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殿重兵把守,阴风阵阵,即便没鬼魅,被他们这么招架一番似乎也很像那么回事了,只是小蒋似乎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白日里统领侍卫们都在严加戒备,大肆搜查,夜晚则开坛做法,降妖伏魔。
现在的太子几乎处于被软禁状态,见他一面很难,终于在连番奋战5日之后,侍卫们终有所获,将一个镂刻精致的托盘遮了抹白锦帕,上承至国主那里,国主勃然大怒,拍着金龙扶手倐然立起。
“太子忤逆竟敢暗藏巫蛊之术为祸我泱泱大国,着实可恶,其罪当诛。”国主听不进任何朝臣规劝,决然下令三日后处斩太子余党。
而太子以及五皇子、七皇子等相处融洽的皇嗣们则被幽禁与梵墨宫,终日参禅思过忏悔,终身不得出宫。
一番变迁来的异常凶猛如翻卷而来的海涛,狂风怒吼过后,所经之处无一幸免。
树倒猢狲散,自古以来便是佳句,朝臣们坐不住了,利用早朝迅速划分了新的势力队伍,自然支持大皇子者繁多,比那上涨的股票速度还快。
欧阳等人已经返国预备,这种特殊时节大战在所难免且一触即发。
华乾殿上,一只臂膀勾住国主脖子,一只芊芊玉手执一柄金簪刺在国主脖颈间,洁霓贵妃目光瞳仁间锋芒凛冽,“国主,洁霓自被父亲送进后宫服侍您已然20余载,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云儿矜矜业业诸事亲力亲为,一切皆为我麒麟大局着想,您竟然无视父子之情,将他赶尽杀绝。”
洁霓贵妃疯狂一般的仰头大笑,随之苦笑一声凄苦道:“臣妾等众姐妹,全心全意一心服侍您,为您生儿育女,您的心却悬系在那个妖女身上,真叫人心寒呢。”
“大胆,洁霓想造反不成,朕劝你放下发簪速速束手就擒,朕便看在陪驾伴枕的份儿上,赏你个全尸否则朕诛你九族…”国主被禁止在洁霓贵妃股掌之间,愤怒加力竭,至使粗气涟涟。
“哈哈哈哈…。洁霓劝您还是省省力气吧,现在外面的宫人包括把门的侍卫全数都被更换成臣妾的人手,您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无人来救驾,识时务的话就赶紧立下诏书宣告退位将大宝之巅座禅位于萧太子云品。”
“你做梦,朕一生所拥有的一切皆要与齐儿共享,即便她人已远离几十年,但朕和齐儿的子嗣念奇尚在,朕筹谋多年,周旋于朝臣各股势力之间就是为念奇将未来之路铺平,你想捷足先登,哼,痴人说梦。”国主义正言辞地讽刺着洁霓贵妃。
洁霓贵妃深色的眼帘眯了眯,“看来倒是臣妾太过仁慈了,”说着便将手中的发簪戳向国主脖颈间,一缕鲜红的血液顺着乌金紫龙蟒袍顺流而下,颤流于厚实的绒毡之上,血腥瞬间弥漫…
国主寿诞本就接近古稀,再加上误饮毒药,腹内剧痛繁复,此刻又被洁霓贵妃折磨了一发簪,体力已然耗尽,向着地毡横挺着就要倒下。
“大胆,放本宫进去。”是国后的声音。
“启禀娘娘,国主近日疲乏过度,早已饮下安神的汤药歇下了,您不方便进去。”宫人面不改色的撤着弥天大谎。
“放肆,谁给你狗胆敢忤逆本宫的意思,来人呢,来人呢…”国后疯狂的呐喊着宫廷侍卫却久久不见动静,不禁心跳加速,感觉大事不好。
国后转身就要离去,“姐姐既然心心念念着国主,那做妹妹的自然要略尽绵薄之力,好成全姐姐的一片痴心才对,哈哈哈哈…”洁霓贵妃将染手的献血擦拭在一方白帕之上,端着贵妃仪态走出,风凉话说尽后疾言厉色着人强行将国后请进了华乾殿。
“啊——国主、国主,您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国主刚步入殿厅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国主。
“来人,严加看护这里,一只春蝇也不得飞进,明白吗?”洁霓贵妃凛冽严肃的沉声下达着命令。
“是——…”
……方轩殿内念奇眼皮直跳,预感大事不好,于是迅速放出飞鹰召集,此刻已然秘密行进至30里外的五国精英将士,且迅速召集了贴身死尸,弓箭手,剑术贴身侍卫,欲要冒险进宫一趟。
欧阳、元宝分别隐在萜凿峰织旗列队,这里高峰耸立,山势险要,正值春风初露,风向由上而下,环山傍水,易守难攻,两个国家也早有倾向鼎力合作,于是一拍即合。
至于归言贝和佟紫鑫则浅隐于铜巅山脉,此处地形蜿蜒崎岖,支流分溪回旋,横峰侧岭,山崖险阻,进可攻退可守,到也是一处难寻的作战佳地,两国礼尚往来互利多年,自然心有灵犀。
退回起发点,念奇与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一袭夜行衣,轻功高绝的飞探华乾殿,黑色沿银边劲装的他截耳边将口鼻罩住,在殿顶之上一个飞速盘旋,银色冷月光束下黑影腾空一闪,便稳稳落定在华乾殿寝殿上方。
悄然掀开一片瓦硕,悬空冷月投影下殿内百来株红烛光火昏黄而沉闷,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金黄色的龙床上一抹面容淡白的国主静躺,国后一袭乌金丝质锦袍上面一副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威严高贵的仪态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不安的徘徊。
虽深夜不曾亲见主谋,但隐约可猜测个九十分精确,萧太子的母妃洁霓贵妃,除了筹谋远虑的她,还有谁人能有这份胆量和手段。
不再犹豫,足部轻点盘旋而上,如幕夜色鸿雁之志腾飞九霄。
信号弹,闪电般崎岖直逼云霄,随着乍然响彻且喷放出紫金流光溢彩的火花,大好山河顿时滔滔。
元宝身披重铁盔甲神色严肃,接到徐劲颜暗号后,径直大步走向皮革大帐,掀开,同样身着重型盔甲的欧阳正在书案上蹙眉,研究京城地形图。
“欧阳计划提前,这是劲颜刚传来的暗信。”元宝说着将手中的卷曲长条搁置欧阳桌案前。
“洁霓贵妃,此人族系麒麟圣祖太尉元老嫡亲孙女,公元696年、初春中旬戌时被一道宫廷谕旨颁下封赐为婕妤,如今算来整整29个年头了,她筹谋经年后根枝迹末节庞大,盘根错综复杂,搞不好牵一发而动全身,只可智取不可硬攻。”欧阳黑曜般的眼眸闪着灼灼的光。
“合你我两国兵力尚可,但国主、国后的性命掌握在对方手里,本世子以为该是请青龙和白虎启动暗线的时候了。”元宝挑了挑眉面向欧阳。
欧阳沉思良久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