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墨桑榆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搜寻一番。
“半夏，拿纸笔过来。”忽然，墨桑榆睁开眼睛，看着半夏道。
半夏一怔，发现墨桑榆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明白墨桑榆做事自有道理，半夏也不多问，去拿了笔和纸过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墨桑榆在替曹氏诊脉，半夏又是一愣，小姐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
墨桑榆皱着眉头，也顾不得别人在想什么，从半夏手里拿过纸笔，“刷刷刷”写下一张药方：“速去抓药。”
“这……”几个伺候曹氏的丫头跑上前来，想要阻止半夏。
曹氏之前都好好的，墨桑榆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就变成现在这样，怎么说，墨桑榆都逃脱不了干系。众所周知墨桑榆又不会医术，现在还写什么药方去抓药，万一她是想害六姨娘怎么办？
“还不快去，你们想害死她吗？”墨桑榆不悦的道，满脸严肃。
众丫头一愣，墨桑榆平日里待人都很温和的，今天怎么好像变了？
半夏趁着众人发愣的时间，已经跑出去抓药了。
“五小姐，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氏的贴身丫头上前，“奴婢们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五小姐您……”
“等那些个庸医过来，人都死了。”墨桑榆毫不客气的道。
众丫头一愣，这态度，实在……
“五小姐，您……”
“发生何事了？”外面吵吵嚷嚷的来了许多人，想必是听到了曹氏出事，都赶着过来了。听这声音，墨谷风也来了。
“哎呀，曹姐姐这是怎么了？”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就知道是九姨娘的。
“姐姐，之前还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九姨娘像阵风似的冲过来，一边扑向曹氏，一边想要推开墨桑榆。
谁知道，墨桑榆却是纹丝不动，曹氏自己反而因为不被，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众人根本没注意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九姨娘倒在地上了，都很是诧异，九姨娘怎么会自己跑过去摔倒呢？九姨娘自己却知道，刚才她推墨桑榆那一下用的力气不小，按理说两个墨桑榆也该给她推过去了，可现在墨桑榆却纹丝不动，这简直不可思议。想到龙氏说过的墨桑榆是个妖孽的话，九姨娘抬头看向墨桑榆，发现墨桑榆也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眼里有让人害怕的光芒，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添什么乱呢？”墨谷风也走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九姨娘不高兴的道，但还是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就是担心曹姐姐，所以才没有注意。”九姨娘倒也不笨，知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她也没办法往墨桑榆身上栽。
“曹氏怎么样了？”墨谷风也没注意九姨娘说什么，转头问墨桑榆。
“我刚才正和六姨娘说话，她忽然说头晕，然后就吐血晕倒了。我刚才替她看了一下，应该是中毒了。”墨桑榆对墨谷风行了个礼，又恢复了温柔端庄的模样。
“中毒？”墨谷风一惊，看向伺候的下人，“到底怎么回事？曹氏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
“老爷，我们姨娘之前一直好好的。”曹氏贴身丫头跑过来，看了看墨桑榆道，“五小姐和姨娘在屋子里说话，将我们都打发走了，我们听到动静进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姨娘这些日子天天在家里为七小姐抄写经书，连门都没有出，也没有吃过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就是怀疑墨桑榆是凶手了。
“对呀，五小姐什么时候会医术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九姨娘接过丫头的话道，这等于间接说明墨桑榆有问题了。
墨谷风果然觉得不对，疑惑的看向墨桑榆，但还是道：“桑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知道？她们说的，你有什么解释？”
态度到底还是有些变化的，之前每每有人诬陷，墨谷风都是先直接呵斥自己。现在都知道听自己的解释了。可惜，墨桑榆知道，墨谷风想听自己解释，只是因为最近墨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是容沐指明要的人，怎么能出意外呢？
“爹，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至于姨娘怎么中毒的，我就不知道了。”墨桑榆不急不躁的回道。
“那五小姐和曹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为什么要遣散下人，还关着门？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九姨娘继续火上浇油。
“七妹妹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她走了姨娘定会难过，所以希望我能多陪陪姨娘。姨娘思念女儿，有些话不好当着下人的面说，便单独和我聊聊，这有什么问题吗？”墨桑榆神色慢慢变冷，“九姨娘一直在这里纠结这些事情，阻止我们救六姨娘，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九姨娘一怔，这话说的严重了，看到墨谷风也不满的看过来，顿时有些紧张，忙道：“我怎么阻止救曹姐姐了？这不是大夫还没来吗？”
“大夫来了。”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嚷嚷声。
“快请进来。”墨谷风急忙冲着门外道。
“王大夫，你快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来的是江扬城最有名的大夫，和墨家关系向来不错，墨谷风拉着他到了曹氏的床前，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礼节了。
王大夫急忙挽起袖子把脉，脸色却很难看：“这，这……”
“到底怎么了？”墨谷风着急，问出口来。
“这是中毒，老夫救不了。”王大夫终于道，说自己不会治病，对一个大夫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您是江扬城最好的大夫了，您要是救不了，还有谁能救啊？”墨谷风大急，倒不是真的对曹氏有多舍不得。只是一来不想墨家再出点什么事，二来嘛，墨雅雯才到京城，要是知道自己姨娘中毒而死，不管谁下的毒，她难免不会顺带恨上墨家。万一墨雅雯在宫里得了宠，要是和墨家作对，可真是不好办。
“对不起了，墨老爷，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王大夫看着墨谷风，很歉意的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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