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谷风大步流星的赶到雅苑,下人们都睡了,他这一路也没惊动什么人,直接就到了墨桑榆的卧室外面。
果然从窗户上面可以看到两个人影子,墨谷风气坏了,一脚就踢开了房间的门。
“啊……”伴随着房门撞到墙上响起的是两声女子的尖叫。
大门洞开,屋子里的景象便一览无余。
墨谷风愣在原地,龙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赶过来,那得意的笑也扭曲在脸上。
“父亲,母亲……”被吓呆了墨桑榆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匆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墨谷风和龙氏行礼。
半夏也慌忙跟着行礼。
“父亲……这是怎么了?何事生这么大的气?”墨桑榆看看那扇坏掉的门,怯怯的问道,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墨谷风瞪了龙氏一眼,满脸不自在的扶起墨桑榆,温言道:“没事,为父就是想着过来看看桑榆你怎么样。刚才是走的急了一点……不过,你这是干什么呢?”
墨桑榆再次看了一眼坏掉的门,这是走的急了一点的后果?在心底冷哼一声,面上还是不露声色,拾起刚才扔在地上的东西,对墨谷风道:“祖父近来心情不好,桑榆看到书上有介绍这皮影戏,便想着和半夏练练,练好了要是能逗祖父一笑,那也值得了。”
顿了一下,又邀功似的道:“父亲既然来了,要不,女儿演给父亲看看?”
墨谷风这时候正觉得很没面子呢,听到墨桑榆这提议,自然是立马答应下来。
墨桑榆对半夏示意,半夏也捡起地上的另外一个皮影,两人拿着雕刻好的皮影对坐着。
墨桑榆忽然道:“父亲,母亲,这皮影戏看的是个影儿,你们在这里看不出来趣味。可以去窗户外面看,那影子透在窗户上就像是人的影子了。”
龙氏满心欢喜的想着这次能抓住墨桑榆的把柄,却没料到所谓的私会男人竟然只是一出皮影戏。真是气的差点吐血了,偏偏墨桑榆这个时候还提出说去窗户外面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总感觉像是在当众打自己的耳光。
墨谷风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对皮影戏是知道一二的,听了墨桑榆的话,便起了好奇心,当先去了窗户外面观看。龙氏无奈,只得也跟了出去。
站在窗户外面,看到屋子里透出来的可不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父亲,你们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演了?”墨桑榆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开始吧。”墨谷风兴致勃勃的道。
“五小姐晚上好。”果然是男人的声音。
墨谷风忍不住推开窗,发现刚才说话的正是半夏。
“父亲?”墨桑榆奇怪的看过来。
“你们继续,继续。”墨谷风又把窗户关上。
“见过夏公子。”这次是墨桑榆的声音。
墨谷风转头看向龙氏,这就是你说的私会男人?
龙氏一脸的尴尬和后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给自己下套!但还不能把愤怒表现出来,便忍着怒气,委屈的道:“是妾的错,没有弄清楚事情就听信了那起子小人胡说八道。只是,桑榆虽说是为着父亲解闷,但身为墨家五小姐,排皮影戏这样的玩意,到底有损我墨家的颜面啊。尤其是,她一个闺阁女子,竟然排这些爱情的戏,传出去可不太好啊。”
墨谷风这么一想也的确是,便没那么生气了。
刚好在这时候,墨桑榆的皮影戏也演完一小段了。
“父亲,母亲,怎么样?”墨桑榆看到墨谷风和龙氏进来,露出天真的笑道。
“好看是好看,只是你一个墨家的小姐这样子排皮影戏,传出去到底不好听,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墨家小姐是戏子呢。”龙氏抢着道。
墨桑榆眼珠一转,眼泪已经盈满眼眶,委屈的道:“母亲这话说的也对,只是桑榆看着祖父不开心,心里着急,为了祖父,便也就顾不得墨家小姐的身份了。再说了,我和半夏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练练,练好了也就演给祖父看看。我们家的下人都是经过母亲精心调|教的,又不会有人会泄露出去,想来倒是不至于就传出去了吧?不过,要是父亲和母亲实在不喜,明日桑榆回过祖父,再也不练了就是。”
墨桑榆这话看着恭顺,实际上却是噎的龙氏再次差点吐血。说什么家里的下人都是经过自己调|教的,不会泄露了出去,末了又拿墨伦出来压着自己。龙氏越发的肯定,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墨桑榆给自己下的套。心里对墨桑榆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罢了,既然是你祖父要看的,演就演了吧。不过,别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墨谷风听了墨桑榆的话忙安慰道。
“谢谢父亲,谢谢母亲,女儿知道了。”墨桑榆开心的道。
墨谷风看着这个女儿又懂事又孝顺,倒是越来越爱了,温言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练太晚了,你身子弱,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又面无表情的看了龙氏一眼,道:“我们也回去歇息了吧。”
龙氏不敢多说,跟着墨谷风离开。
墨桑榆笑着将两人送出门去,又道了晚安才返回来。一直紧张不已的半夏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墨桑榆笑了。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夫人怎么突然过来了?这门又是怎么了?”紫珠大概是被吵醒了,这时候匆忙跑过来道。
“没事,没事,你别着急。门坏了,明儿叫人装上也就是了。”墨桑榆笑着安慰紫珠,顿了一下,又道,“正好你来了今天晚上就和半夏一起留在这边吧,这门坏了我也不敢睡。我和半夏练练皮影戏,你帮我们看看效果怎么样?”
“皮影戏?”紫珠喃喃的道,表情很是复杂。
“对,皮影戏。对了,你可别把这事儿说到外面去了,母亲说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有损墨家的颜面。”墨桑榆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是,奴婢知道了。”紫珠看着墨桑榆的笑,心里却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