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老大?你还有啥吩咐?”孙小妖挺纳闷儿。
“把他裤子脱了!”陈凡一本正经地说。
“啥?”孙小妖像是没听明白。
“把他裤子脱了!”陈凡又重复了一句。
“脱到啥程度?”孙小妖开始懵逼了。
“全脱了,一件都不剩,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高速路上啊。”
“那就全脱了,一件都不剩!然后从车上扔下去,就没别的事儿了。”
陈凡挂了电话。
孙小妖寻思寻思,“把他裤子脱了!”
几分钟以后,两只手给人绑在身后,眼睛上蒙着黑布的郑一民被扔在了告诉路的旁边,郑一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觉得奇冷无比。
他光着脚,背着手,撅着屁股哒哒哒地跑在路上,跑了一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妈呀,那是干啥呢?”
一个开车的大哥吓了一跳,车都过去了还不忘回头。
“行为艺术啊!”又有人看了一眼。
“啊!流氓!”粉红色的座驾后面,一女生捂嘴尖叫。
“这人谁啊?挺牛逼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拿出手机,全程录像。
公司的人把郑一民找到的时候,郑一民已经在高速路上溜达了快有一个多小时了,懂得瑟瑟发抖,夹着裤裆,半蹲着,内八字背着手,左一下右一下,像个鸭子似的哆哆嗦嗦地在路上走,交警闻讯赶来,抻着脖子在后面跟着,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硬是没敢上前。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一交警问另一个。
“谁知道呢!好像是个人!”
另一个也挺幽默,说话的时候十分紧张,十分忐忑。
“这啥情况呢?咱管还是不管?”
先前那警察有点为难了,心中实有不解。
“还不管啊!光看他出追尾都追了好几辆了!赶快带走!”
保险公司的人最是激歪,一摆手,看起来是真急了。
“郑总!郑总!”
公司的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了,一个伙计赶紧把郑一民扶起来了,“郑总你没事吧!”
说话间往郑一民身下一看,脸红了,“郑总!你咋不穿衣服呢!”
“呜呜呜呜呜!”郑一民眼睛给蒙着,啥也看不见,等来人帮他把嘴巴上的胶布取下来,手也放开,他摘掉眼罩一看四周。
黑压压一大片,足有几百人,都在路边看他热闹呢!
大家指指点点,有人手快,咔咔咔拍了照片!
第二天一早,头条,“某药厂老总公路裸奔造成多起车祸!上面还有照片,脸上打横线,身下打了马赛克,即便这样,那照片给人的印象还是那四个字:不可描述。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郑一民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翻看着网上的消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知名度,好家伙,公司的保洁阿姨都知道这事儿了,这特么是有多丢人可想而知了。
“我特么非整死这几个家伙不可!”郑一民真急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呢,这会儿他也怒不可遏,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小宇宙了。
“你回头儿找几个律师过来!”郑一民对小琴秘书说。
小琴秘书寻思寻思,点点头,出去了。
当天晚上,欧阳就给陈凡打了电话,陈凡正跟公安局的人搜找美惠子呢,又找了个地方,还是没找到,当然,陈凡只是来走走过场的,美惠子现在在哪里他心知肚明。
“陈凡,郑一民把我们告上法庭了你知道吗?”
陈凡一愣,“我们?”
“对!我和你,我们两家公司都被告上法庭了!”
“他告我们什么啊?”
“告我们侵权!”
“啥意思?”
“郑一民说了,我们公司生产的《大还丹》侵犯了他们的专利!”
“扯淡!那药方是我的!跟他们有一毛钱关系吗?我没告他们侵权就不错了,他们哪儿来的脸告我们啊?”
“说是那么说,可法庭是要讲道理的地方,我的线人告诉我,这个事情法院那边已经受理了,你过来一趟,咱想想办法!律师什么的现在都在我这儿,正开会呢!”欧阳看起来有点担心,说话的声音略显沉重。
“知道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这边弄完了就过去!”
“晚上吧,在我办公室!我等你!”
