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皇子知道韩馨宁与赵云清的关系,浅显地在嘴角勾起了弧度,对着赵云清说:“赵侍卫,你的眼光真不错哦。”
两位公主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忙说:“明明是皇兄,怎么成了侍卫了?”
三皇子机灵地对她们使了个眼色,姓让她们别再说下去了。
“你们也以为赵侍卫姓黄了,跟我一样,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其实他一直是姓赵的。”
然后拉着她们到一边,小声的地解释:“两位皇妹,咱皇兄奉了父皇之命,要在宫中隐藏他的真实身份,所以那个小宫女还不知道赵侍卫就是大皇子呢。你们刚才说漏嘴了,幸亏,那个韩馨宁人笨,不会觉察什么。”
馨宁本沒多想什么,可是看到赵云清的脸色似乎多有紧张,就觉得这两位公主说的话有什么玄机。天下哪有如此巧的犯错,难不成这赵云清是他们的皇兄。
她越想越不对劲,赵云清姓赵,一直在皇宫随意走动,权力还挺大的。三皇子很给他面子,连美廷王爷也对他很特殊,那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当初的一幕一幕,零碎的画面拼凑在一块,馨宁想得头都快爆炸了。到底他赵云清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已经不能分辨。
既然无法明白赵云清隐瞒身份的真实目的,自己又何必生硬的去揭穿他呢?反正他顶多就是个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又不稀罕他什么东西。
她即便决定不理会赵云清的身份,可是脸面上还是过不去,眼神都不想直视赵云清,表现冷冰冰的。
赵云清已经隐约地察觉馨宁在猜忌什么,可是自己有太多的无奈,如果就此说出自己的身份,恐怕以后难办事。
两个人的处境尴尬,谁都沒想靠近对方的意思,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带两位公主回來,才嬉皮笑脸地打破这个沉闷的局面。
“韩馨宁,这些可都是尊贵的主子,你可要用心地把这草坪弄得平平整整,要不然我是不告诉你想要知道的那些。”
三皇子当然也不便明说,万一让其他兄弟姐妹知道了,会笑话自己的。
“殿下,遵命,奴婢一定会办好的!”馨宁想來都來了,虽然如今不情愿见某个人,可是打听消息还是要的。
“赵侍卫,你同韩馨宁,一起干活吧。我们几兄妹,就先去那边商量踢你馆的日常事宜了。”三皇子故意在给皇兄解释的机会,她们之前的事还是自己私下解决的好。
赵云清当然愿意,轻嗯了一声。
各位皇子、公主本是來踢蹴鞠,就颇有兴致地离开了。
“馨宁,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是不是三皇子欺负你了?”赵云清明知故问,除了这样,他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馨宁内心想着:赵云清你还不说真话,那就是沒想过让我知道真相,我也沒必要诚实以待。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干嘛责怪三皇子呢?他对我不知道有多好,还说要挖我主子的墙角,让我做他的贴身宫女呢。”
赵云清心里琢磨着:若真猜出我的身份,又怎么不揭发呢?馨宁不像那种会隐藏的人呀,说话向來直來直去的。那她不高兴,又是为何呢?
“馨宁,是赵某我又做错了什么吗?你说,我就会改的。”
馨宁生着闷气,听他这话,沒有心宽,反而更加生气了。
“我要你说真话,你敢吗?”
“馨宁,我赵云清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不说真话呢?你到底想知道一些什么呢?”
虽然赵云清很想说出來,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他并不想由自己说出來。任务还未完成,自己的身份必须是个秘密。万一让自己的父皇知道了馨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不会饶了她。
馨宁也不想再绕來绕去的,好烦人的,她直说:“你到底是姓赵还是姓黄?”
赵云清紧张地以为馨宁会问自己是不是皇子,结果是这么个问題,倒还轻松了一些。
“我一直是赵云清,并不姓黄呀。馨宁,皇子和公主一直都是贵人事多,怎么可能记得我一个小小侍卫的姓呢?”
馨宁无语了,自己该给的机会已经默默地给了。如今还这般狡辩,那自己也无力再深究下去。
“那就相信你吧!我沒生气,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希望你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对我有所隐瞒了。”馨宁不想弄僵下去,自己是个小宫女而已,并沒利可图。可能人家有不能言的苦衷吧,所以她才如此说。
赵云清心虚地说:“那……肯定的。对了,你是不是有求于三皇子呀?”
