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微笑:“嗯,我家茸儿哪里比芃儿差,模样家世都相差无几,不就是郡主比茸儿略长两岁吗?无妨,王妃给本王说过几次了,本王都没有应允,既然宣王弟不稀罕,本王稀罕啊!他家不要给我家啊!咦,陈阁老,本王便请夫人为茸儿保媒怎样?林太傅,保媒不嫌多,也辛苦夫人代为上门怎样?呵呵,这下王妃不能再责怪本王了。各位慢走,本王先走一步,稍后便请王妃上门。”
几人面面相觑,德王这是受啥刺激了?林亿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文渊久,这人因为跪的太久,走路都有些不便,他低声道:“侯爷,你可还好?”
文渊久苦笑拱手:“多谢太傅,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卫子明斜了他一眼,也十分不满,道:“老文,不是我说,你家那姑娘实在太……大闹刑部大堂,她当刑部是你们侯府吗?”
文渊久不住的道歉,赵宪叹气道:“侯爷,贺兰雪一脚踢断她三根肋骨,我就纳闷,之前贺兰雪显然是给她留足了情面,她难道不懂吗?这是见大堂上闹的不像样了,才直接出的脚,那骂人的话实在不堪入耳,唉!侯爷,你家小姐我们刑部是不管了,皇上再有任何旨意,你们谁爱接谁接,我是要抗旨了。”说着拂袖而去。
肖庭也不住的摇头:“侯爷,大理寺衙门门小,下官也是决计要抗旨了,各位慢行。”说着,拱手也先走了。
文渊久叹气,这洋山芋的事也瞒不一了,私下种植新的粮种,以供军粮,这……
陈叶敏等人出来才知道,贺兰雪和魏芃在宫门外大打出手,两人功夫都太好,这次贺兰雪又有了防备,打的没分出来高低,贺兰雪直接夺过守卫的佩剑去刺魏芃,然后又飞身上房,不知去向,魏芃因为被她用剑逼退,失了先机,再想去追时,贺兰雪已经不见踪影。
德王拍着他的肩,笑道:“芃儿,你放心,茸儿会好好疼雪儿的,伯父也会待她如自家闺女。”魏芃气的脸都绿了,可是拿这位伯父完全没有办法,只得先将贺兰雪的马送回郡主府,然后又派人四处去找。
这事马上就传到了惠文帝和宣王耳中,宣王抚额,雪儿这是气恼自己向着文家说话,迁怒芃儿了。惠文帝眼神古怪的看他一眼,问道:“十六弟,你当真想朕不追究此事?”
宣王反问:“皇兄,现在北疆战事随时会起,西南才刚平定,短期内虽然不会有大的动荡,可是如果朝廷内乱,西疆大营不稳,西梁借机出兵,西疆战局就会变化,九林在那边难说是否可以稳住大军,若此时东燕再有动作,加上秋猎这些叛军,朝廷岂不大乱?臣弟以为,无论怎样,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叛贼和边疆咱们总得一个个来吧。”
惠文帝叹气:“委屈安平了,回去让芃儿好好安抚安抚吧。”
宣王也叹了口气,做魏芃的妻子就得有魏家宗妇的心胸,这点很委屈算什么?
宣王在宫里吃过饭才回的王府,将今天发生的事说给王妃,语气中也不住懊恼。宣王妃瞧了他半晌,淡淡道:“王爷,这事你怎么不提前跟芃儿或雪儿打个招呼?雪儿给文慕青白捅了一刀吗?文家未必没有反心,如今都私自种植高产粮食,不就是为了囤兵养兵,那位对老七的宠爱,难说有没有想替他争位的想法,你就算想安内,难道雪儿就活该被捅?她不该被安抚?”
宣王揉着太阳穴:“芃儿没有回来?”
宣王妃起身,给他揉着肩,轻声道:“你是从大晋的局面着手,做你魏家媳妇,尤其是你魏锦轩的妻子、儿媳原本就要比别人家承受的多,可是雪儿承受的少吗?她得到过什么?小时候给你大哥杀了全家,现在为了你魏家的江山出生入死,还要给人欺负,那她回来做这个将军干嘛?她又不欠你们魏家的,是魏家欠她的,你和芃儿不给她撑腰,她还要你们做甚?至少你提前给她讲明白也好吧。”
宣王叹气:“事发突然,平西侯才说完,就召我进宫,雪儿今天一早跟三哥去了庄子,听说就没闲着,我去哪跟她打招呼?芃儿我都没看到。三哥也是,在御前要求赐婚,把雪儿赐给茸儿,胡闹。”
宣王妃手一顿,忙问了时辰,已经戌时刚过,忙令人去备车,自己换了衣衫要进宫找太后。宣王半倚在软榻上,皱眉道:“这么晚了,你又着急进宫干嘛?”
宣王妃瞪眼:“你儿子的老婆都要被人抢了,你不管我管,以三哥对英屏的情分,他绝不会看雪儿受委屈,今天敢说求娶,明天就敢让人上门提亲,我要去求太后赐婚的旨意去。你快让人去找芃儿和雪儿。”
入夜,连瑞秋才洗漱之后,坐在妆台前细看自己脸上伤痕,文慕青那一巴掌下手极重,给贺兰雪的婢女涂过药后,红肿已经消了很多,可细看,还有隐隐有些痕迹,贺兰雪又送她一堆的脂粉香膏,让她睡着抹上,这样明早就看不出来了。
她轻叹一声,令人熄灯上床。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这个贺兰雪,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明明这样护着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感觉心里好踏实。她又想起父亲寿宴时发生的事情,哎,那个静和郡主实在……如果她真是父亲亲生的,那她真是连外人都不如。
眼前忽然一道黑影,一个已经到了自己床前,连瑞秋吓了一跳,张嘴想要呼救,嘴已经给人捂住,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的说道:“别喊,是我。”
连三吃了一惊,这人……魏茸?这可吓的连瑞秋不轻,忙翻身坐起,用薄被裹住身体,压低声音道:“世……世子,你……大晚上的,你来……你来做甚?”
魏茸的声音带着不屑道:“你躲我那边远干嘛?过来,我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