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敏为我准备好了我的晚餐后,加入了我们的讨论:
“什么养老,分明就是这帮人是老油条了!混日子!”
钱敏的话我们都觉得有道理,因为我们还是年轻人,对工作方面的事还是好奇的,所以更加有激情。
“那你说怎么办嘛,难不成我这每天玩手机,混下班吗?”我不安道。
“自己找事儿做呗。”小蔡也无奈。
不过,明天就和吕荣师傅学习了,我对她的印象是及其的好,能跟着她必能学到新东西。
小蔡补充道:
“不过,你和那几个领导相处,还是小心吧。枪打出头鸟。”
躺在床上,我这心里很不踏实。想着自己早上天不亮我就出门挤地铁、晚上也是过了饭点才回到的学校,除了睡觉和上班的时间,留给自己的只有2小时休闲。我图的不就是能学以致用、也能有个安身之地吗,这闹得,就像是拿着钱来混日子的了。
抱怨归抱怨,对待生活和工作的激情我是从来没有因为外界的因素而降低过。我深吸一口气,翻了个身,好好的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我还是早早的来到了公司。为了避免堵车,我坐的是地铁站口七点一刻最早一班的班车,所以我八点一刻就到了公司。办公室被锁住了,门没有开,我先去更衣室换上了工作服和劳保鞋,坐在办公室外的台阶上等着。
虽然上班时间还没有到,但是仓库和停车场那边上夜班的同事还没有下班,我听到他们还在作业的引擎声。我坐在台阶上啃着在路边摊买的豆浆肉包,时不时的看着那边他们工作的样子。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来了,是王强。他见到我坐在地上开口道:
“坐地上干嘛,你冷不冷啊?”
我摇摇头:“不冷,还行。”
王强问道:“那边门没开吗?”
我点点头。
王强向我招了下手:
“来吧,你进来休息好了,没人会说你。”
这清晨的温度真的是很冷,我穿着的工作服里还套着薄款的羽绒服,王强师傅对我的友好简直就是冬日里的小暖炉,一听到他这么说,我二话没说的跟着他进了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里面开着空调,这一进门立马感觉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了,太暖和了。
“丫头,想喝水自己这边倒!”
王强指着旁边的一个饮水机。
“嗯,好的,谢谢你。”
离上班还有半小时,领导的班车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到。我看了看上方的空调,指着它对王强说:
“这个昨晚就这么一直开着吗?”
王强说:“我们这边空调24小时都不关的。”
“啊?为什么?”
“这边24小时有人上班的呀!夜班的人不要太冷哦~”
我不禁感慨:“哇,这一个月电费得多少……”
王强被我说得哭笑不得:“公司出,又不用你出钱!你这丫头!”
我吐吐舌头。我仔细看了看王强,他眼睛下面一圈都黑了,眼眶也深凹,问他:“你一夜没睡吗?”
“忙了一晚上。”王强师傅说:“而且,我们这边夜班不能睡的!”
“啊?为什么?”我问。
“哪有为什么,给你工资让你来上班,还给你睡觉吗?”
“天哪,那这人的生物钟都是夜晚入眠,那你……?”我小心的问着。
王强叹口气:“是啊,生物钟都混乱了,不过,回家补个觉就行,反正习惯了。”
我点点头。为了工作,也为了养家糊口,每个人都会要承担不同的压力。
班车来了,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我看到办公室里的领导也下了车之后,赶紧出了休息室,和她一起走了进去。
“你来的很早!”胡荣芳说。
我走进办公室坐下,胡荣芳递给我一个夹板和一个笔记本:
“等等吕荣换好衣服,你今天就跟着她吧。”
今天她也真是难得的有效率,这么快的给我安排任务,一听到可以出去,我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办公用品去了休息室等待。
上班时间到了,休息室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很多人,大约二十几人左右,每个人都是穿着统一的着装,没有一人是坐下的,于是我和他们站在一起,问:
“这是要做什么?”
“开晨会!”旁边的一个阿姨对我说。
周围很少有人在说话,我也安静下来等着主持晨会的人。
董清世和胡荣芳这时候推门而入,他们两个手上各拿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会议内容:
“好的,开晨会了。”
董清世一改先前的笑脸,立刻进入了一个职业的状态:
“首先,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实习生,她今天由吕荣这边负责带教。”
说完,问了问站在那边的一个女性:“今天工厂的产量是多少?”
产量的话应该是从季师傅那边上报的,我原先做过这个。
那名女性说道:“主楼那边还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数字,我一会儿去问问。”
“好,那要抓紧。”
董清世接着说:
“每个人负责的区域都和先前一样,各班班长,吕荣负责原料和电子料,安磊负责成品,林玲负责进出口,你们安排好其他的工作任务,客户那边的订单由单证那边整理出来后上午必须上车。”
吕荣这时开了口:
“领导,这个出车不是我们该管的,你也知道,那帮驾驶员不要太难搞的。”
董清世脸上瞬间沉了下去:“如果他们有什么不配合的地方,你直接来找我。”
对待工作,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点戾气,不过,这个我也明白,在其位谋其政,必然与人相争,如果想要干好工作,不同部门之间会有冲突也是很正常。但是这人的脸上一旦产生的计较的表情,就反而显得可憎了。
董清世合上笔记本,说道:
“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他这一开口,周围一圈的人都打开了话匣子,倒也不是七嘴八舌,而是一个个都为吕荣刚刚说的那“难搞”的人,全部都开始抱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