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的一声冷哼咒骂,顿时让坐在一旁的婉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慌忙侧脸,看向了吴越所注视的方向。
但看到此刻的易世章的神情,脸色也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夫君,就算是圣人,也有走眼的时候,您无需介怀。好在咱们发现的早,要不然,此刻咱们,怕是身陷囹圄了。”婉儿低声的说道。
吴越知晓婉儿此刻所说的话,是为了宽慰自己,于是转过头来,朝着婉儿,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公子,切莫生气动怒,奴才已经通知了运送官粮的队伍,在他们当中,夹在了咱们沾杆处的新近训练出来的密卫,而且,朝廷派出护卫官粮的将领,也是从咱沾杆处走出来的,他统兵有方,治下的兵士,论战斗力也比平常兵士,要强上一大截。就易世章的那些小小县令兵士,不足畏惧!”李东此刻,极为难得的主动的上前,朝着吴越躬身说道。
李东生怕吴越意思动怒,现在就动手。虽然自己不惧,但是毕竟此刻吴越身边的人少,一旦动起手来,难免自己的束手束脚。一则,吴越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二则,也极为容易让这两货色,趁机逃跑!
对于李东的担心,吴越虽暴怒难耐,但是心中却也明白。
“易世章,你真的该死!”吴越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座椅之上。
三德子缓步上前,为吴越斟了一杯茶,之后躬身站到了一旁。
“公子,现在在定远县的密探,有大约二十人左右,奴才已经让他们拿着内阁索额图的手谕,秘密传令了四大城门,严格控制城门。一旦咱们这边动手,四大城门将紧闭,保证易世章还有那个钱坤,一个也走不出去定远县。”三德子一脸凝重的躬身说道。
吴越诧异的侧脸看向了三德子。
“索额图的内阁手谕?是他给你的?”吴越轻声的问道。
三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索中堂在奴才离京的时候,给了奴才的。他说,有的时候,内阁手谕的用处,比起公子的手谕要有用的多,而且,相较于您的手谕,您会更加安全一些。”
吴越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索额图倒是挺替朕着想的。”吴越低声的喃喃了一句。
三德子见吴越此刻对于索额图,有了些许的肯定,不由自主的侧脸看向了婉儿。
婉儿此刻也是一脸的欢喜,但并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而是神色略显激动的拿起了茶桌之上的茶杯,颤颤巍巍的小泯了一口。
三德子轻轻的笑了笑,而后面朝吴越,再次深躬,抱拳接着说道,“公子,索额图还给了奴才一张名单。”
三德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双手递到了吴越的面前。
吴越单手接过,而后低头大致的看了一眼。数秒钟之后,吴越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什么意思?”吴越将纸张转手递给了婉儿,之后侧脸,直直的看向了三德子。
三德子赶忙接着硕大哦,“索中堂交代,这些官员乃是索尼在世时候的旧部,在不引用皇威的情况之下,拿出他的手谕,前往找他们,他们会倾尽所有,帮着您的。”
“索中堂说,公子出门在外,切莫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拿着他的名号为幌子,很好用的。”
吴越听着三德子的话语,缓缓的站起身来,来到了窗户的边缘,双眼径直的看向了易世章的府衙当中。
吴越此刻的内心,波涛汹涌,像是跌倒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极难拿捏。
“以索额图的心性,他完全能想到,待他将这张名单拿出来之后,会给他的将来带来什么。”
“但他还是拿出来了。”吴越忍不住的低声喃喃说出声来。
婉儿在这个时候,也是站起身来,缓步来到了他的身边,将自己的脑袋轻轻的靠在了吴越的肩膀之上,而后低声的说道,“夫君,婉儿说句公道话,索额图为人,心机是重了一些。但他对于您,对于朝廷,就目前来看,确实是倾尽了所有。”
婉儿的用词真的很秒,这让吴越忍不住轻轻的笑了笑,转过头来,抬手轻轻的抚摸这她的长发,温柔的说道,“当然,我知道的。”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真的很讨厌人与人之间使用心机。”
“但同样有一个现实摆在我的面前。我必须每时每刻面对这些。毕竟我所接触的所有人,都是人中龙凤,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心机在他们当中,就像是每日三餐,这也让我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了跟他们一样的人。”
“我不但成为了跟他们一样的人,甚至现实社会,还逼得我,让我成为比他们更高一筹的存在。因为,我败不起!”
“一旦我落败,付出的代价,将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偿还的。”吴越一脸凝重的说道。
婉儿同样脸色也是很难看,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啊,这就是您的悲哀啊。”婉儿情不自禁的说道。
吴越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吴越回应了一句,之后用力的甩了甩头,侧过脸来,看向了三德子,问道,“密探那些人有回应了么?”
三德子赶忙回应,道,“现在还没有回应,不过公子放心,没有任何问题的。”
“定远县的看城门的官员,名曰梭哈尼,曾经是索尼中堂的门生,但是得罪了鳌拜,官职一压再压,最后被贬到了定远县做了县令。”
“此人做了县令之后,自视身份乃是满清贵族,不顾百姓死活,在您下令,禁止圈地之后,这小子居然妄图对抗国法,被陈中堂一撸再撸,最后成为了看守城门的小官。”
吴越呵呵笑出声来,“想必,他之所以能活着,是索额图的功劳吧?”
婉儿的眉头顿时皱起,微微侧脸,双眼径直的看向了三德子。
三德子似乎感觉到了来之婉儿的目光,稍作停息之后,才躬身,接着说道,“这些,奴才就不知道了。”
“不过,此人对于索中堂倒是死忠心。他的名字,至今索中堂还记得,而他的名字,也被列在了最下方,核心的位置。”
“所以奴才认为,这件差事交给他,没有丝毫问题的。”三德子沉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