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咳嗽起来,一张极美的脸顿时通红一片,连眼底都凝起一些浅淡的血丝来。
残照面沉如水,带着冷意的眸子狠狠的从纱珠的脸上划过。却并未找她直接算账,直奔着咳嗽不止的邢鸾镜走去。
却见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又亲自端了温水过来,待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邢鸾镜这才笑眯眯的看着纱珠。
果然是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她前世也是经常对身边的人怀揣着一些小小的恶意,尤其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残照,这更让她心里有些小九九。
她巴不得残照出丑,来消除自己心中的烦闷。
果然纱珠亲自将机会送到了她的手里。
却见邢鸾镜不怀好意的往纱珠和残照身上一扫,笑道,“原来我家残照也有爱慕之人了,两位到算是绝配,不如本侧妃去跟太子殿下求情,就——”
邢鸾镜如玛瑙珠子的眼睛一阵的乱滚,声音也变得怪意,使劲的拉长,“赐——婚。”
残照并未有怒意,只是眼底藏了伤痛,“奴才与她……”
纱珠最擅长的便是接话,“那日奴婢是说过会渐渐的忘记,可奴婢做不到,奴婢知道配不上大人,但只要在宫中一日,便守着大人一日,等将来出宫了,便剪了头发当姑子去,给大人祈一辈子的福。”
即便心里恶心的快要吐了,但脸上却还是泪水斑驳,那叫一个感动天,感动地啊。
众人却忍不住的要笑,但毕竟主角却是他们最惧怕的残照。
却见他们都死死的咬着唇,连憋得通红,身子一个个的也都在颤抖着。
大家不过是来等着看侧妃娘娘是如何处置这不规矩的宫女的没想到竟牵扯出这样公案。
原本可以讨论几日的事情,没想到竟成了讨论一年的大事了。
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却是邢鸾镜,却见她心情很好,眉眼弯弯的如同新月,“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丫鬟,残照,不如……”
残照面如沉水,“奴才心有所属。”
邢鸾镜,“谁?!”
纱珠,“谁?!”
明明是两个样貌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一起问出了这样的话,甚至连脸上那古怪的表情也是一模一样的。
两个人都很好奇,可他只是看着纱珠,声如寒冰,“不是你。”
纱珠更是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俨然忘记了自己适才还差点被剁掉胳膊。
纱珠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您说出来,让奴婢也好死了心。”
她的话音刚落,却又是邢鸾镜的声音,“对,让她死了心。”
从没有人能一唱一和的这样厉害过,便是练过无数次也没有这般的默契,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残照目光薄凉,似乎将一切都藏匿的那般好,“她已嫁为人妇,奴才不愿意打扰她的生活,只要她平安度日,与夫君恩爱白首。”
邢鸾镜和纱珠都是一阵错愕,没想到往日里冷心冷意的残照就还有这么一段孽缘,若是讲出来,只怕比折子戏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