,他伸出一只手,遥遥一推。
余良觉得像是有一颗炮弹击中了他的胸口。
“嘭”的一声,余良倒飞出去三四米远,嘴角满是鲜血。
未及起身,中年人的斧子已经力劈而下,仓促间余良只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那斧子如影随形跟了过来,中年人一脸横肉,眼看着那斧子离余良越来越近,余良忽然用意念控制斧子偏离了他本来的轨迹。
“叮”的一声,斧子一偏,格飞了年轻人的刀。
“草…你干什么?”年轻人气急大怒。
中年人抹了把脸上的汗:“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跑了…”
“两个蠢货,别让他缓过气来,继续上,那是他控制钢铁的能力……”黑袍人有些气急败坏。
可是这会余良已经站了起来。
他狠狠的扑向动作笨拙的中年人,当胸一刀狠狠劈下,他举起斧子想要格挡,没成想那斧子竟然有点不听他使唤。
“啊”的一声大叫,余良在他胸腹间开了个大口子,鲜血奔流而出。
年轻人眼见同伴惨死,瞬间变的脸色苍白,身形也愈发迅疾。
“嘭”的一声,余良又被打出三四米远,这一下由于余良侧着身,这“空气弹”打在了余良的右肩膀上。
“老三,快上…别让他起来…”
身在半空的余良听的清清楚楚,然而他毫无办法,几乎只在他落地的瞬间,年轻人的刀也已经到了。
慌乱间,余良想起了那个会变出“镜子”攻击的男人。
这“空气弹”的力量如此之大,那么施法之人耗费的体力肯定就越大。
他在地上连连翻滚,虽然身体向散了架,可坚持不住就是个死。
年轻人的长刀好似附骨之蛆,一刻也不肯放松,余良靠着操纵刀的轨迹才勉强站了起来。
黑衣人有些着急,本来十拿九稳的事现在竟然死了一个,这个余良果然有点本事。
眼看着他又站了起来,黑衣人大步向前走了两步,随后伸出双手,平平一推。
余良眼前的景物有些扭曲,他赶紧向左边扑,竟然还是没躲开。
这一下余良感觉自己好像被高速行驶中的电车撞了一下,也不知自己飞出了多远,落地的时候,他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