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瞎话拜托也看看情况啊,不要随口就说这么一看就是胡扯的瞎话,请尊重一下她大脑的客观存在啊,混蛋。
不过这年头连大理寺的监狱都已经能来去自如了么?这大理寺的监狱真是出乎意料的……随便。
“是我的不对,没有先跟您讲清楚。接下来这段话,您可能会感觉到非常非常荒谬,但我保证,其中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殷瑜又凑近了一些,终于能看清他的面容了,这大牢中的采光条件太差了,她看不清细节,只能看出模糊轮廓来,但仅仅就是这么一个轮廓,已经足以让她大呼非人哉。tqdj
这是一张明显属于白种人的硬挺面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脸部线条与南炀人完全不一样,她想起来自己这张也充斥着白种人明显特点的脸,油然而生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殷瑜当初是让殷帝抱回了宫中的,一直都没有听说过一句关于母亲的事情,这不会是殷瑜的便宜母族找上门来了吧。
然而,接下来这位哥们的一席话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劲爆的多。
“您并不是什么南炀殷帝的皇长子,而是我西昌的王储,当年殷欢潜入我国骗取了长公主的信任,伺机偷取了我国的布防图,才得以令南炀的军队长驱直入。拓跋宗室上千人之内都被殷欢所杀,您当时年仅三岁就被那些不得好死的南狗所掳走。他们藏着您,这一藏便是十五年。陛下已经日渐年迈,但从未忘记寻找您。我们寻找您寻得很辛苦,但老天有眼,终于有这么一日,让我们得以有机会接您回去。”
这一番话勾起了他这十来年的回忆,他当时被派到南炀时才年仅十六岁,而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过去了,当初他刚来南炀时,对于一切都一头雾水,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也依旧一无所获。而远离了家乡的他,在任务完成之前都不能回去,而如今,十年过去了,他终于能站在她的面前说出这一番话。
带她回国的目标仿佛也已经是触手可及,虽然他知道要成功的劫狱将她送回西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十几年他在长京所培植的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
但那都是值得的,她是西昌唯一的王储,也是西昌王族最后的希望,更是他姑母的遗孤。
只要能将她送回国,无论多少牺牲都是值得的,哪怕就是要了他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殷瑜让他这么一袭话给说的再次傻在了原地,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消化一下,过了不知多久,她才再次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
他说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她所有的自我认知,但她却并不觉得这是假话,太多地方隐隐佐证着他这一席话的真实性。
最大的证据就是她这张脸,这张明显更像是西昌人的脸。
当初西昌来使的那一眼,还有殷帝对她的态度,
“现在那个狗皇帝想要您的性命,您已经很危险了。我们明日午夜会来救您出去,送您回到西昌。”
殷瑜并未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开始思考起一些问题。
既然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便总算是能搞懂殷帝的心思了,此刻她已经确定殷帝绝不会轻易的杀了自己。
他如果杀了自己,去哪里再次找一个能牵制西昌的质子?他如果能杀了她,他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他既然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为什么要将她下狱?
为了激化夺储矛盾,让她的下狱,对众人传递出他的态度,他对殷崇已经有所缓和的态度。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但毫无疑问,他不会轻易杀了她。
他要的只是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危险。
等一下……会不会,殷帝想告诉的那个人,想要传达出‘我要杀了殷瑜’这个信息的对象,就是西昌这些暗中寻找着她的存在的细作?
她抬头看着他问道,“你先前就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么?为什么那时不告诉我这些?”
“您被那狗皇帝藏在深宫之中,我们无法轻易接近您。但我有派人在暗处保护您。我们日思夜想能将您接回国,原本的计划是寻找合适的机会,但现在您身陷险境,我们也不得不提前计划了。”
她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背后灵原来有这么了不得的来历啊。
果然,殷帝想要传递出这个信息的对象就是西昌细作了吧,只有这些西昌人才会不计代价的在乎她的生死,恐怕殷帝是已经怀疑有西昌细作在暗中试图将她劫走,而她又一日日的长大,变得越来越不好掌控,才让他做出了这么一场大戏。
脖子上的假喉结,这多年来殷瑜明明是个女儿身却还能以皇长子之名活到现在的缘由,这一下可是都有了解释。
“我会跟你走,但现在就算了吧。你也说了,现在你们是提前了计划,而此刻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时机。恐怕对于劫狱送我回国这件事情,你们也完全没有准备吧。如果你相信我,便听我一言,这事情远远没有达到你所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如何称呼?”殷瑜摆了摆手,放软了语气,没有再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这哥们。
毕竟这以后就算是她最大的倚仗了,他们寻找她已经有十几年,足以见得他们是有多在乎这个西昌王储。他们既然能在殷帝的眼皮子底下藏上这么多年,想来必定已经根基深厚。用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现在是什么都缺啊,最缺的就是人手,而这一帮人无疑就是送上门来给她用的人手。
“我叫魏烛,或许您已经不记得了,但我曾以化名芙双与您在画舫上见过一面,”他抿了抿唇,眸光落在殷瑜的脸上,神色复杂,“您还准备在虎狼环伺的南炀继续待下去么?陛下与西昌等着您回去已经等了您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