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侍卫遍寻不到烈以安的踪迹,看着晋少溟冷然的背影,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晋少溟感觉到了展侍卫在自己身后的停驻,没有说话,他就已经猜到了,声音平缓的说道:“没有找到吗?”
展侍卫低着头,回道:“爷,属下罪该万死,翻遍附近数十里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夫人的踪迹。”
晋少溟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天空,既然都已经逃脱了,那你究竟去了哪里?
已经和陈家父子闹掰了,晋少溟一刻没有找到烈以安,他这心里就惴惴不安,担心她受到伤害,更担心她有性命之忧。
晋少溟回到那个困住烈以安的山洞,希望能在这个山洞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眼睛一片一片的搜寻着,还就真的让晋少溟给找到了,搬开遮挡的石头,晋少溟看到了烈以安给他留下的信息。
用石头划出来的两个字——‘次贝’。
“次贝?”晋少溟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展侍卫看到晋少溟找到的信息,暗自懊恼自己在搜寻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脑子里回荡着‘次贝’的意思,忽然灵光一闪,说道:“爷,次贝组合起来,可能是资,夫人这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晋少溟惊讶的看了展侍卫一眼,那一眼全是对他解读出来的赞赏,说道:“展鹏,你带着人,从这个山洞的出口,往资阳的方向沿路排查,动静不要太大”
展侍卫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如果这是资阳的意思,那夫人为什么不会山庄,而是去资阳?”
他想不通的事情,晋少溟也没想明白,按理来说逃出去应该会去自己熟悉的地方,失忆后的烈以安对资阳没有半点印象,她怎么会去那里?
此时的晋少溟根本想不到,烈以安因为绑架阴差阳错的恢复了记忆,她回到记忆中的那个资阳,也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晋少溟赶到资阳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想到烈以安最喜欢逛街市的小吃,晋少溟当机立断沿着资阳的街市一条一条的找过去,而此时被众人寻找的烈以安,正站在一个卖凉粉的摊子前面,挪不开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板做的凉粉。
当晋少溟找到凉粉摊的时候,烈以安忍着自己的口腹之欲,已经走到了另一条没有小吃的街市上,两个就在相邻的街市里走着,眼看着就要遇上了。
不知道从哪里伸出一双手,捂住了烈以安的嘴,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热闹的街市,她和晋少溟就是那么刚好的错过了。
在黑暗中,烈以安看到了满大街找她的晋少溟,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双手被钳制着,嘴巴也被堵上了,烈以安很想大声的喊‘我在这里’,但是现在只能流着泪水,看着晋少溟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
烈以安被蒙上了眼睛,带到一处不知名的民宅里,堵住嘴巴的破布被拿走了,连忙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一道粗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抓你来不过是拿你跟方骜换江山,你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烈以安忽然笑了出来,说道:“拿我换江山,我还从来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是不是做梦还没有睡醒?”
男人并没有因为烈以安的话而恼怒,拍了拍烈以安的脸颊,说道:“果然是水嫩肌肤,难怪能够把方骜那样冷冰冰的男人都给迷得晕头转向,摸起来的手感真好,不知道做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烈以安本来就被蒙着眼睛,感官十分敏感,被陌生男人摸着脸颊,只觉得心里恶心的想吐,别过脸去,冷冷的说道:“你住手,你就不怕动了我,让方骜知道了,你们的小命还能留着?”
男人脸色一变,他自然也是顾虑到这个才只是摸脸过过手瘾,狠狠的捏了烈以安的脸颊,叫嚣着说道:“我就是摸你了,他方骜能把我怎么着?现在你可是在我手上,他如果不跟我合作的话,我就弄死你,想不想知道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吗?权势和女人,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选!”
男人的话,说进了烈以安的心里去,权势和女人,他会选什么?