“好!”
陈凡挂了电话。
“咋了?”
王局长背着手问陈凡。
“我之前不跟人合伙人出了一种新药吗,涉及到一些问题,被人告了。”
陈凡说完,气都不打一处来,“说出来你的不信,这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啊?”
“你说的谁?”
“还能是谁?郑一民!”
王局长吓了一跳,“郑一民?那小子有两下子啊,不好惹!上一次你们俩那事儿还没结束呢啊!”
“不是,上一次的已经过去了,这一次是生意上的事儿!”
陈凡有些懊恼,“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你别打听了。”
陈凡不再言语,拉门上了警车。
——割——
回头去了欧阳那里,天已经擦黑了,陈凡坐在欧阳办公室的椅子上,各种郁闷。
欧阳说,“郑一民已经正式提出申请,法院也已经受理了,这几天法院就会开庭,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掌握了一些资料,他们告我们侵权,诉赔三千万。”
“理由呢?”
“《大还丹》的药方跟他们推出的《大环宝丸》的药方一样,他们说我们是盗版,侵权。”
“可那药方是我的,是他们在侵权才对,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陈凡一摊手,显得特别无辜。
“名义上是这样的,我们也有合同做证据,正常来说,作为秘方的持有人,我们有权诉讼他,证据完全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打赢的!”
“那不就结了?”
“不,没那么简单。”欧阳一片腿,斜坐在办公桌上,“郑一民这个人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不是傻子,他既然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告我们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凡也觉得欧阳说得有道理,微微皱眉,“你怀疑,他跟法院的人有勾结?”
“嗯,这是其中的一种猜测,郑一民这个人最喜欢暗箱操作,背地里的阴谋手段玩儿得很开。”欧阳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凡,“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想看看法院那边这件事是怎么安排的,我们当先相信法院的人会秉公执法不留私情,但是,很多事都比想象中的复杂,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一点你也是知道得。”
“我明白。”陈凡点了点头,“主要还是得查清楚了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猫腻儿。”
“其实有猫腻儿也不用太害怕,我国的诉讼制度比较完备了,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还有上诉的机会,就算他能把手伸到法院,我们也有翻身的把握,只是我害怕他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招儿,这才是最可怕的。”
欧阳说完,看起来有些担心,“对了,最近听说郑一民被人整了,很狼狈,那件事是你找人做的吧。”
欧阳拿出报纸,扔给陈凡,陈凡拿着看了看,有点无奈,“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是我那几个兄弟私自做的。”
“把人家扒光了扔大街上,你说这事儿不是你做的?我怎么觉得这么阴损的主意除了你没人能做的出来呢?”女人抿嘴笑,上下打量,陈凡很无奈地跟她对视了一眼,窝在椅背上,“扒光了仍在大街上,这是我的主意,绑人的事儿不是我叫他们做的,因利乘便嘛,得罪了反正是得罪了,不如得罪个彻底。”
陈凡看看欧阳,“咋的,不爽啊?”
“我有什么不爽的,只是觉得,这么不规矩的做法有点不好接受。”欧阳说着,侧头看看窗口,外面灯红酒绿,窗户上还有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搞不好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看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也是极好,这倒是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这事情不小,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尽量知会我一声,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陈凡做势起身,“打官司什么的,我不在行,这就交给你了,至于别的……”
陈凡眨了眨眼睛,“咱们分头行动吧,记得互通有无。”
“你别乱来,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欧阳在后面提醒他。
“看你说的,我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陈凡勾起嘴角,转身走了。
“哦,对了。”
陈凡刚出去,就又回来了。
欧阳挑眉。
“那药贴好用不?”
陈凡扶着桌子,笑得很暧昧。
“关你啥事儿?”欧阳有些娇羞地白了陈凡一眼,侧过头去,陈凡看她羞涩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亲切,摇摇头叹息一声,“好白菜让猪拱了,真是可惜!”
“嘿——”欧阳听这话觉得十分别扭,娇嗔一句,“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再这么说话我丫的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