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吃。”濮阳宇诺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叶听雪碗中。
“小雪,尝尝这白切鸡?”见濮阳宇诺如此,易狂歌不甘落后,连忙殷勤的问向叶听雪。
“油腻。”濮阳宇诺淡淡的瞥了一眼,轻声说道:“不若清炒栀子花这般幽香。”
“栀子花?”易狂歌冷笑一声:“喜欢招蜂引蝶的人才会去吃吧?小雪,莫要理他,还是尝尝这参鸡汤吧,大补啊!”
“呵呵。”濮阳宇诺干笑两声,撇过头去,鄙视道:“怎么还和鸡作上对了?莫不是你夜袭鸡窝,被群鸡啄了不成?”
易狂歌抽抽嘴角,摇头苦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能说会道?果然,还是一个月憋不出俩字的你才正常啊。”
“早与你说过,我变了。”濮阳宇诺转过头,正视着易狂歌的双眼,淡声说道。
“呵,的确变了。”眼角扫过一旁埋头苦笑的叶听雪,易狂歌凝视着濮阳宇诺的双眼,低声说道:“我手中血屠门千人有余,在此愿拱手奉上,只换小雪一人。”
“呦,看不出易大护法还是位只爱美人儿不爱江山的人物。”还未等濮阳宇诺出声,叶听雪便呲牙咧嘴的调侃道。
没有理会一旁的叶听雪,易狂歌只是坚定的望着濮阳宇诺,由此可见,方才所言并非玩笑之语。
“此事休要再提。”濮阳宇诺不耐的皱了皱眉:“你把雪儿当做什么,才会去用你的血屠门交换?雪儿若是愿随你而去,我自然无话可说,但你若要如此占有雪儿,那吃过这顿饭,便不必再跟着我们了。”
闻言,易狂歌愣在原地。
一旁,叶听雪无声的勾了勾嘴角,随即满脸委屈的扑到濮阳宇诺怀中,娇嗔道:“我若真的随他而去,你便不要我啦?”
濮阳宇诺弯了弯眉,轻轻摇头:“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便跟在雪儿身后,等雪儿回头,再望我一眼。”
“傻瓜……”叶听雪闭上双眸,紧贴在濮阳宇诺怀中,轻声叹道。
“为夫,只愿做雪儿一人的傻瓜。”濮阳宇诺轻笑两声,抚了抚叶听雪的秀发。
“来,吃白切鸡!”一旁,见叶听雪两人如此甜腻,凌辰粗声粗气的给闷头苦吃的雷熊夹了一筷子菜。
“不行!你那个不好吃!”另一边,郝童子也来凑热闹,粗着嗓子将清炒栀子花推到雷熊面前:“别老吃肉,偶尔吃点儿素。”
“俺……俺不吃花,俺要吃鸡!”雷熊嫌弃的瞥了眼清炒栀子花,随即转过头,两眼冒光的看向白切鸡。
“咦?鸡胜利了?”凌辰苦恼的望了眼濮阳宇诺,轻声嘀咕道:“那花要怎么办?”
“矮油,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啦。”一旁,郝童子摆了摆手,轻松说道:“师傅姐姐又不是吃货,她是不会跟鸡走的啦。”
“嗯,也对。”凌辰缓缓点头:“想想也知道,还是栀子花更有嚼劲儿……”
“……”濮阳宇诺打了个冷颤,无语的看向这俩脑残孩纸,抽了抽嘴角。
“我懂了……”沉默的易狂歌猛然抬头:“我懂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闻言,濮阳宇诺挑了挑眉,淡声说道:“懂又如何?雪儿是我的。”
“是你的?若没看错,你二人应该还未圆房吧?而且,你一日没有娶小雪过门,我便还有机会!”易狂歌冷傲的勾了勾嘴角:“我易狂歌从不欠人人情!如今,既然欠她一条命,那我便养她一辈子!”
“雪儿是我的。”濮阳宇诺冷声对易狂歌重复着,随即低下头,对叶听雪坚定道:“今夜圆房,明日成婚!”
“……”叶听雪抽抽嘴角,苦笑摇头。庄主大人啊,这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你……你卑鄙!”闻言,易狂歌连忙跳脚喊道:“你要与我公平竞争!你不能……不能强占了小雪!”
“强占?”濮阳宇诺邪魅一笑,随即低头,在叶听雪耳边吹了口气。
叶听雪冷不防的打了个颤,无力软倒在濮阳宇诺怀中。
见叶听雪可爱反应,濮阳宇诺轻笑两声,这才问道:“雪儿说呢?可愿与为夫如此?”
被殃及池鱼的叶听雪没好气的捶了捶濮阳宇诺的胸膛,翻了个白眼。
濮阳宇诺宠溺的揉了揉叶听雪的秀发,抬起头,冷笑说道:“如何?”
易狂歌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一边,凌辰眼冒精光的低声对郝童子说道:“第一手消息!第一手消息!鸡放弃了,花胜利了!重复一遍!鸡放弃了,花胜利了!”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郝童子环胸感慨道:“识时务者……为俊鸡啊!”
