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冷笑,道:“自作孽,连这畜生都看不下去了,文慕青,你既然这么有本事,本将军就在这等着,你倒是来杀我看看。”白狐已经跳回到贺兰雪的肩头,冲着文慕青直呲牙。这人真是蠢出了新境界,当众扬言要杀了自己,呵呵哒,你倒是来啊!
文渊久在前面的车上,只听到文慕青的叫喊,不由头疼,又不能停车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家将上来在车窗边说了经过。文慕玄也沉了脸,那狐狸通人性,未必就是贺兰雪指使的,贺兰雪承诺它要把它送给天师,还求了名号,这特么是个妖精吧!它袭击妹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慕青居然不长记性,还要大喊着要杀了人家。
文渊久低声道:“你妹子千不该万不该去刺贺兰雪这一刀。还这样不知收敛的大喊大叫,真不知道你父亲将她带在大营是怎么调教的,若三司查案再扯出刺客有关的事情,整个文家也要给她陪葬。”
文渊久表情凝重,显然,惠文帝已经起了疑心,文慕青这次惹的祸实在太大,当年谢家连点影子都没有,就被抄家灭门,文慕青这波操作,随便怎么想,都是与叛贼勾结,先引来狼群,然后叛贼趁乱杀入,好处是慕青姑娘还要往贵妃身边去,就是往皇上身边去,身上小狼的气味引得群狼追随,换自己是皇帝也会疑心。关键还有一点,就是人家贺兰雪有经验,自己不碰那小狼崽子,让老虎送出去,并且叮嘱不要乱跑,别引到皇上那边,可这孩子硬是没听。
文渊久长叹,不得不说,贺兰雪做事还真是有分寸,知深浅,从一开始对上文慕青,就已经处处给她留了余地,西疆的事不必说,这次的事也是如此,只要文慕青稍稍收敛,都不会搞成这样,儿孙在外面拿命搏的世家安稳,给这孙女一波逆天的操作给败完了。文家是不是也要步谢家后尘了。再想想宣王拂袖而去,不知道自家有没有谢家的运气,能让宣王再给说上几句好话。
惠文帝隐约也听到后面的尖叫声,不大一会,就有护卫送来消息。惠文帝冷冷的看了眼文贵妃,文贵妃心头一寒,惶恐道:“皇上,臣妾回去就好好训诫,不让她再生是非。”
惠文帝冷笑,她这是不会长记性了,看来自己实在不应该网开一面,只给她这样的处罚。
德王妃嗤笑,侯府嫡长女,怎么被调教成这样,没的丢人。魏雁倚在她身边,怯怯道:“母妃,昨天晚上,我看到安平郡主杀了好多人,她还帮父王打退了刺客。”
德王妃淡淡道:“她是将军,杀人还不是正常吗?昨晚的事情回京后不要再提,知道吗?”
魏雁嗯了一声,又道:“母妃,皇伯父会处置安……慕青吗?”
德王妃抚了抚她头发,道:“雁儿乖,你最近离侯府远点,也尽量少出门,京城那么多闺秀可以和你一起玩,没事更少招惹安平,记住了吗?”
魏雁乖巧的点点头,德王妃轻叹,整个王府,两个女人同病相怜,这孩子也是可怜,怎么就生在这样的家里呢。
魏茸受了伤,也陪德王坐在车里,听到这些,不由叹气,道:“父王,慕青会不会害死侯府?”
德王睨了他一眼,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太蠢。”他的目光变得深遂,会不会害死侯府?那取决于贵妃娘娘能不能把皇上伺候舒服了吧。
盈王不由好笑,老文怎么教养的女儿,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就算比不了贺兰雪,至少也不能放出来丢自家的脸吧。
魏苏表情认真,道:“她这是嫌自家官做的太大了吗?”
盈王微笑,拍拍儿子肩膀,道:“估计快到头了。亏得没有替你求娶她的想法,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魏苏脸红,道:“父王,您能不拿儿子取笑吗?”他忽然转了话题,哼的一声说道:“父王,不然我认她做义妹吧,有王府给她撑腰,看谁还要挑她出身。”
盈王意外,怎么儿子跟着去了趟苗疆,这就有认个妹子的想法了,魏苏认真道:“她早晚是会嫁给阿芃的,她看着跳脱胡闹,可是事事处理的仔细妥当,又难得文武双全,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做咱们魏家宗妇,扛得起魏家的江山,这样的女子不该给那些无知蠢货看轻。”
盈王笑着拍拍儿子,没有接这个话题。
宁王脸上神情却没这么轻松,这傻子玩过头了,储安宫那位可不能因此失宠,如果这样,引起的怕是一系列的震动了。
宣王就淡定多了,这姑娘是我家世子的意中人,你们非要试试本王会不会护着她吗?陈叶敏也很淡定,文家失势,魏翀当太子的把握就更大了一分,贺兰雪这次救了魏翀,这个大人情,自己也记下了。林亿却淡定不起来,老文若是给这孙女坑死,西疆怎么办?难道交给贺兰雪?文家军怎么可能会服她,那就得换血,调杨九林去接管西疆和文家军,贺兰雪去北疆,可是北疆凶险,她一个姑娘家,若再嫁给魏芃,是留在王府当她的世子妃,还是带着世子去北疆?那样皇上岂不更加忌惮宣王?
倒是有个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来,静和嘴角浮上一个笑容,这个对手把自己玩死了……
白狐找来的草药效果显著,回到京城时,贺兰雪伤口的疼痛就已经减轻许多,次日起来便已经不疼了,但她依旧做出来一副病秧秧的样子,将罗之冲等人安排回去之后,又安置了羽林卫和京卫营,与京卫营指挥使汤逊、羽林卫副指挥潘洛南做了交接,然后就称病在家。平西侯府上门探病也被拦在外面,态度明确的表示,我们郡主身子不爽,不见客,也不敢接受侯府的歉意。。
给她救过的几家人也上门道谢,送了礼物和补品,一时间郡主府前又热闹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