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浩面色一愣,尔后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帮着路九歌四下寻找。
“在哪?是不是掉哪里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路九歌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不会吧,住个院还能把个手机给丢了。”
刘宇浩见路九歌心里确实难受得紧,于是跟着坐在了路九歌的身边,轻声安抚着:“不就是一台手机而已吗?能有什么事,我改天给你再去买一台!”
路九歌望着刘宇浩点点头,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她是个乐天派,很快便将这事所带来的不悦感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
路九歌弯着身子在床边收拾着衣服,刘宇浩一个人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神色不明。
“宇浩哥,你说这二天休假我们去哪里玩啊?”
“啊?”刘宇浩听着路九歌的声音,茫然的抬起头。
路九歌转过头来瞧着刘宇浩那神游天外的神情,将手里正在折叠的衣服放了下来,慢慢的走到刘宇浩的身边,手掌探上了刘宇浩的额头。
“怎么了?宇浩哥你没事吧。”
刘宇浩抬起手臂将路九歌的手拉了下来,放在了手心,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朝着路九歌微微摇头。
“九歌,你想回到A城吗?其实只要你想,我们可以……”
路九歌刚刚放下去的手又放回到了刘宇浩的额头上:“奇怪,我们体温一样啊,而且我摸着我的体温好像还比你高呢?”
刘宇浩忍不住无奈一笑:“九歌,我没生病。”
路九歌将手放了下来,正色道:“你没生病的话那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不是你说的吗?外婆让我们在M城多玩两天再回去,怎么现在你又突然说要回去了呢?”
刘宇浩听闻一愣,他好像是说过这话。
“我不是怕你想要回去吗?”
路九歌在一边站在累了,索性也跟着坐在了凳子上,茶几上面正搬放着医院早上送过来的果茶。
路九歌伸手倒腾着果茶,嘴里回复道:“算了,既然外婆让我们晚两天回去,我们便晚两天回去吧!刚好凌氏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地,我有些担心……”
“是担心凌氏公司,还是提心凌鹤个人?”刘宇浩激动的冲口而出,打断了路九歌的话。
路九歌诧异的看着刘宇浩,为什么她觉得这次刘宇浩过来后,有哪些地方好像不一样了,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宇浩见路九歌一直盯着自己,忙低下头,一脸的歉意:“抱歉,我太激动了。”
说罢,刘宇浩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像是为了逃避路九歌一般,快速走至了窗边。
手指在兜里摸索了一会之后,掏了口袋里面的烟盒点亮了烟。
渺渺的烟雾顺着他的鼻腔喷洒了出来,这样子的刘宇浩是她所没有见到的。
他大多时候都含着一抹浅笑,与世无争。
可是这次的他过来,身上好像多了一些菱角。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如同外面的天空,从早上就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风雨欲来之势一般,可是到这会也是没有见到丝毫雨滴,这昏暗的天空让人着实看不出狂风暴雨到底何时才来。
在这块被黑暗笼罩的天空另一方,凌氏大厦的楼里也同样乌云惨淡一片。
王特助抖着脚小心的睨着上座上方的男人。
只见男人双手交叉放在嘴边,薄唇轻启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王特助小心的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总裁,因为早上那个贴子的原因,我们公司好不容易回温的股票又在直线下降。”
本以来可以松口气了,却不曾想最大的困难在后面等着他们。
“降到什么程度了?”男人将手放到了嘴边,平淡无奇的开口,可就是这平淡的语气却让人犹如泰山压顶踹不过气来。
王特助将身子压的更低了,发出的声音也细小如蚊:“已经降到突破上次的记录了。”
这还是自凌氏开创以来,创历史新低的一次。不用抬头她都能感觉到上方那寸寸结冰的森冷。
半晌上方的人都没有说话,而王特助也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啥话都不敢说。
直到腰间酸痛再也承受不住人,上方的人才缓缓的开口:“那些股东们什么反应?”
