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是个磊落光明的人,所以在知道这个结局之后,我非但没有生气失望,反而表现得很有气度,昂着头,挺着胸,一副慷慨激昂大义赴死的无畏表情。rr可能是他们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人,那个叫克瑞斯的队长又叫住我,“栗文沁?你的名字?哪里人?”rr这人有健忘症吗?刚不都说过了吗?我不解地斜睨着他,眼神绝对地高傲不屑。rr他的大半个脸都被头盔包裹着,我不大能确定他脸上的表情,但显然,他是顿了一下的,而后便轻声自笑了一下,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被带走了。rr脚步抬起还未落下,一道威严酷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克瑞斯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情?”rr我们都抬头望向高高的城楼,一个很艳丽的女人站在上面,浑身珠翠闪耀,整个人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但我却直觉得不喜欢她冷硬强厉的语气,还有她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强霸气势。rr她身边还站了一个人,我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挡了挡强烈的光线,哦,怪不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呢,原来是巴罗将军。rr那巴罗将军也看到了我,隔得远,我看不真切他脸上的细微表情,但他在向我投过来一眼之后就附耳在那冷艳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那女人的视线就过来了,我怎么觉得箭雨嗖嗖全射向我,顿时脊背冒凉气,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从巴罗看了我一眼后,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已经有一张网悄悄拉开了……rr大事不妙……rr只见那女人冲身后一摆手,就有两个身穿士兵服的男子下了城楼,那女人口气极为严苛,“克瑞斯队长,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然后,我便被带到了城楼上,我是很有兴趣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的艳丽程度的,只是可惜,她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被带上城楼时,只看到她离去时高傲的背影,还有她摆着手示意巴罗的姿态,可以说,风情万种,冷艳。rr巴罗装不认识我,谱摆得很大,他兜手一撩披风,掐腰,指挥那两个士兵,“王后有令,这个女巫是库依族人派来的奸细,必须小心看管,可千万别让她逃了。”这个大不但面相凶恶,就连内心也是凶残暴虐,我是不是奸细,他比谁都清楚,至于他坚持非要说我是奸细,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猜想,这事应该和伽罗脱不了关系。rr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听刚才巴罗的话,那个冷艳的女人就是当今王后,这么年轻啊,她是伽罗,还有那个昆布的妈?怪不得伽罗,昆布都风度翩翩,原来基因实在强大。rr看巴罗对王后的毕恭毕敬的态度,他应该是个听话的臣子,为什么在船上的时候会对伽罗出言不逊呢?这里还有别的什么事?rr我并不害怕死,可是若是被人诬陷而名誉扫地,我可不受这种奇耻大辱,于是,在我被那两个士兵绑在那根象征着耻辱的石柱上时,我对着不曾与我直视的巴罗冷笑了一声:“我是不是那个库依人的奸细,巴罗将军你会不清楚?”rr他的眼神始终不曾与我对视,只是招呼着那个士兵,”你们好好看着她,我去请示王后。”说完,竟仓皇地向着蜿蜒的廊道而去。rr看那样子,是有点怕我?那么着急忙慌的追过去,不知道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小秘密呢。rr真是有趣!rr日头已经升到头顶,我只觉浑身的水分都被蒸发掉了,我就像那离开了水的鱼,在干热的沙石路面上承受着煎熬之苦,我的双手被反绑在石柱上,那石柱被阳光暴晒之后难挡,那份热隔着衣料烙伤了我的皮肤,我感觉意识也随着那些水分一起流失掉,我在光华万丈的艳阳下开始昏昏欲睡了。rr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凉意泼醒的,抬眼时,正好又有一罐水向我脸上泼来,我不及防备,呛了一大口,地咳嗽起来,只差把肺给咳出来,眼睛也涩辣辣地疼,等我的眼睛能完全适应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城楼上了。rr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间阴暗的牢房,各种刑具让我触目惊心,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子往上,迅速地蹿至全身,我觉得自己在发抖。