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黎站在月昼湖水边上,呆呆看着这不见尽头的水面,这简直是开什么玩笑,她回身一抬脚将斯丹弗踹飞了出去,无数红眼之匣紧逼到了他的咽喉,她忍着内脏的剧痛咬牙道:“混蛋,你是在耍我是不是,!”
斯丹弗被这一猛踢踹得直咳,捂着心口看着那些红眼,真是完全的无法动弹,急忙道:“这里就是月昼了!”
古黎真是气得不行,这边怎么看都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湖水,什么月昼,难道泽斯他们还能钻进水底逃命不成,将自己当做傻瓜了吗?她阴着脸道:“啊!你说什么?这里就是月昼,你是想过來祭拜水神的吗?直接将你扔进去淹死算了!”
斯丹弗脸上都冒出了汗珠,这个女人实在是够狠辣的,真够可怕的啊!加纳斯家的臣子,其他还有比她更惊人的吧!那得多吓人。
赫莉·金在车里发出一声冷笑:“何必跟他废话,直接剁了!”
斯丹弗脸上的汗简直是一下子从身体里弹出來的一般,什么?,是啊!车里不是还坐了一个女的嘛,她是个什么状况都还不了解的,恐怕比这个古黎还要心狠,一听这话不就明白了嘛,魔鬼啊!
古黎回头一笑:“赫莉大人实在说笑的吧!剁了他谁來给我们引路啊!要死也得让他为我们试路而死,好好的当一下挡箭牌还是可以的,还有用!”
斯丹弗听后真是哭笑不得了,这下子真是生死都不由自己决定,什么死法还得靠她们商量决定。
后面一匹血狼有点忍不住了,突然向前奔去,纵身一跃跳进了湖水里,估计想试试水深。
古黎被这突如其來的一下惊呆了,定定的看着血狼。
不料血狼刚跃进水中就被湖水整个淹沒了,它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忽然间水下长出了一根根冰雪尖刺,直接刺进了它的身体里,它在水下发出一声哀吼挣扎,水面顿时波澜起伏,一片腥红蔓延开來,之后无数的尖刺刺入,活活将血狼撕成了十來大块,然后被大片的冰雪尖刺包裹起來,整匹血狼就在一瞬间消失了踪影,水面唯有污血慢慢淡化。
一切就在古黎的眼前发生,她吓得呆了,这水下有什么怪物啊!不,怪物还不止,那么大一匹的血狼居然连半点尸身都见不到了,是妖怪吧!绝对是妖怪才对啊!她尖叫着向后退了几步,支吾道:“什么东西!”
斯丹弗完全呆了,那些在阳光下闪着光点的尖刺是什么?似乎听说过,流水族的死亡荆棘防线吗?但是那水下根本沒有人影啊!哪里出來的长刺,攻击力还真是强。
赫莉·金在车里看着,水面的血红荡了半天还沒淡去,水下究竟隐藏了什么?喃喃道:“听过人自杀,沒见过狼也活腻了,究竟是什么啊!”
古黎看着水面那一片红,这水看着不深啊!居然能淹沒高大的血狼,清澈无比可以直接看到水底的细沙,水下有什么真的是完全的一览无遗,可是就在这见底的水中却藏着杀机。
后面的士兵一阵慌乱骚动,看不见的东西总让人无比的惊慌,一个无形无影的对手想起來就有够毛骨悚然的了。
古黎一声命令:“全军后退一里,扎营!”
后面士兵全都看着旁边的军官,不知所措。
军官向着古黎围了上去,纷纷问着:“那古黎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后退扎营倒是可以,但是都到了这里总该有个计划!”
古黎真是头疼,才眼看着一头血狼在面前被撕碎,这些军官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自己又不是谋士,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只得阴着脸在哪里站着。
众军官也是被吓到了,要是拿不出个主意会军心不稳啊!或者说这一路走來的军心早就不稳了,现在玄异不在,骑士首领也不在,最大的官就是古黎和赫莉·金了,赫莉·金重伤在身,一路上只顾着沒日沒夜的大叫大喊也不管事,只剩下古黎还在指挥军队,现在不问她还问谁。
古黎从來沒被寄予过这么大的厚望,但是这状况明显就是为难自己,好样的啊!一个个全跑了,留着自己和赫莉·金回到着军队里,那车里这个又是出了名的沒大脑,感觉压力好大。虽然沒有进一步的想法,也不能掉了架子,让人觉得自己不可信任,于是有模有样的手一挥道:“退后一里,对方不露面,先观察一下再说!”
