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格局这么大呢,你父王经常夸赞你格局大,我一直以为是从宸王府的位置来说,合着你这是立足天下的格局大呀!”柳扶摇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家这两个孩子,柳扶摇也好,慕容信也好,不管他们做什么,那都是支持的,呃,也不是什么都支持,总不能真看着白玉落颠覆这天下吧!
白玉落听了自家母妃的话,摇了摇头说:“母妃,之前在知道夫君梦中事后,我曾想过这个梦是前世还是未来,想多了还是无果,但是夫君心怀天下,怜悯黎庶之心从不曾改变,但是梦里的结局什么?母妃,我们做为皇家女眷,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
“不过是功高盖主罢了,凭什么夫君一片丹心付君王,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宸王府一脉断了传承的下场,这些年,我跟着父王学兵法谋略,跟着夫君学为人处事,跟着母妃和师傅学内务,我学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我们宸王府一贯忠心爱国,可这忠心并不能保证宸王府的安枕无忧!”
白玉落捏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把玩着,淡淡的继续说道:“母妃,这么些年,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什么,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护好自己想护的人,这颠覆天下也不过就像这些棋子一样,只要心思够缜密,外在条件满足,也不是不能给这天下重新换一个主宰!”
“明珠,你还真想过啊!”柳扶摇有些震惊的看着白玉落,她还以为也就是说说而已,合着自家儿媳还真想过颠了这天下!
白玉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母妃,肯定想过呀,这要是君王靠不住,我家夫君天纵奇才,郎艳独绝,心系天下,又是慕容皇家嫡系血脉,他主宰这天下为什么不可以,这禅让制可是古时先贤就传承下来的千古佳话!”
“不说这个了,明珠呀,你这念头昭阳知道吗?”
“知道,夫君不想做这天下的主宰!他嫌麻烦。”白玉落不在意的轻声说道。
“嫌麻烦?”
白玉落抬首看向柳扶摇轻轻的说:“夫君说,太麻烦,这当君王,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猪差,还得时不时的挨挨骂,兢兢业业还得担心屁股下的龙椅坐不坐的稳,我想想也是,看着挺风光,但不想做个昏君还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你们还真是什么都敢想都敢说!不提这一茬了,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昭阳和太子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太……”
“不要紧,我有准备,七哥现在对夫君确实是真心以待,至于以后,若是人心易变,我也能让夫君看清人心不受太大的委屈和伤害,太子要是聪明人会知道怎么做才最好的!”白玉落不太在意的打断柳扶摇的话轻声的说道。
柳扶摇看着白玉落惊讶的问:“你早有准备?”
“嗯,当年巴郡太子被刺,昭阳星夜兼程赶往弘农,拿下整个杨氏全部拘往长安,更是手提利剑闯太极殿大朝,那时候我就知道,对于太子的示好或是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昭阳也是期盼着的,不过是一份兄弟情深而已,昭阳想要,那就让太子好好履行一个兄长的职责,母妃,我在昭阳身边守着呢,出不了乱子!”
对于慕容昭阳的淳善和心底的柔软,白玉落并不觉得不好,自家的夫君,她了解,夫君从来都是那个心有江山大义,装着家国天下,对血脉亲人从来都是软心肠的那个宸王府世子!虽然夫君的性格与前世不太相同,可在这江山大义,亲人黎庶上,夫君从未变过!
柳扶摇看着白玉落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儿媳对儿子宠惯好像比自己和王爷还要厉害,只是看着不过桃李年华的儿媳,柳扶摇叹了一口气,要说白玉落这个儿媳,是哪儿哪儿都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儿媳总是不太把自己放在心上。
看着柳扶摇眼底的不赞同和心疼,白玉落心里暖暖的,不紧轻笑着说:“母妃,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惹昭阳你惹父王伤心的事,毕竟有你们在乎我有你们心疼我,我怎么会不去珍惜!”
“那就好,这些事情你们看着办,两个孩子就交给母妃,昭阳军营里怎么样?那一个个的心高气傲世家子没少拖后腿吧!”柳扶摇知道白玉落的脾性,也没有这个问题和她纠结。
想想当初慕容昭阳和白玉落离开长安时,直奔南面边疆巡视,到了巴郡便出了太子被太子妃刺杀的事情,慕容昭阳直奔弘农提着人又回转长安,忙的脚不沾地的又迅速赶赴巴郡,身边还带着一帮立场不明的世家子,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白玉落笑了笑轻声的说:“还好吧,有七哥压制着,昭阳又是个心思机敏的,再有十七哥毫不犹疑的执行昭阳制定的政策,毕竟昭阳提剑闯太极殿大朝的阴影还在,那些个世家子还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特别是那些个上品士族的嫡系子弟,都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不会蠢到看不清形式!”
当初刚来望建河时何止是艰难,不说那些世家子如何,便是慕容博文和慕容玄珏也是不适应,白玉落想着那时慕容昭阳日夜耗在军营里,一点一点的挑选兵将,一点一点的建起营房,熬夜商讨训练计划,还要跟着兵将一起训练。
白玉落想着短短两个月,慕容昭阳直接瘦了十几斤,又黑又瘦哪儿还有半点清风朗月般的美姿仪,就这般生生熬了一年多,骑兵营才有雏形,那一年多可真是快熬干了慕容昭阳。
柳扶摇知道白玉落如此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不过是不想让她心疼,可柳扶摇随便想想也知道,其中会有多艰难,大燕的骑兵想来都是零散的,这是第一次组建骑兵军,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从头开始,都是摸索着前行,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可能像白玉落说的那么简单。
做为母亲她便是心疼也得压在心里,柳扶摇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自家这两个孩子自己了解,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虽然不知道具体艰难到何种地步,可随便想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