rr一个矮胖的男人从对面的长条凳子上起身,他满脸红肉疙瘩,我只觉胸口一阵阵恶心,努力咽了咽,免得呕吐出来。rr他一脸狞笑着走向我,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我是想要往后缩身子的,可是,徒劳无果也就罢了,居然成功地引发了他的嘲笑,“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他几步就跨到我面前,一双豹凸眼从上到下地打量我,最后,他把淫邪的目光盯在我的胸前。rr我很羞囧,衣服已经湿透,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湿衣紧裹着身体,纤毫不差地勾勒出身体的轮廓,我有种被人扒——光衣服的耻辱感,可骄傲的尊严又让我不能屈服于恶人的淫威,所以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大不了就是死吗。”rr“嗯哼……还挺他妈的有骨气。”他这么说着,一抬手就拧住了我的下巴,我疼得哎呀一声出口。rr那人很邪恶,他的另一只手扯着我的衣领猛地一扯,衣服被斜着一条长长的口子,我大惊,又是一声尖厉的“啊……”rr我是真的害怕了,我宁愿痛快地死去,却不想被辱,我尽管浑身哆哆嗦嗦,却拼命咬着牙,用我自认为最恶毒的眼神瞪着他。rr他轻轻哼笑:”这还是我俄迪普见过的最嘴硬的女人,”他拧着我下巴的手开始在我脸上游走,我厌恶地甩头,他邪笑着板过我的脑袋,眼睛却紧盯着我前胸被他的那条口子,我在心中呜咽,不敢再有大的动作。rr“对付奸细呢,我这里有一百多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可是对付女人呢,只要一个男人就够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叱啦一声,我的半个肩膀就露了出来,我啊的一声惨叫。rr俄迪普得意地哈哈大笑,捏着我的腮的手一甩,我转了头,他返身回到长条凳子边,一脚踩在上面,顺手拿起碳火中的一跟铁棒,顶头半月形,已经烧得通红,滋滋冒着灼烫的热浪,他曲肘靠近自己下巴,须髯迅速萎缩蜷曲,发出兹兹的响声,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流动着一股焦灼的毛发皮肉的臭烘烘的气味。rr他举着那红彤彤的铁棒走近我,“做人还是要识实务,如今是谁的天下,这亚特兰蒂斯的人们敬重的是谁的统治,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上面又岂会薄待了你?”他把烧红的铁棒在我眼前晃晃,威逼我。rr“怎么样,趁早招了吧,把东西交出来,是不是伽罗那个小混球鼓捣你的?放心,只要你招了,绝对连累不到你。”rr“伽罗王子会如何?”我冷笑。rr“那个混球,死不足惜,当然是剖心挖腹,大卸八块丢进河里喂鱼。”rr他说得轻松,我却头发根都被冷汗浸透,看得出来,这位王后很不待见伽罗,我在想,到底是何种样的仇恨会让一个母亲欲置自己的儿子于死地啊!伽罗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rr伽罗那小子——我对这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要说恨,倒也到不了那种程度,虽然他利用过我,而且现在还在利用,但我总不至于要让他落得那样的结局,再说,他们说得什么东西,我确实也不知道啊。rr“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rr不出所料,他果然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被那小子蛊惑了,不是我泼你们这些喜欢做白日梦的女人冷水,那个混蛋只是利用你,用美惑你为他所用,你还真当他真心对你好?哼!真是愚蠢的女人!”rr我不再说话。rr“看来,老子只能在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留个记号了,这可是你自找的。”rr我仍旧沉默,疲惫与倦怠以及对于前面的无可掌控让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烙伤皮肉的蚀骨之痛降临。rr“还真是他妈的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匆惶脚步而来,我惊惧睁眼,他已经奔过来,扯着我肩膀上被他的衣服,“反正你都要死,不如先让老子快活快活。”rr我努力挣扎,却徒劳惊慌失措下,我只能嗓子大喊救命!rr我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知道这种牢狱所在之地必是荒僻苍凉,多半不会有人相救,心多半已经死了,但我的性子却是不会束手待毙,情急之下,用头碰,能够到的就张嘴咬,被他打得皮青脸肿,火辣辣地疼。rr衣衫凌乱破碎,已经羞于遮体,我们两个像两只搏斗许久的兽,彼此都气喘不迭,而他显然是胜利者,他盯着我在外的身体淫——邪地笑着,狠狠吐出一口血沫,“妈的,看你还能……”rr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看着他越走越近,孤注一掷地我,喉咙喊救命,他捏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已经把烧红的铁棒举起来,“我让你喊!”然后,捏着下巴的手用力我的嘴被迫张开,那带着火星子的铁棒就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