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在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就准备走了,他们的工作状态我也差不多知道了,不需要再多打扰。
我向着平台的另一个方向走过去。
另一边是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梯子做的楼梯,我走到了边缘,看了看这高度,又看了看这简陋的木梯子,这会不会摔啊,看上去不结实的样子。
已经走到这边了也不能往后退了,我试着用一只脚先下去试试这个稳定性,我慢慢的转移着自己的重量……天呐,不行,好抖,万一站不稳我咣当摔下去那直接工伤了。
关键这个劳保鞋真的太重了。
我脱掉鞋子放在了一边,用倒着的方式慢慢的爬了下去。安全到达地面之后,再从高处拿上我的鞋子穿上,当作没什么事就继续走了过去。
我这狼狈样被身后的工作人员给尽收眼底了,我都能听到身后的笑声传过来。
我朝他们吐了吐舌头,连忙跑了出去。
也拍了些照片,听了听别人的故事,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写了。
我直接往回走,准备回办公室。
还是快些回去比较好,外面还是太冷了,不如办公室里面舒服,还有空调吹着。
见到我回来了,胡荣芳问:
“兜了一圈感觉怎么样?”
屋子里面的确很暖和,一开门,一阵暖风直接吹到了脸上。
我打了一个哆嗦:
“嗯,差不多了!”
我敲开电脑,准备开始着笔。胡荣芳见到我准备写了,也不再打扰我。
一线人员工作繁忙而又枯燥,驾驶员长途跋涉休息不足,操作人员应对外部人员各种协调异常……我挥笔顺畅,一小时内就完成了大概三千字的初稿。
我将写好的文章打印出来交给胡荣芳,我则站在她身边等着评语。她招呼我坐下,并示意让我等等:
“我先看,你忙吧。”
我哪还有什么要忙的,我随意的点着电脑上现成的文件,翻开着看着。
过了几分钟,胡荣芳将稿子递给我:
“你这么写不对啊!”
“啊?怎么?”我不解,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这长篇大论的,写得都是他们多不容易,这就是他们自己的职责之内的事。要多提提领导的想法,领导下了哪些指令,某某又照着怎样的方向,然后,取得了怎样的成果。应该是这样的思路,明白吗?”
我:“……”
我直接愣了神,这是哪跟哪。
又是拍马屁。
别人工作做的好与不好,完全就是上级下达的指示是否正确了。
我浑身那叫一个难受,是真的不想改,威武不能屈啊!
胡荣芳看我没有要动的意思,她继续说:
“你看看,这写的,领导看到了能舒服吗?”
“哦……”
我大概懂得了什么叫人浮于事了。
董清世出来说了句:
“小姑娘还不懂呢,你慢慢教。”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得想要去撇嘴,这人……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的“不懂事”,我只能按照胡荣芳所说的写作方向去更改。这么刻意的迎合着上级的喜好,我是真的很排斥。
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自己哪天也成了这样的人,一个只懂得谄媚和拍马屁的人。这间办公室里的人越发的让我觉得不堪,或许我没有看得很清楚,但至少是现在,他们根深蒂固的一种观念,让我作呕。
我也无奈,为了让自己能够获得转正的机会,我也不得不重头开始去写。
为什么他们是忙碌的?因为公司效益好;为什么效益好,因为在领带的带领下,全体人员精气神十足;为什么团队凝聚力这么强,因为大家发挥了主人翁的精神,主要是公司好……
我都感觉自己快写吐了,我从来就没有用这样的思维去判断一件事,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了。
我将我修改好的文章重新打印出来,交给了胡荣芳。
只看了一眼,胡荣芳就赞誉有加:
“不错,不错!这次你写的不错!”
我回了她一句:
“还是您指点了下,要不我怎么能这么快的领悟。”
董清世听到我这么说:
“不错啊,小姑娘,学的很快。”
我不说话,就当我是真心的吧。
胡荣芳要我将电子档发给她,她也好再修饰下,等领导过来了之后也要做一个本部门的演讲稿。
我应了,二话没说就邮件发给了她。
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了,我问胡荣芳:
“是什么领导要来,这么重视?”
胡荣芳似乎很尴尬:
“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
她继续说道:
“不过,到时候领导来了会发些小礼物,你记得不要忘记拿。”
“呀,还有礼物,是什么?”我听到有礼物,还是很兴奋的。
“去年是什么?”胡荣芳问着对面的董清世。
“还是老样子,毛巾、肥皂、还有些零食大礼包什么。”
……我又一次的郁闷了。好吧,洗漱用品,也还是能用上的。
正当我走神中,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胡荣芳接起电话后,直接向我这边指了下:
“去吧,季经理叫你!”
季师傅?
我听到这样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她终于想到我了。
我待在这边总有一种被流放的感觉,就担心季师傅哪天会想不起我来,这次她叫我过去,会不会是要调我回来的意思?
我三步一小跑的回到了行政楼,我直接往运营办公室跑,只见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季师傅还在那个地方。
我忽然感觉非常的亲切。
“季师傅!”我跑了过去,站在季师傅的面前,喊了她。
季师傅看到我,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从她的脸上我能够看出她还是在意我的。
“怎么样,在那边待的这一周?”季师傅亲切的问着。
“嗯嗯,眼界开阔了不少,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吧啦吧啦和季师傅说着我在一周在一线办公室那看到的、接触到的东西,把自己的感受一五一十的和她详细的说了一遍。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的状态和表情是怎么样的,只知后来,季师傅再跟我谈起时说,那时的我,充满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