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侍卫在巷子口发现了遗落的玉坠,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把玉佩交给柳青辨认,确认那就是烈以安溜出府时,身上带着的玉坠。
这个事情一确定,众人便明白了,这已经不单单是烈以安溜出山庄的事了,他们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烈以安的失踪,很有可能就是被人绑架了。
一时间,藏剑山庄上上下下全都被一片乌云笼罩着,柳青更是后悔当时帮烈以安引开了展侍卫。
而此刻,东晋城外的一个山洞里,地上躺着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展侍卫和藏剑山庄翻天覆地在寻找的烈以安。
因为后脑的剧烈撞击,让烈以安因此陷入了昏迷,昏迷中的烈以安正在做一个梦,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个弱小的自己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这个过程很长,一直到那一把匕首捅进自己的胸口。
烈以安昏迷后再睁开眼已经过了两天两夜,她也因祸得福的想起了她一直在努力寻找的记忆,有甜蜜,有痛苦,百种滋味交杂在一起,眼角慢慢的滑落晶莹的泪滴。
哭过之后,烈以安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山洞阴冷,浑身颤抖起来,肚子也在叽里咕噜的叫唤着,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烈以安想到了晋少溟、想到舅舅和表哥们,他们知道自己失踪了,一定会很着急。
她不能等着他们来救自己,她必须要自救!
这个念头在烈以安的脑海中升起,她看到了尖锐的石头,使出浑身力气像一只毛毛虫一样蠕动过去,双手在石头上来回滑动,想用尖锐的石头来磨断绑着她手脚的绳子。
因为上下摩擦,烈以安的手都红了,绳子却还是好好的,她不禁有些丧气了,在心中怀疑自己能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一道步伐有序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烈以安警惕的看向洞口,逆着光,烈以安看到了走进山洞的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颤抖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是你?”
烈以安看到的人,是长大后的陈菡萏,几天前在她的院子里,他们还曾见过面,这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结果,三年前拼命护着的孩子,在三年后竟然绑架了她。
陈菡萏迈着有序的步伐走到烈以安的面前,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容,说道:“云穆哥哥,烈以安,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烈以安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直接有什么恩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不记得我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
陈菡萏脸上狰狞的笑容,愈加的猖狂起来,抓住她胸前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你骗了我,你竟然是女的,还霸占了名扬哥哥,就凭你,哪里能够配得上我的名扬哥哥,既然当初离开了名扬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勾引他!”
烈以安一脸错愕的看着她,没想到自己的这番遭遇竟然缘起于晋少溟,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庞大的信息,说道:“你喜欢玉堂?三年前你才八岁,如今你也不过十一岁,他比你大那么多,你怎么会喜欢上他?”
“为什么不会!我看上的人,即便是你的又如何,不择手段我也会抢到手上!”陈菡萏凶狠的说完,用力的推了烈以安一把,烈以安整个人仰倒在地上。
烈以安的双手是被绑在身后的,突然被陈菡萏推倒在地,猛烈的撞击使得她的手臂错位,发出清脆的响声,疼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是在看到陈菡萏脸上的得意,她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眼中的泪水,说道:“你已经疯了,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心地善良的菡萏了。”
陈菡萏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似的,说道:“我早就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胆小又软弱的菡萏了,我现在是陈菡萏,冠以陈姓,那是东晋最尊贵的姓氏,是我踩在你们这些蝼蚁头上的资本!”
烈以安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陈菡萏,突然有些担心未来东晋交到她的手上,会被毁成什么样子。
虽然知道这会儿不该刺激她,但是烈以安就是忍不住,出声反讥道:“你说我配不上玉堂,然而,这样丑陋的你,又怎么配得上他!”
陈菡萏受到了烈以安的语言刺激,扑到烈以安的身上,失去理智一样掐着她的脖子,嘴里叫嚷着:“名扬哥哥只能是我的,我要掐死你,掐死你,名扬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你去死!去死!”
烈以安双手被帮着,只能用身体来挣扎,看着陈菡萏的眼中迸发出来的疯狂,她感觉到死亡的恐慌。
就在烈以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陈菡萏被听到声音进来的人给拦住了,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拿着丝帕擦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烈以安,说道:“我不杀你,杀了你,我怕脏了我的手,我要把你关在这里,谁也找不到,活活饿死你!”
陈菡萏说完,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山洞,独留烈以安躺着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着新鲜空气。
经历过差点死掉的威胁,烈以安知道她必须要自救,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靠着石头磨着手上绑着的绳子,一个时辰不行,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没有把绳子磨坏,烈以安都不敢睡觉。
功夫不负有心人,烈以安用磨破手的代价换回绳子被磨坏的结果,快速的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悄悄的靠近洞口处。
烈以安从里面往外看,看到外面有两个大汉把守,小心翼翼的回到洞里思索着,她要怎么样才能跑得出去。
想了一天,烈以安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背靠着墙壁坐下,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另一边,收到展侍卫消息的晋少溟,被事情绊住了脚,一时没办法离开岑国,心中焦急,整个人都处在暴躁的状态。
连着处理了四五天的事情,晋少溟发现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需要他特地回来出来,结合展侍卫送过来的消息,他这才猛然惊觉出了内鬼,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晋少溟恼怒的一圈打在了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他要回去,云儿还在等着他回去救她!
受到了教训,晋少溟这次不再让人备马,他自己去了马场,给马儿安上马鞍,翻身上马。
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男人,从一旁跑了过来,挡在晋少溟的面前,说道:“方骜,你不能走,你是血蔷薇的主人,那么多的事情还在等着你去处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晋少溟冷眸盯在男人的身上,冷冰冰的说道:“蒋伯涛,你给我滚开,把皮绷紧了,等我救了云儿,我再回来收拾你!”
蒋伯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依旧固执的挡在他的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不管你要怎么罚我,但是现在你不能走,血蔷薇需要你,血蔷薇还在等着你去壮大,你不能走。”
晋少溟见他承认了,气极,甩手就是一鞭子,重重的落在蒋伯涛的身上,力道之大,直接让蒋伯涛滚了出去,让开了前行的路,策马扬鞭而去。
晋少溟不眠不休的驾马,一路从岑国赶回了东晋,得到的消息却是烈以安已经失踪五天了,生死不明,晋少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跑到烈以安的院子里去找她,看到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和那天他走的时候一样,心忽然空了一块。
展侍卫满脸复杂的走到晋少溟的身后,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主子把夫人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夫人却屡屡在自己的手上出事,展侍卫恨不得切腹自尽,可是不行,他还没有把夫人平安的找回来。
晋少溟回头,看到身后的人是展侍卫,收起了脸上外露的表情,问道:“所有的角落都找过了吗?那么大个人,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城里如果没有的话,那城外呢?掘地三尺都要把夫人给我找回来!”
“是!”展侍卫退出去,继续找烈以安。
烈战平发动了自己全部的人脉都没有半点消息,听到晋少溟回来了,连忙来找他,看到晋少溟在烈以安的屋子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总算是认可他是自己外甥女婿的身份,喊道:“方骜。”
晋少溟回头扫了烈战平一眼,问道:“庄主,你那边有消息吗?”
烈战平摇了摇头,一脸落寞的说道:“我发动了手上的全部人脉,可是以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晋少溟眉头紧皱,站在窗口看着院子墙头上的鸟儿,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在东晋也建立了几十年的人脉,能够让你都查不到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位了吧。”
烈战平的心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说道:“不会吧,以安是我藏剑山庄的人,整个东晋的人都知道,他还想倚靠我藏剑山庄,怎么敢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