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话落,一边童子便点燃了正中桌上的大香。
顿时议论声四起,篱落微微挑眉。这算是开卷考试?带议论的?
涟漪歪着小脑袋微微皱着眉看着前面的画,看那苦恼的样子就知道她看不出来了。
篱落好笑的摇了摇头,也转头看向那帘幕。
大胆的着色很富有野性的原始美,不似西洋画也不像中国画,或者二者合二为一,确给人留有深刻的印象。
听着那一阵阵也或咒骂说是涂鸦的,也或装作颇有研究的深表佩服的人,微微对这画作的主人感到惋惜。
从这画便能看出此人离经叛道,视礼法如无物?!得不到世人的认同。
篱落笔起字落,八个字潇洒落于纸上;
来阅收篱落这一排答卷的是帮助篱落进的殿来的那名老者,看着那八个字老者微微一震。深深的看了一眼篱落后才走开。
这一关被刷掉的人近乎折了全场近一大半人;
涟漪乐呵呵的跟在篱落身后进入第二关的比试现场。
第二关比的棋。
篱落和涟漪随着众人绕着院中八处石墩棋盘一一看去,珍珑棋局?
这个棋局可以几人同时对弈,就是可以几个人同时攻擂,直到守棋老者认输为止。
然而众人举棋不定,只有少数人敢上前落子。
篱落挑了那个被人选剩下,所以周围没有围人的石墩走了过去。
对着对面坐着的老者微拱手道,“还请先生赐教。”
老者并未答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篱落拿起一白子,落于棋盘间。
老者眸中微闪,却是立刻举黑子落于棋盘上。
一呼吸不到的时间几乎老者刚落定了棋子,篱落便紧跟着下到。
老者抬头看着篱落,眸中闪过震惊,确仍是举棋继续落于棋盘上。
篱落冲老者微微一笑,扫视全盘后才落下第三子。
老者看着落于盘上的白子,伸手去棋盒拿子的手也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待到篱落第五子落于棋盘之上,老者额头已是微见一层薄汗。
举棋思索半晌后又将棋子放回棋盒之中,举棋不定是犯了大忌。
老者立起看着篱落,眼中满是钦佩,“老夫棋场纵横数十载难逢敌手,今日却是输的心服口服。公子的棋艺,老夫佩服。请受老夫一礼。”
篱落抬起老者要屈身行礼的手臂,淡笑回到,“先生不必如此,是在下得罪才是。下棋乃是冶养情操之物,过分注重胜负会迷失棋之一字根本;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先生实在不必如此介怀。”
老者听着篱落的话,复才眼中因为输棋的迷茫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醒悟,“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后,老者眼中满是钦佩的看着篱落道,“好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唉~下了一辈子棋临老都没悟出这等学理,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襟,老夫深感五内,惭愧惭愧。”
听到两人对话已有不少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涟漪有些紧张的拉着篱落的衣袖低叫着,“主子。”
这个才子大会可是只有男子才能参加,本来只是来看看热闹没想到主子这么厉害;要是给人认出来可怎么办啊?
篱落也抬眼扫视四周,看着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淡笑回视,然后又转头看向老者,“老先生,不知在下这可算过关。”
“是是,童儿。来引公子去第三关;”老者反应过来唤来一边侍候在侧的仕童道。
仕童走过来对着两人道,“是,公子这边请。”
“多谢先生”篱落又是微握拳对着老者一礼才转身离去。
老者放下回礼的手,看着篱落背影又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如此佳公子,看年龄仿似十五六岁的样子(吭,篱落女子身高扮男子是低的像娃儿了。)确有如此胸怀气度,端的是荣辱不惊……
嗯~!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啊,佩服佩服。
然而在人群后,却有一双如湖水般清澈柔暖的眸子一只注视着篱落离去的身影。
第三关比的是书。
书法往年都比的只是书法,今年却不尽相同;不但比书法,而且还比诗词;
题为一首诗的上句首让你来结下尾,并写出与之题诗上的字体你认为相匹配的书法。
等到门外相继进来了数位也闯过关的才子时,两人已经将屋中墙壁上的题诗都游览完毕;无聊的坐到一边椅子上喝着茶水,环视着四周已经开始选题的才子们,篱落瞥嘴一笑;
听说这次出题的是会英楼的楼主?呵呵,这个人还真是想尽了办法折腾啊!!
甚是好笑的摇了摇头,篱落放下茶杯抬首间看到门口又走来一人,月牙白的长衫衬着颀长的身子,一头飘逸的黑发被门外微风吹舞着。。
是他!
篱落起身直直的盯着门口的人看,这个人俨然就是刚才在街上给她药的人;
正准备上前去道谢,此时大赛的主持人确从屋中内室走了出来。
篱落无奈的又止住了还未踏出的脚步;
似是感觉到她的意图,男子微微勾唇笑着向她点头致意。
篱落也木讷得点头回礼;
纳闷,明明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为什么他在对她笑时她仿似感觉到阳光的照耀,暖暖的。。
难道是因为那湖水般清澈的双眸,透着暖暖的味道。。
可是…可是那暖度应该不够吧…
篱落木讷的眼神甚是不解的盯着门口,而门口已然没有了刚才那名男子的踪影;
“主子,你认识那个男子么?”涟漪看着她对着人家发愣,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这是实话,她确实不认识那个人。拍了拍脸让自己从‘幻觉’中清醒过来,正好越过主持人一段废话;
环视四周这才第三关,屋中就仅剩下连自己在内的八个人;
看来这次的闯关题目是真的比以往几届要难上几倍;
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也冲着这最后胜出的奖金前来比赛的?