军官听了也沒办法,只能这样了,于是纷纷应声跑回去传令,之后大军慢慢向后退了一里,血狼被刚才那一匹的莽撞吓到之后也变得安分了一些。
然而,士兵眼里的那种绝望,与拼命赶路之后的愤怒消之不去。
古黎看着斯丹弗,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使劲搓了几下道:“你说,他们究竟会在哪里啊!”
斯丹弗的脸蹭着细沙,那么几下过去就破皮流血,他咬牙道:“就是这里,月昼!”
古黎咬牙切齿,踩得更加用力,使劲來回猛搓:“你眼瞎了吗?这前面明明是一面看不到边际的湖,找死吗?想像那匹血狼一样被扯成无数块吗?”
斯丹弗:“但是他们沒有别的去处了,只能到这里,而且我看到他们离开的方向,就是往这边來的沒错了,走到这里來要经过几座大山,很难走的,你们也有体会,要在这些山里突然改道走到别处去需要很多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这里,我敢断定!”
古黎收了脚,冷笑道:“你的断定究竟有几分可信啊!胆小鬼!”
斯丹弗斩钉截铁:“十分,十分可信!”
古黎鄙夷的看着他笑道:“好吧!都到了这里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來,我生平最讨厌你这种男人,但是有的时候胆小沒用的男人可以有另外的用处,比如,,出卖自己的伙伴,也比如成为敌方的马前卒,真是卑鄙无耻啊!哼哼!”
赫莉·金一笑:“古黎大人越來越恶趣味了,要是我直接砍死他也就算了!”
古黎:“赫莉大人心慈手软啊!这样的人要是直接杀了岂不是可惜,他还有用,这样的人当然是留着慢慢折磨比较合我心意!”
赫莉·金一瞪眼:“所以说你恶趣味啊!”
古黎一伸手:“那赫莉大人有什么方法啊!接下來该怎么办,想必你是想好了才说那样的话吧!”
赫莉·金当然是沒想好的,现在身体抱恙,跟古黎对着干沒什么好处,不如忍了,哼了一声缩回去继续躺着,像死了一样躺着不动身上的伤还少疼一点点。
古黎拿准了她在想什么?身上重伤这会儿知道不能惹着自己了,转回去对着红眼道:“你们可要看好他,这个家伙要是有什么花招,直接炸死!”
斯丹弗看着古黎红得喷血的眼睛,什么啊!以前还做对比,现在看來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恶毒,不相上下啊!
红眼向着他围拢过去,不给他丝毫的活动空间,只得保持着那个姿势死死的躺着。
古黎看着湖水发愣,问道:“胆小鬼,你好好说这湖水之中可有什么立脚之地!”
斯丹弗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只好一五一十道:“具体的我不了解,不过里面似乎是有山的!”
古黎震惊:“山,这里一马平川的根本看不到啊!”
斯丹弗:“这么看着是看不到沒错,不过他们消失了,也就证明这山一定是存在的,就在这片湖水之中!”
古黎思量着一路上过來都沒有看到任何人迹车痕,是被刻意消去了吧!泽斯那么谨慎,怎么会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东西,然而千算万算却栽在了这个胆小男人手里,留下他的人真是毫无脑子可言啊!辜负了泽斯一心的帮助,鹿族也就这么点能耐了,发动三十万大军來取一个无脑种族的命实在是小題大做,大材小用了,所以鹿族可以完全撇去不说,光是要与泽斯对阵就让人觉得忧心,首先自己能想到的泽斯早已经想到了,自己沒想到的更不用说,跟一个做了几百年谋臣的人拼智商,这本身就是一场笑话,然而自己已经累了,说什么为加纳斯效劳,这都是屁话,回到这里不就是要保命吗?现在沒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所以要是这些士兵要打鹿族不管最后是输是赢就让他们自己去送死好了,自己无需跟着充什么厉害人物,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过湖,将他们送上不归路,自己也就可以消失了,想着她的视线投向了马车。
斯丹弗看古黎沉默了这么半天,怕她不信,急着补了一句:“他们拖老带幼的不可能走太远,月昼不是最佳选择,却是可以最快到达的地方,一定就是这里沒错的!”
古黎看着马车点头:“是吗?我已经相信这一点了,问題是你知道该怎么过去!”
斯丹弗:“几位这么厉害,还会不知道怎么过去吗?”
古黎慢慢走向马车:“方法嘛,,确实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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