“怎么可能?三皇子吩咐我过來帮他做苦力的,我能反抗吗?”馨宁虽选择原谅他,可是此时心里还是有疙瘩,也不愿说真话。
赵云清显然已经听自己的三弟说了,馨宁其实就想帮主子多了解父皇的一点情况而已。
此时,來了很多三皇子齐乐殿的宫女和太监,加入了馨宁他们,开始整理这个杂乱“踢你馆”。
人多力量大,很快荒废的空地,变了个模样,形成了蹴鞠场的雏形。
馨宁从未干过这么种的体力活,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在一边扭腰。
三皇子终于过來兑现承诺,突然说话:“现在可以说了,你想知道些什么?本皇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馨宁也不扭捏,劈头问向三殿下:“殿下,你知道皇下为何会如此宠爱瑜妃吗?”
“这个嘛……”三皇子左思右想,挠着脑袋思考,都无法解答这个问題。
“三殿下不会告诉奴婢,您也无法揭开这个谜底吧?”馨宁鄙视地看着他。
“谁说的,这皇宫的事哪有本皇子不知道的?我想吧父皇应该是喜欢瑜妃的特别,不像其他妃子那样严肃。”
馨宁哪听不出这三皇子就是在胡诌:“奴婢个人觉得,瑜妃浑身上下沒一处是特别的。如果实在要挑出一项,恐怕是魅惑功夫不错吧?”
“大胆,你一个小小奴婢,居然敢如此辱骂父皇的宠妃,不要命了是吧?”三皇子故作发怒状,谁叫一个小丫头老灭自己的威风。
馨宁当然不敢再放肆,幸亏是在三皇子面前,如若别人知道了自己所说的这番话,恐怕惹來杀身之祸。
“抱歉,是奴婢一时情急了,还望殿下不要将此传出去。”
“好了……好了,本皇子也不惺惺作态了,我暂时解决不了这个问題,不过我有办法。我答应你必定在赏花大典之前,为你找到答案。你现在可以问其他问題了?”三皇子也是十分好说话之人。
“除了瑜妃,皇上还喜欢临幸哪些妃子呢?”
三皇子脸都红了,想不到这韩馨宁一个问題比一个问題难搞,父皇这种私家事,自己一个皇子怎么可能知晓呢。要是自己去问父皇的随身太监,必定会暴露出來的。
“不知道,反而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去瑜妃那,其他的妃子只是偶尔去去吧。”
馨宁无奈地摇头:“殿下,你又不知道?”
“韩馨宁,临幸这种事情,可是机密的事情,本皇子天大的本事也不方便知道呀。你别再问这种了,说点别的不行呀?”
馨宁仔细一想,也是难为他了,如今只能从侧面來帮主子了。
“那麻烦殿下赐教咯?”
“父皇自从登基后就经常独处,不爱与我们几个皇子说笑了,可以说为人很孤僻。我只记得他以前喜欢踢蹴鞠、爱吟诗作画,最喜欢我母妃那种端庄的女人。可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了。”
馨宁听得更沒有头绪了,这皇上的心思就跟海底针一样,不能捉摸呀。
“皇上变化真大呀,由喜欢端庄温婉的女人,变为喜欢孤媚子,真是天差地别。这叫我如何装扮我们主子呢?”
三皇子自己都恍惚了,父皇性情大变,都不似曾经那样的父子情了,疑心病也很重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本皇子已经尽力了,就看你主子有沒有这个命,让我父皇看上了。不过,她是参知政事大人的妹妹,再怎么父皇也会给他一个不错的位份。只是会不会临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唉!”馨宁脑袋更加晕沉了,白白做了半天的苦力。
三皇子看着馨宁一直叹气个不停,忙说:“不过,瑜妃有什么秘密吸引的地方,我派人调查的,一定不会让你白天为本皇子干活的。你现在可不要认为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哦,我答应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的!”
“信你的,总行了吧,三殿下!这边的事情干得差不多了,奴婢要回秀女殿复命了,先走了。”
三皇子不舍地看着馨宁,觉得与她在一起,都是很开心的。两人斗來斗去,还挺好玩的。
“韩馨宁,你下次有时间一定要來踢你馆看來踢蹴鞠,好不好?”他彻底放下了皇子的身份,对跑远的馨宁说着。
“放心!”馨宁越跑越远,她不知道此时有两个男人正在望着她的身影,痴迷着。
馨宁低头跑着,突然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忙害怕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