“咚——”远处,易狂歌一个趔趄,撞在门上……
夜,月光倾照下来,迎合着遍地的白雪,使得世界一片银白。
“雪儿。”濮阳宇诺上前拥住叶听雪,低声说道:“夜了,歇息吧。”
“这么早便歇息?”叶听雪望了望窗外,转头问道:“你倦了?”
濮阳宇诺摇了摇头,在叶听雪耳边深深嗅了口气,轻声问道:“雪儿莫不是忘了白日的承诺?”
“承……承诺?”叶听雪干笑两声:“你该不会是说……”
“对!”濮阳宇诺使劲的点了点头:“今夜圆房,明日成婚!”
“这……原来你是当真的啊。”叶听雪抽抽嘴角,苦笑说道。
“自然是当真!”濮阳宇诺凝视着叶听雪的双眼,委屈说道:“若是再不如此,雪儿便要被人抢走了……”
见濮阳宇诺如此没有安全感,叶听雪皱眉说道:“你觉得我会跟他走?”
“不是。”濮阳宇诺沮丧摇头:“我是怕自己没有他做得好,让他有理由将你带走。”
“你啊……”叶听雪无奈的摇了摇头,踮起脚尖,轻轻一吻。
“记住,对我而言,没有人会比你还好。我的夫君,只能是你。”
“雪儿……”濮阳宇诺动情的轻声唤道,缓缓靠近,贴在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
叶听雪轻轻闭上双眸,片刻,俏脸通红。
濮阳宇诺吻得愈发激烈,手上正要动作,却听窗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啼鸣。
嗯……是鸡……
“咦?”叶听雪推开濮阳宇诺,喘了几声,啼笑皆非道:“没听错吧?大晚上的,公鸡……打鸣了?”
濮阳宇诺也是狐疑的皱了皱眉,转过头,见叶听雪娇喘吁吁,不禁邪魅笑道:“莫去管它,雪儿,这夜,还长着呢。”
“急色鬼……”叶听雪嗔笑两声,轻轻垂头,那意思,显然是已经默许。
濮阳宇诺一喜,抱起叶听雪便向床边走去。
手忙脚乱的将叶听雪放在床上,濮阳宇诺喘了几口粗气,轻轻俯下身去。
紧贴着柔唇,濮阳宇诺却似还不满足,贪心的将大手在叶听雪身上游走。
柳腰绵软,肌肤柔嫩。
情到浓时,濮阳宇诺正要褪下衣衫,却听窗外又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
那嘶声力竭的叫声,总令人感觉有些莫名的凄凉。
“咦?”叶听雪推开濮阳宇诺,娇喘不止:“又……怎么……又叫上了?今夜这鸡,怎么如此……如此有精神?”
濮阳宇诺抬头望向窗外,眯了眯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去管它。”濮阳宇诺低下头,在叶听雪耳边吹了口气。
叶听雪一个战栗,忍不住嘤咛一声。
濮阳宇诺鼻息咻咻,再次俯下身去……
“咯嗒沟沟沟——”
屋外,再次传来悲鸣声。
“又……又叫了!”叶听雪推开濮阳宇诺,颤声说道:“叫……叫了!叫了!”
濮阳宇诺勾了勾嘴角,坏笑说道:“我不想听它叫,只想听你叫。”
“呃……”叶听雪缩了缩脖颈,小声询问道:“我……我可不可以临阵脱……唔……”
还未说完,便被濮阳宇诺封住了丹唇。
这时,又听窗外传来一声更为惨烈的鸡鸣。
“叫了……它又叫了!”叶听雪连忙推开濮阳宇诺,转过身去,努力压制着内心深处传来的奇怪感觉。
一旁,濮阳宇诺无力的将头扔在床上,颠了几下。心中暗道:算你狠!
屋外,远处树下。
易狂歌冷笑两声,狠狠地拽下一撮鸡毛,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今夜圆房,明日成婚?我让你圆房!让你圆房!”
“咯嗒沟沟沟——”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响彻整片夜空。
身后拐角处,隐蔽的露出两个小脑袋。
“最新情报!最新情报!”凌辰眯了眯眼,望向易狂歌手中全身没剩几根毛的……鸡?
打了个冷颤,凌辰急声道:“鸡还木有放弃!还木有放弃!它还在顽强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它是战斗鸡!公鸡中的战斗鸡!”
“还没放弃啊……”郝童子苦恼的皱了皱眉,低声道:“那庄主岂不是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看向一旁凌辰,只见她正满眼含泪的自言自语道:“还木有放弃……就剩三根毛儿了!还木有放弃啊!”
“呃……”郝童子抽抽嘴角,心中暗道:这次……说的是真鸡啊。
“咯嗒沟沟沟——”
这一夜,鸡鸣不断,响彻夜空。
翌日,落花城风言四起,人人都说这家客栈的公鸡精力无限,食了便可强身健体,壮阳补阴。
从此后,凡是来观落花林的游人都会到这家客栈,点上一盘“金鸡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