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李玉山大喜过望,迫不及待的回头,一愣:“你是我闺女?”
李蘅远:“……”
接着李玉山瞪大了眼珠子,眉目如画,挺巧的鼻子,只有嘴像妻子:“还真是我闺女啊,我的阿蘅……”
属于父亲的温暖结实的臂膀,直接将李蘅远举到空中去。
这是他们父女每次见面必经过的程序,李蘅远回到熟悉的怀抱,高兴的咯咯笑。
转了两圈,李玉山才把这个大闺女放下,看了看又,起初还很喜悦的脸慢慢变得严肃:“哪个王八蛋把我闺女饿的这么瘦,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身旁的人:“……”
李蘅远好像明白阿耶为什么不认识她了。
心下一动,将父亲拉到马后别人听不见的地方:“是阿婆,对我可不好了……”
“等着。”
李蘅远话还没说完,他高的父亲怒气冲冲的走了。
李蘅远:“……”
“不是啊阿耶,我还有别的……”
李蘅远追了两步没追上,一偏头却看通往后院的门洞里樱桃在向她招手。
之前让樱桃去给萧掩送信,后来樱桃又告诉她阿耶回来了,之后又派去问萧掩李梦瑶的事,突然出现在外院,是要跟她说什么?
李蘅远走过去站到门洞里的树下。
樱桃道:“娘子,萧家郎君说要见您。”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樱桃道:“只说您若是不便就推后,若是方便,是跟那些歹徒有关的。”
李蘅远沉吟一下看了看父亲离去的方向:“我很想知道阿耶怎么跟阿婆说话,可惜,见萧掩。”
萧掩就在家门口等着她,李蘅远看见她脸上有明显的喜出望外之情,她提裙子跑着,到了地方的时候回头一看。
萧掩道:“没人,先进去说。”
李蘅远点着头,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天不热,二人也没走远,就站到最近厢房下的廊下。
萧掩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似是有话说,但是李蘅远没忍住道;“阿耶回来了。”
萧掩道:“那我阿耶也定然是回来了。”
对于那个黑脸的萧叔叔,李蘅远不感兴趣,随意的点了头:“看见了。”又道:“你知道李梦瑶被放出来了吧?”
萧掩神色一正:“我要跟你说的,正是这件事。”
李蘅远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甘心:“这都能放出来,那个县丞就不是好东西,徇私舞弊,好在我聪明,知道她哪里是破绽,你的人准备好了吗?咱们把他揪出来好审她,她的药,肯定跟那些歹徒有关系。”
萧掩道:“先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抓了三个泼皮,终于肯说实话了,先去听听,我有预感,这回能捞个大的。”
………………
密不通风的屋子,手臂粗的铁链,这太守衙门的邢狱之所,可比她的储藏室正规多了。
李蘅远紧跟在萧掩身后,因为那腐臭和阴暗让她有些害怕。
萧掩在袖子底下拉起她的手:“这是你的地盘,记住了。”
是,所以她到自己家了,没什么可怕的。
眼前有三个人被刑具吊在墙上,是要审问他们的,李蘅远壮了胆子,走出一步:“你三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要去废王府捣乱,过意拖住李孺慕,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説”
她换了男装,浓眉大眼的颇有气势。
这些话不是萧掩告诉她的,萧掩不过是把一点分析给了她,没想到她开口问话,就能问道关键,萧掩在身后点了点头。
那三人因之前吃够了苦头,好不容易有人管他们了,争先恐后要招。
李蘅远指着中间那个个大的:“你是带头的?你说。”
这人叫强子,还真不是带头的,但在泼皮无赖中,很有威望,他急急道:“小的是受了王二的邀请,他让小的带上弟兄,去闹事。”
李蘅远道:“跟官府作对,你们就不怕被抓起来?”
强子道:“得了保证了,国公不在,太守衙门的人不会出面,王二说剩下不良人,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再怂恿些百姓,国公爱民如子,这样不管是不良人还是国公府都不敢动手了,只能给钱的份。”
李蘅远冷哼:“得到保证?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保证,你的意思,是不良人会保着你们没事。”
强子脸微微变色,后道:“王二的意思,应该是这样。”
他的信息就这么多,李蘅远又问:“那谁是王二的上级?还是他没有上级,那你们谁跟他关系最密切?”
第一个十分瘦小的男人哭道:“郎君,这事怪不得小的啊,小的就是混口饭吃,平时都要给县衙的祖宗们上孝敬的,您说那不良帅要小的们这么做,小的敢不听话吗?”
还真是“监守自盗”的人,李蘅远微怔后问道:“哪个不良帅?”
他说了一个名字。
李蘅远还要再问的时候,萧掩道:“差不多够了。”
“够了?”
萧掩点点头,后道;“里面不好闻,咱们出去吧。”
因为他说够了。
李蘅远听话的跟着萧掩出了牢狱的门,到外面,虽然气氛还是那样沉重严肃,但鼻子舒服多了。
有衙役把他们接出来。
出了牢狱,前面的院子是太守衙门的大堂和公事房。
李蘅远见萧掩是想找地方再说,可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怎么就够了?那个不良帅上面还有没有人?万一有别人呢?”
萧掩道:“我正是明白,这种事不良帅一个人是不能做主的,所以才说够了,要找就往根源上找。”
李蘅远神色恍然:“你的意思,是县丞?”
萧掩星目眯成危险的弧度,看着前面的大堂方向:“你回来两天了,但是还有两个人在他们手上,我也没有放弃找寻这两个人,按理说,全城通缉,空屋子我都派人盯着,他们应该没有藏身之地才对,但就是找不到人,还有十几个呢,再就是那个寻仇,他十分机敏,面对你已经找到了的消息,他应该做出一些行动和应对才对,但是没有,我察觉不到他的任何一点气息,这不正常,人过留痕,一点痕迹都没有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