这个答案,烈以安不敢猜测,若是在以前她或许会笃定晋少溟会选自己,毕竟他抛下了自己的身份,追随着自己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恢复了记忆之后,她猛然发现,晋少溟还有一个很强大的江湖身份,这让她的笃定变成了不确定。
烈以安在男人手上的消息很快传递了出去,除了被蒙着眼睛,烈以安在男人的手中也还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像在山洞的时候差点就饿死了。
资阳,晋少溟的院子。
展侍卫拿着射到门口的信笺,递给了晋少溟,他们在资阳百般遍寻不到踪迹烈以安的踪迹,没曾想竟是慢了别人一步。
晋少溟一眼扫过信笺上写的内容,冷哼一声,说道:“想要岑国的半壁江山?胃口还真的不小,云儿肯定还在资阳里面,展鹏,你带着人把资阳仔仔细细排查一边,确定这些人的行踪。”
“是,属下告退。”展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烈以火大步流星的闯进了晋少溟的院子,守门的侍卫没有一个拦得住他,见到晋少溟纷纷跪在地上,说道:“爷,属下无能,没拦住!”
晋少溟看到闯进来的人是烈以火,对手下的人挥了挥手,说道:“不用拦他,你们出去忙吧。”
“是。”
藏剑山庄明面上一如往常,可是背地里已经和陈长毅闹掰了,故而,烈战平和两个儿子都在东晋部署后面的事情,派了和烈以安感情最好的烈以火做代表,来资阳和晋少溟一起寻找烈以安的下落。
烈以火定定的看着晋少溟,问道:“我听说你已经有以安的消息了,怎么样?找到以安了吗?”
晋少溟没有说话,而是把手中的信笺递给了他。
烈以火看了信笺,愣了一下神,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多灾多难,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跟以安过不去?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晋少溟真的很想说:你确定一个没事就喜欢翻墙往外跑的,会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吗?
烈以火似乎看出了晋少溟没有说出口的话,尴尬了一下,说道:“总归以安也是个女人,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就因为当初那些莫须有的猜测?这么折腾,以安要是再病了,那可怎么办呀!”
晋少溟一巴掌拍在了烈以火的脑门上,厉声说道:“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烈以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自己的火气也上来了,大声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血蔷薇之主,银面修罗的方骜,你这么厉害,可你是怎么保护以安的,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当初我就应该拦着以安,不要跟你接触的,自从你出现以后,发生在以安身上的就没有一件好事。”
晋少溟噤声沉思,烈以安失踪的这三年,她在藏剑山庄过得平安无事,却因为他的到来,给她引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说道:“这是我和云儿的事情,你管不着,她是我的妻子,自然要与我一起面对这些苦难。”
烈以火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晋少溟,冷冷的说道:“以安是我的妹妹,我为什么就不能管了,再说了,你让她承受这些,你问没问过她是否愿意?”
晋少溟推开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的烈以火,心烦意乱的离开了院子,脑海中烈以安的笑脸和烈以火失态咆哮的脸,交替出现,扰乱了他的心神。
烈以火看着晋少溟离去的背影,心中怔愣了一会儿,心中在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了。
若说,晋少溟在东晋找人的时候,困难重重,遍寻不到,那都是因为他在东晋没有布下势力网,但是资阳就不同了,资阳是晋少溟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想要找人那还不简单。
到了晚上,展侍卫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他已经查到了那些人把烈以安关在了什么地方,在那里安排了人盯着,他回来通风报信。
烈以火面露喜色,站了起来,问道:“以安被关在哪里?快把她救出来呀!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展侍卫随了晋少溟的脾气,没有搭理烈以火,而是低着头等着晋少溟的吩咐。
“带路!”晋少溟等不及了,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他已经顾不上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他只想快点见到烈以安,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烈以火连忙跟上。
他们一路来到了资阳最破旧的一处民宅外,偷偷的爬上围墙观望着,外面门口有把守的,院子里也有一两个,就是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晋少溟身形一动,人就直接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揭开屋顶的瓦片,往下看去。
晋少溟看到了被蒙住双眼,绑着手脚的烈以安,看到那个样子的她,心中巨痛,直起身子给展侍卫做了一个手势。
晋少溟和展侍卫两个同时行动,展侍卫带着人清理外面和院子里把守的人,而晋少溟则是直接破了屋顶跳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