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多时行至府衙门口,刘盛五人下马车,黄员外哆哆嗦嗦的爬下来。中文 ≧ w﹤w<w≤.司马昭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黄员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蒙大赦一般,慌忙往府衙之内跑去。贾福对着石雪、石聪嘱咐起来:“前面就是鸣冤鼓,你们可想好了“。
“如今已无退路,只能倾力一试。一切后果,我们愿意独自承担“。石聪看向贾福,双目之中满是坚毅。
刘盛听完这番话,满意的点点头,对他们投出一个赞许的目光:“敢为不可为之事,方显文士风骨。石聪、石雪,祝你二人,能问出一个公道“。
“放心有我司马昭在,他们不敢乱来,我保你们无事“。司马昭对着石聪、石雪许下承诺。
两人微微点头,石聪牵着石雪的手,带着决绝,直接往鸣冤鼓方向走去。此番大闹,只怕会功名不保,祸及家人。但想想如今的情况,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姐夫……姐夫……外面……外面来了一群闹事的“。黄员外慌慌张张冲入府衙后院,对着县令的卧室就大喊起来。
房门被打开,县令慢悠悠的出来,看见一脸慌张的小舅子,皱了皱眉:“这里是府衙,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姐夫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衙门外来了一群凶悍之徒。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利刃堵在大门处。如今县丞、主簿、典史、师爷,都各自带着衙役出去收帐。现在城中,仅有二三十名衙役,只怕不是对手。姐夫听我一句劝,我们还是快跑去城外,请求驻军前来支援吧“。黄员外在心中,把衙门中的那些衙役,和刘盛带来的侍卫。做了一下对比,心中一阵慌乱。连忙对着自己的姐夫,建议起来。为今之计,保命要紧。
县令迷迷糊糊的感觉很是疑惑,怎么自己的小舅子,说话颠三倒四的:“跑到城外?请求驻军支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笑话我堂堂泽川县令,居然还要跑出城外?你让那些同僚,今后如何看待本官“。
“姐夫这不是昨天收帐,在小石村,惹出的一档子事……“。黄员外知道自己姐夫的牛脾气上来了,无奈之下,只能把昨天小石村生的事情,详细述说一遍。
县令边听边点头,自己小舅子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思起来:“无非就是几个刁民,以及不知天高地厚的路人,外加一个穷秀才罢了。此事也并非本县特立独行,这大周天下,各州、各郡、各府、各县,尽皆如此,本官有何惧之。为防止他们行凶,你去城外军营,请求驻军支援“。
“姐夫难道,你不和我去?须知,君子不立于危墙。等驻军进城,我们在和他们清算,也不迟啊“。黄员外对着自己的姐夫,苦口婆心的劝说。
县令摆了摆手,看向前方:“无需多言,本官身为泽川县令,岂能弃城而不顾。你去搬救兵便是,本官想会一会那群凶徒“。
黄员外见自己的姐夫,主意已定,知道在多说无益。一阵叹息,此时不敢过多停留,连忙从后院,跑出衙门。向城外驻军之处,一路狂奔。
“咚咚咚……“。就在此时,府衙之外鼓声响起。县令听见声音,一声冷哼,大步往前面走去。
一名名衙役飞快跑到大堂,各自站好之后,见县令端坐,有两名衙役,连忙打开大门。石聪带着石雪看向刘盛三人,随后走入府衙大堂。有行人看见如此场景,纷纷驻足观看。不多时衙门外,就已经黑压压的聚集了一群人。
“威武……“。衙役们见石聪、石雪两人进来,齐齐把手中的水火棍,狠狠的往地下一跺,声音整齐化一。
石雪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情不自禁的一跪,说不出话来。石聪见状一叹,微微躬身行礼,不等县令话,直接状告:“学生姓石名聪,小石村人。幸奈祖宗福祉,朝廷恩典,侥幸获得秀才功名。今带我妻,状告黄仁。扭曲法度,残害乡间,令我等苦不堪言“。
“据本县所知,黄仁、黄员外,素来与人为善,多受我泽川百姓爱戴。何来扭曲法度?残害乡间一说?你莫要仗着秀才功名,诬陷本县良善之辈。若你现在幡然醒悟,本官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你可明白诬告的后果“。县令故作惊讶,一番话语之中,隐隐约约透着威胁之意。
石聪听见此话,抬头直视县令,目光满是坚毅:“学生自然知道,这诬陷良善之罪,足以剥夺秀才功名,从此科举无望。但我辈士子,当明是非,知善恶。须知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事还请大人明察,若事有不实之处,学生愿一力承担“。
“你须知公堂之上无戏言“。县令看见石聪逼视的目光,心中一阵冷笑,区区穷酸秀才,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举人、进士不成。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石聪听闻之后,目光更加坚毅起来,对着县令在一礼:“学生岂敢,在公堂之上出戏言,此事还请大人明鉴“。
“此事、此事,你可细细说来“。县令一连串说了两个此事,语气一个比一个有富有韵味,看向石聪的目光,有些怜悯。
石聪好像没有听出,县令话语中特殊的韵味,在心中稍微组织下语句:“大人明鉴,朝廷青苗法,明文规定,穷苦人家贷款,利息只是一倍。而黄仁放贷,却强求十倍。同时据学生所知,青苗法并没有规定,强迫不需要贷款的百姓,强行借贷的条例“。
“民女状告黄仁,曲解法度。假借朝廷之名,强迫我家,贷取高额贷款。此事只要大人,遣人去小石村,稍微打听一下,就能一清二楚“。此时石雪方才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对着县令,直接状告黄仁。想起这段时间,被逼债的情景。心中一酸,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哭腔。
县令看着跪在堂下的石雪,心中不由得赞叹,难怪自己的小舅子,对他魂不守舍。想到这里,在看向石聪,完全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判词:“曲解法度?本县看来,好像黄员外做的并非有误。你可知道本县具体的情况?这是本官和州府商议的结果。你若有异议,可直接上诉。来啊,本县秀才石聪,诬告良善,人品堪忧。通知学正,依律消除学籍,剥夺秀才功名。石雪压入大牢,听后落“。
“卑职遵命……“。几名衙役听见宣判,看向石雪纷纷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打算直接压往大牢,做哪些例行之事。
贾福在外面见状大急,看向司马昭、刘盛:“好个强横无理的县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下判词。可知剥夺秀才功名,并非儿戏。被押入大牢,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更是何等的屈辱。本朝明文规定,若非十恶不赦之罪,若非铁证如山,女子禁止下狱,以此保全她们的名节“。
“荒唐、如此县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刘盛想起市井传言,关于女子下狱之后的遭遇,心中不由得一阵寒。凡下狱女子,皆无名节,这并非戏言。
乙浑听见刘盛大怒之言,情不自禁的拔出佩剑,紧接着十几名侍卫,见状一同拔剑。利剑清脆的出鞘声之声,惊的人群纷纷后退,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大堂之内听见声音,看向外面。一股凶悍之气,夹杂着丝丝血腥之味,迎面扑来。县令和一众衙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方才准备走过去,押石雪下狱的几名衙役,见事情风向不对,偷偷退了回来。
县令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自己的小舅子,居然到此时都没搬来救兵。强忍着那一丝恐惧,厉声喝问:“堂外何人,怎敢在外放肆,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司马昭冷冷的看向县令,大步走向堂内。侍卫躬身让开去路,衙役们目若呆鸡,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大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