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越看越怒,过生辰就能过成这样?她要是哪天嫁人,京城会是什么样?她一个土匪就能引起这些江湖帮会趋之若鹜的来巴结讨好?说是公主也不为过了吧!那她准备把朕的公主放在哪里呢?他一拍桌案,怒道:“去把昭武将军给朕叫来,让朕瞧瞧将军气势还多大。”
贺兰雪有话说:陛下,这真不怪我,臣的气势还真比你女儿大。
内侍忙不迭的跑去传召,过了好大一会,贺兰雪才到了议政殿,给惠文帝行了礼之后,惠文帝并诸位大臣不由愣住,只见贺兰雪脸颊上好大一块青紫,额头和嘴角也些红肿,这是给什么人打成这样?就凭她的暴力值,会给人打?不是应该她打别人吗?
惠文帝的火气也给丢到了脑后,好奇道:“安平,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贺兰雪轻触脸颊,触碰上去,红肿的地方生疼,她吸了口冷气,答道:“回皇上,被狗咬了。”
众人:“……”
去传旨的小内侍,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还顺便看了眼宣王。
宣王愣了一愣,忽然觉得那只咬人的狗不会是自家的吧!这是被魏芃打的?魏芃吃撑了吗?天天要住到人家家里了,居然把她打成这样!他是欠揍了吗?
惠文帝和贺兰雪同时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小内侍吓的忙跪地求饶,贺兰雪这才求情道:“皇上,这不关他的事,是臣与人切磋武艺失手被打的,请皇上饶了小公公御前失仪。”
话虽如此,惠文帝摆手让小内侍退下,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盯着她的脸瞧了又瞧,忽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能打安平,难得难得,朕得好好赏赐他,不知是谁与安平在切磋呢?”
贺兰雪强忍着甩他白眼的欲望,没好气道:“皇上,您是不是准备在城门立个牌子,打臣一拳赏百两,踢臣一脚二百两,砍下臣的脑袋赏千金吧?那您直接下旨把臣拖出去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这赏金您还可以省下。”
陈叶敏和林亿相视莞尔,这小姑娘胆子肥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真敢说。
惠文帝也看到大臣们一脸好笑的样子,轻咳一声,收回笑意,道:“听说将军生辰将至,府上很是热闹,怎么?将军准备办个生辰宴不?可要朕亲自登门给你庆生?”
这话里嘲讽之意明显,而且越说越有气,显然惠文帝的火气又上来了,贺兰雪忙躬身道:“微臣不敢,微臣知错,可是……可是皇上,臣也没有办法,实在是臣……是臣……臣无可辩驳,请皇上降罪,任凭皇上处罚。”
咦,这次她认错态度这么好?这都让大家伙有些不适应了,惠文帝抚了抚颏下短须,自己也不适应啊!不禁问道:“你不为自己辩驳了?”
贺兰雪无比的苦恼,道:“臣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臣一早就闭门谢客,可这些江湖朋友看在臣与他们往日交情的份上,都来捧场,伸手不打笑脸人,臣可以不收礼,可也没有把人打出去的道理,那臣只好领罚。”
宁王赞道:“郡主这江湖排场倒是不小,轻重也蛮拎的清,不错不错。”
贺兰雪向宁王一抱拳,十分江湖的拱手道:“王爷承让,臣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不能比不能比。”
宁王笑容微凝,承让,她想表达啥?
殿中大臣忍俊不禁,这丫头莫不是被逼疯了。
惠文帝道:“安平,历来朝堂与江湖两不相干,如今这大批江湖人士因你而汇聚京城,五城兵马司和京卫营都为此出动,你虽无心,但终究有错,这件事上,朕要处罚于你,你可甘心?”
贺兰雪点头道:“但凭皇上处罚。”
惠文帝赞许,这孩子也不是一味胡闹的,说道:“那便罚俸三个月,今日之事你自行善后。”
这就是小惩大戒吧。贺兰雪却皱眉道:“皇上,您连明日的一并处罚了臣吧。臣只怕明日更……”她一个头有两个大,明天老神棍若是真的来了,谁知道还会闹成什么样。
惠文帝和宣王都沉了脸,这孩子打蛇随杆的本事见长啊!贺兰雪一副马上哭给你看的样子,道:“皇上,臣能管好自己,这些人真的管不啊!您直接罚臣半年俸禄好了,臣绝无怨言。”
惠文帝简直想打人。
转眼到了第二天,郡主府前那叫一个热闹,乌央央人来人往不断聚集,刘怀钰和张鼎天不住给众人拱手说着好话,那些人只道我等也不要贺兰姑娘赐酒赐饭,只求给姑娘磕头道贺就好。
魏芃眼看挤不进去,顶着乌青的眼眶纵身跃入府中,随即,一声虎啸,世子爷又跳了出来,众人见这人身穿紫衣,衣上蟒纹,又长的漂亮的不像话,除了眼睛还带着几分的乌青,从哪看都感觉是传说贺兰姑娘的意中人,那个宣世子。当即又围了上来,舞墨和洗砚并王府众护卫阻拦不住,眼看就要动起手来,一个声音如同天籁:“你们这是要干嘛?”
骚乱顿止,齐齐转头,只见九逍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之外,身边还跟了两个小道童,他神情优雅便如天人降临,不沾染尘世一丝的烟火。郡主府前顿时安静,落针可闻,然后,所有人匍匐在地,跪了一片。九逍已经飘然到了魏芃身边,将他拉起进了郡主府,又向门外诸人道:“你们的心意雪儿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她如今身在朝堂,若有需要,她自会找到你们,你们无事也别来叨扰她了。”
那一地的人不敢抬头,齐声道:“弟子等谨遵天师法旨。”
九逍又道:“回去也知会下去,都守好各自的本分,别乱了规矩,失了分寸。”
众人又齐声应道:“弟子等遵命。”
九逍挥手道:“都散了吧。”
众人一齐起身,散了个干干净净。。
贺兰雪这才跳出来扑在九逍身边,搀了他胳膊,笑嘻嘻道:“我就知道老神棍会来帮我清场,快烦死我了,为了他们罚了我半年的俸禄,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