王特助转着眼珠子在心里思忖了一番之后才回道:“这次这些股东异常的安静,上次公司股票大跌时,他们都是活跃的很厉害。这次所有的人都在按兵不动,我想大概是上次总裁的处理方式得当,所以他们对总裁已经很放心了。”
凌鹤打从鼻腔里轻嗤一笑:“放心?”
坐在首座上面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落地窗前。
“这个世上人们最不放心的就是跟金钱有关的东西。”
凌鹤陡然转身说道:“赶紧召开董事会,你打电话让那些董事他们全部过来。”
“好的。”听着凌鹤陡然急促的声音,王特助也不敢在多做耽搁,立马转身退了出去。
二分钟之后,王特助再度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都通知了吗?”凌鹤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嘴里问道。
王特助沉吟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听到回答的凌鹤将脸慢慢的朝着王特助转了过来。
“怎么了?”
王特助恭敬的弯下了头,开口说道:“总裁,他们已经过来了。”
凌鹤睨着眼盯着王特助半晌没有说话,过后轻轻的挥了挥手:“也罢,他们在哪里?”
“他们已经在会议室了,这会正在等着您过去!估计是等着你过去给他们主持大局的吧!”
凌鹤轻笑一声,转头盯着王特助问道:“王特助真的觉得了们今天来是等着我去给他们主持大局的?”
王特助迎上凌鹤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愣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怕是来逼宫的吧!”凌鹤凄然一笑,毅然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
逼宫?那不是?
猛然回神的王特助立马迎上了上去,紧跟上凌鹤的脚步。
豪华的办公室里,所有的股东早已自己找好了位置坐了下去。
一见凌鹤落座,立刻有人站了起来开口说道:“凌总,想必对于股市的行情你也知道了吧?”
凌鹤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名董事见凌鹤点头之后,又接着说道:“那想必你心里也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股票下线下降吧?我们这些人之前是相信凌氏公司,所以才会将全部身家压在这里。可是现如今这种状况,你难道就不想跟我们交待一下吗?”
凌鹤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黑曜石般的眼眸轻轻的扫过底下一圈,目光缓缓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他们以往见他大多数恭敬,甚至可以说是畏惧的,可是现如今他们再度见他,却一个个昂首挺胸,眼里无一丝敬畏之意,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嘲笑的。
底下的刚刚发言的那名董事瞧着凌鹤一脸荣辱不惊的敲击着桌面,顿时面上一沉,冷声说道:“怎么?凌总这是觉得我们这些个股东股份太少了,还不屑于来跟我们交待什么?”
凌鹤将游离在外的眼眸缓缓的移到了开口说话的那名董事身上。
“乔董这么着急做什么?”凌鹤将桌上的笔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着,语气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公司是遇到困难了!但是,凌氏千百年的基业了,并不是这么一点小困难就会被打倒的。这之前是因为我的私事造成了对公司的影响,我本人深表歉意,但是我不觉得我的私事我有必要跟你们交待什么。我本人现在也在想办法压制这件事,希望能够帮助公司的股票回温。”
底下的董事一听凌鹤的话便立刻沸腾了,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最后还是将话语权交给了先前开口的乔董。
乔董是他们之中资质最老的,也是手里股份最多的。
如果乔董愿意相信凌鹤,他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董事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最后还是乔董开了口。
只见乔董盯着凌鹤,打从鼻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凌总还想拿着我们剩余的这些股票价值折腾么?”
“那乔董是什么意思?”凌鹤身体放空躺向了身后的椅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瞬间布满森冷之气。
乔董在接收到凌鹤的眼神时,心头陡然一惊,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手里握着的可是凌鹤致命点,他刚刚弯下的腰杆又挺直了一点。
“我们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凌总你能退出董事会。我们要择贤良出来主持大局。”
“贤良?乔董认为谁是贤良?你自己吗?”
凌鹤冷笑反问道。
乔董听闻之后,挺了挺胸,一脸傲然的回道:“如果大家信得过,那乔某定当不辱使命的竭尽全力的带领大家出这困局。”
“哦?”凌鹤拉长着尾音,语气挪揄的反问道:“不知道乔董打算如何带领凌氏出这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