一时间才子们思索的思索,有的都已经开始动笔写了。
篱落走到一边题诗的墙边慢慢看着,准备选首题诗来交卷子;
这个比赛可真无聊。(某倪绝倒!!)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看到这两句诗篱落心中一动,好吧就你了!!
一处内阁暗室内,俨然刚才允许篱落进门的老者正恭谨的站在一侧。
一名坐在暗处的男子看不清楚长相,只有那薄唇邪魅的勾起盯着手中拿着的两张纸。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哈哈…哈哈哈哈……好个‘任尔东南西北风’。”男子一阵狂傲的笑着,念出纸上诗中最后一句。
“主子,这书法虽然取了巧,可是这纹丝不移的拟出他人字迹,即使书者本人都难分一二。这世上能做到此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啊;”老者恭谨的屈前补充道。
“嗯,五步之内就让棋老弃子认输,这世上有几人?”男子满意的道,“能准确无误的认出本宫画中之物的这世上又有几人?‘朝阳东升,雄鹰展翅’呵呵呵…”男子低沉的笑着,声音里满是愉悦;
“是,这个让奴才也很是意外。本是能猜出画中一物就算过关,没想到这位公子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伟略;老奴也甚是佩服。”老者也甚是感慨的说道。
第一关画作俨然出自此男子之手?!自称本宫?太子?
御天国没这么大年纪的太子!好死不死的真被某女都猜中了,这会英楼会才真的牵扯到他国皇室。
“这次会英楼能招来这样的人才本宫很满意,嗯~剩下的一关,本宫决定亲自主持。”男子起身微整袍摆,对着一边老者道。
“主子,你不…”老者微惊愕的想要劝解。
“准备一间与外面隔绝的厢房即可。”男子打断他,皱眉道。
“额…是,奴才这就去办。”老者俯身退出门去。
男子又拿起桌上两张纸反复看着,看不清长相的脸庞上只有两只眼睛闪烁着狂傲不羁。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第四关比的是琴
与其说是琴,也或不如说比的是乐律。
这一关的规则是这样的。
守关者自操琴抚乐,而外面要闯关的人则要选择一把乐器同时进行抚乐。
乐之一字,在乐律、在意境凡是懂得乐的人自是能分出这谁辅谁成?!
第三关顺利通过,仕童领着篱落她们进到第四关要比试的乐室时,篱落甚是惊愕;
不是惊愕那满室各种各样的乐器,也不是惊愕那俨然已经在房间内等了许久的两人,更不是惊愕那正在喝茶的人正是那个送她药的人,而是惊愕这最后一关俨然就剩他们四个。
准确的应该是她和这名男子,因为他身后那一身黑衣被额海挡去半边脸,仿佛诠释了自己存在的护卫应该不是参赛的人。
男子仍是一身整理的白衫,抬头看到门口的篱落也是一愣。
涟漪看着对视的两人仿佛入了定,又来回看着那里面的主仆二人;她们不认识啊,拉了拉篱落的衣袖,“主子,怎么了?”
篱落回过神,转头看了一眼她一眼随口答道,“没事,进去吧;”
走到室内唯一的一张桌前,篱落眼眸含笑的盯着男子启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嗯”,男子只是轻嗯一声,湖水般清澈淩叮的眸子回看着她微点了下头;
旁边的涟漪满眼疑惑,这人主子认识?不对啊,自己好像都没和主子分开过,没道理主子认识她不认识啊?
虽然满腹疑问但是她还知道现在不是她找答案的时候,乖乖的站在篱落身后只是好奇的眼神来回看着两人。
“额,谢谢你的药。”篱落为他赠药一事道谢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一个男子知道自己…额,那个…好像?好吧,就算不是丢人也该尴尬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也见微红。
“不用。”男子仍是不冷不热的,连声音也是不揶不扬。更是惜字如金的轻吐出这两个字。
不用?是不用谢么?篱落微抿了抿红唇,看来这男子并无意与她深交;
算了,她还想问他名字好答谢他,可是人家都表态这么明显了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回神之际篱落对他又微点头致意后也坐到桌对面,自己拿杯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片刻功夫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者,正是在会英楼外遇到的那个位;
看到又是那位老者时篱落微微一愣,对方却不似那么惊讶还对她微点头示意。
起身点头回礼后,篱落淡淡开口道,“老先生,不知这最后一关何时开始?又怎个闯法?”
对着两人又是拱手一礼,老者才慢慢道出,“先恭喜两位公子顺利闯过前三关,这最后一关比的是乐律;”
老者一手扫过室内乐器,“两位公子可在此室内选择一把乐器,所谱奏之曲若能让守关者为之所动便算过关;”
篱落点了点头扫了眼四周乐器,看的出来这些东西都不是凡物,“那守关者在哪里?”
“守关者已经在内室中了。”老者伸手一指,微微笑着回答她的问话。
“咦?”篱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送药的白衣男子身后却是有道门;那刚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会有落地的樟子(纸拉门,就是那种日本屋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