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那包香烛纸钱递给了我,说这种简单的事儿,就由我来办。≯≧≥中文w≤w≤w﹤.≤8﹤1≤zw.
先点烛,红烛照路;再焚香,燃香请鬼;最后才是烧纸钱,送财入鬼手。这个顺序,我是知道的。
我按部就班地点了红烛,燃了香,然后在那里一小叠一小叠地烧起了纸钱。
“你们在干什么?”有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我转过头一看,现来的那位,居然是陈慧。
陈慧怎么来了?她跑到这里来,是要干吗?
“见这坟上杂草丛生的,又没人打理,定是没有后人。所以,我们便买了些纸钱来,给他烧烧。”我妈这撒谎的功夫,那还真是信手拈来。不管怎么撒,那都是不带脸红的。
“这是我男人的坟,他有后人,不需要你们给他烧纸。”陈慧一脸气愤地瞪着我和我妈,说。
“在河边下葬,那可是犯忌讳的事儿,你男人的坟,怎么埋在了这里啊?”我妈一脸认真地看向了陈慧,问。
“我男人的坟,爱埋哪儿就埋哪儿,有必要告诉你为什么吗?”陈慧有些生气了,她似乎已经觉察出来,我们已经现她的小秘密了。
“从这坟来看,你男人死得有些太过蹊跷。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我怎么给你男人招魂?怎么把阳阳救回来?”我妈说。
陈慧有些动摇了。虽然她不想把心中的秘密告诉我们,但阳阳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可能不管不顾。
“我男人叫冯永昌,因为他是看了衣带河里那水戏台的戏,被那东西害死的。按照无水镇的规矩,他只能葬在这衣带河边。”陈慧撒了句谎。
“你男人真是被那东西害死的?我怎么听说,他是上吊死的啊?”我妈在那里质疑起了陈慧。
“就是被那东西上了身,然后才上吊的!”陈慧顺着我妈的话接了过去。
“嗯!”我妈点了点头,提议道:“既然这些东西都已经买来了,咱们还是给你男人烧去吧?”
“不行。”陈慧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纸钱,说:“看了那水戏台的戏,被害死的人,是不能给他烧纸的。谁要是烧,他就会来找谁,就会把谁害死!”
陈慧这肯定是在害怕什么?她这话说得,那真是漏洞百出。之前在说救阳阳的方案的时候,我妈就提出了,要把冯永昌招回来才行。现在,为了阻止我们烧纸。她竟然说,谁要是烧纸,冯永昌就会回来找谁,然后将其害死。
“要救阳阳,必须得把冯永昌招回来。今晚,我拿着这些东西来这里,目的就是想先跟他沟通沟通。要是能说好,下次招他的时候,会轻松一些。”我妈说。
“这不是阳阳他爸的坟。”这句话,陈慧是在沉默了好久,就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后才决定说的。
“那这是谁的坟?”我妈问。
“这个你们就别问了,总之离这坟越远越好。阳阳他爸的坟,在镇子后面的那座小山上,我这就带你们去。”陈慧在前面带起了路。
我看了我妈一眼,她对着我点了一下头,说:“提着那些东西,去看看。”
无水镇后面的这座小山,光秃秃的,没什么植被。不过,一走到半山腰,坟头便多了起来。
陈慧给我们介绍说,无水镇的人死了,都会埋在这小山上。阳阳他爸,因为是看了那水戏台的戏,被那东西害死的,所以不能埋在这里,只能埋在衣带河的边上。所以,她就在河边给冯永昌弄了个假坟,悄悄把他的尸体,弄到这山上来埋了。
既然是悄悄埋的,那便既不能立坟头,也不能立墓碑。所以,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找到,冯永昌到底埋在哪儿。
在一口废弃的水井旁边,陈慧停了下来。这水井的井口,被人用大石块封住了。虽然没有敷水泥,但井口上那大石块,一块少说也有两三百斤重,还压了足足三层。
第一层是两块稍小一些的;第二层跟第一层一样,也是两块;第三层只有一块石块,不过这石块的面积,跟下面那种石块并排起来的两块差不多大。
这三层石头,从上往下,那是阳阴阴。在八卦里,阳阴阴之卦,不就是艮卦吗?艮卦代表的是山,这三层石头,就像大山一样,压住了这井口。
“你把冯永昌埋在了这废井里?”我问。
“埋在别的地方,都会被人现。这废井早就枯了,而且我还找道士看过,他说这是块风水宝地。不过,埋的时候,为了后代子孙着想,得用三层山石做坟身。”陈慧说。
我正准备质疑为什么这井口上会不多不少的压三层石头,没想到陈慧居然主动给出了解释。
“这三层山石,犹如一座大山,把你男人死死地压在了里面。要这山石不开,他的魂魄,根本就不可能招得出来。”我妈说。
“可当时那道士说,这三层山石开不得,开石犹如掘坟。要是把坟掘了,后代子孙是要倒大霉的。”陈慧一脸担心地看向了我妈,说。
“你儿子的小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样的霉,比这还大?”我妈问。
陈慧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在想了一会儿之后,她用很小的声音问:“能不能只开一个小洞,把他爸放出来,完事之后再送回去?”
魂魄这玩意儿,那是气息,别说开小洞了,就算只有一条小缝,那也是出得来的。
“这也是那道士跟你说的?”我妈问。
“嗯!”陈慧点了点头,说:“那道士当时在弄这个的时候,就跟我说过,阳阳命中有一劫,只有请出他爸的魂魄,才能化解。”
陈慧这是在撒谎,还是真有那么一个道士啊?如果那道士真的存在,绝对是个厉害的家伙。
“那道士叫什么?”我妈问。
“他不让我跟任何人说他的名号。”陈慧一脸为难地答道。
“既然他算到了阳阳会有这一劫,而且也知道化解此劫的方法。那他是不是给你准备了些什么?或者留了联系方式,方便你叫他前来啊?”我妈问。
“他不会再来无水镇的,不过临走之前,他确实给我留了些东西。”陈慧答道。
“那东西在哪儿?”我妈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好奇。
“在我家里,那道士说,在阳阳遭劫之时,必有贵人出现。我只需要把他留下的东西,原封不动的交到贵人手里,贵人便能帮阳阳化了那解。你们两位,定然就是那道士说的贵人,我这就回去把那东西取来。”陈慧说。
“我们还是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吧!等看了那东西,在确定该怎么使用之后,我们再来这里。”我妈提出了她的建议。
回到陈慧家里之后,她立马就拿出了钥匙,去开那扇门板上都以满是尘灰的门。大概是太久没有开过,门锁都有些生锈了。陈慧在那里弄了好半天,才把门打开。
在屋子的正中间,摆着一口黑木箱。这箱子没有直接放在地上,而是放在了两条长凳上。这个摆法,不像是在摆箱子,倒像是在放棺材。
不这么想还没什么,一往棺材那里想,再看那木箱子,还真是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就是一口小号的棺材。
一般的木箱子,箱盖都是朝一边开的。但这木箱子奇怪,四条边上都有锁扣,在把那四把锁都打开之后,便能像抬棺材盖一样,把这箱盖打开。
这四把锁的钥匙,自然在陈慧手中。不过,除了锁之外,这箱盖上还贴着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