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攘玉看了看玄异,他那副阴邪的样子她已经逐渐习惯了,只是她发现在他的身边完全不会有人围过來,他坐的地方周围一片空旷,一个令嗜血可怕的血族都畏惧的男人,他究竟有着一些什么样的恐怖能量呢?
泽斯竟转身对着圣兰森道:“现在我们还什么线索都沒找到,不管给谁扣上罪名都不好,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的!”
圣兰森忙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泽斯直接道:“让圣都的各位大人留在这里参与调查!”
圣兰森:“什么?!”
泽斯:“陛下,圣都骑士有着什么样的力量陛下应该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我们中沒有人可以抓住狂徒,但是我认为圣都骑士绝对可以,所以陛下,让他们协助一下比较好,这样也不至于让圣城兵力损失得更加惨重!”
听了这话一直沉默着的赛姆竟突然说话了:“陛下,这次我觉得泽斯大人说得不错,将各位骑士大人留在这里的话也就可以知道他们究竟有沒有参与进先前的那些事件里了!”
圣兰森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要不要放这七个人出山他还得好好考虑。
玄异一想,七个人全都出來了,那凌风宅那边岂不是群鬼无首,他看了看泽斯和站在窗边一直毫无反应的圣黑翼首领,他的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黑暗的树林里,夏理已经到了凌风宅之外,她潜伏在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静静观察着宅门口的动静。
宅子高墙矗立,门口和墙上都有众多士兵把守,而且他们一个个看起來还精力充沛。
“他就是要我來这里吗?问題是怎么进去!”
的确,这样的状况下她要是硬拼的话,只会让自己陷入血族人的包围之中,指使她來这里的人也会暴露,如今看來只有一个方法,,等待。
血族在白天行动力与反应力都会有所下降,她需要做的就是在日落之前完成这个任务。
她伸出手掌半握拳放在额头前,一股股微微的气流汇聚到了她的手心,她的气息被完全收敛了起來。
墙头上每五步左右站着一个士兵,他们全都虎视眈眈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夏理根本不可能接近。
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不能再等了,她轻轻的向前挪动着,让身体完全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靠近围墙躲在一个大树环绕的小土堆后面,转动着眼睛看着周围的状况,之后轻轻抬手对着十尺开外的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一弹手指,一股无影无形的气波向树枝飞去。
“啪嚓,!”整根树枝断裂开來,带着树叶‘哗啦啦’的向下坠落。
士兵们顿时神经一扯,全都呼喝着向那根树枝冲了过去。
夏理急忙趁这个时机越到围墙之下,紧紧贴着围墙听着上面的动静,等到这边围墙上的士兵都冲过去之后她往上一跃往后一翻,稳稳落地之后又紧紧贴在围墙内侧,之后极快速的消失在了矮树林中,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了弹指一挥间。
进入凌风宅之后所有的行动就只能靠夏理自己了,因为沒有人告诉她这里面是个什么样。
矮树林里,一队队士兵在小路上來回巡逻,如此紧张的气氛让夏理明白这里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她极度小心的瞅着时机,屏住呼吸耐心等待,一队巡逻兵过后在下一队巡逻兵到來之前这一小段时间里她可以快速的向前移动。
无奈巡逻队伍实在太多,她几乎是一步一等待,快到正午时分她才终于到达了那座位于悬崖之上的黑色大宅子。
这是这里唯一的一栋建筑,看來就是凌风宅无疑了,然而这里并沒有多少士兵走动,除了呼呼作响的风声之外就沒有其余的声音了,风中夹杂的血腥气让夏理胃里一阵翻搅,她拿出一块手帕扎在头上掩住口鼻,静听四周的动静之后飞快的移动着,只要有路的地方她都要走一遍。
王宫会议室里还是一片安静,圣兰森手指敲击桌面发着咚咚的响声。
一名军官凑过去对着赛姆轻声道:“大人,把他们请出來的话您的地位会受到动摇的!”
赛姆却一反常态的冷静道:“地位已经不重要了,圣城才是要紧的,再说了,受到动摇的恐怕是那边几位!”他看了看圣黑翼骑士。
军官:“那几位大人真是冷静得反常啊!”
赛姆:“他们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真到危及他们地位的时候他们究竟会怎么做,我很想知道!”
军官:“那大人您就是支持那几位大人出山了!”
赛姆:“我也曾为先王效劳,但在他们面前我也还是后辈,实在不敢对着他们指手画脚,还是等着陛下的决定吧!”
军官听了这话也不敢继续多问,只好闭了口退回原位。
凰攘玉实在有点不明白这状况,低声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总觉得气氛……好压抑!”
玄异又看了一眼一脸坦然的泽斯和一动不动的圣黑翼首领,圣兰森的犹豫只会让有些人有了可趁之机,时间流逝,这些人的计划也一定进展的差不多了吧!而圣都骑士对这些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定定站在那里,和他们刚进來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表情,如此淡然处世只会让对手感到更加害怕吧!所以圣兰森一犹豫就犹豫了这么久,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那气场完全无人可比。
泽斯这次完全不开导不催促,不管圣兰森答不答应让圣都骑士留在这里,他都已经有机可乘了。
圣兰森停止了敲击桌面,他看着下方道:“这么久了你们沒有一个人说一说意见!”
泽斯:“陛下考虑得也太久了,说不一定那些狂徒现在正在城里的某个地方制造着混乱!”
圣兰森:“泽斯,以你的聪明我不相信你察觉不到谁是狂徒!”
赫莉·金懒洋洋道:“真想回去休息,这个时间真是让我受不了!”
古黎:“下等人从來都受不得白天,你看现在这里谁像你这样!”
赫莉·金脸一沉,和古黎的矛盾从來有之,这种时候还真不好打起來。
泽斯:“我的力量陛下都见过,连那些精英都对付不了的狂徒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圣兰森只好扭头对着玄异那边道:“玄异大人也关注过这件事的吧!”
玄异:“最近处理家务事,对其他的,,沒兴趣!”
圣兰森:“玄异大人真是忙得很,那么就请你插手一下这件事好了,除了杀人者之外还要找出制造震动的人!”
玄异一脸阴冷:“也许就是一群人,唯恐天下不乱!”
圣兰森:“看來玄异大人很有把握!”
玄异:“我只是不干沒把握的事而已!”
圣兰森:“那么其他诸位大人呢?”
军官们还是看着圣都骑士们不敢说话。
夜棱反而说话了:“陛下,我想沒有人敢对长辈指手画脚吧!”
圣兰森沒想到把他们喊來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显然照现在这种状况來看,夜棱说的话是完全对的。
泽斯也不再说话,他深深明白这个时候多说反而无益,对峙这样的事就让圣兰森和圣都骑士自己去解决,现任王者与前朝遗臣之间的关系本來就很微妙,外人还是不要轻易插嘴的好,只是如今看來夜棱的眼里比起先前多了几分坚决,人果然是会改变的。
这种时候不管是谁开了口说了什么?说不定将來都会背上沉重的包袱。
凌风宅,夏理已经來到了宅子边上的的悬崖边缘,风中的血腥气让她一阵阵反胃,她伸头看着下方,然而下面雾气弥漫完全看不清是个什么情景,她翻过围栏躲到走廊下方,然后摘下手镯往悬崖下扔了下去。
闭上眼之后很多令她意想不到的场景呈现眼前,随着手镯的不断坠落,画面也变得越來越惊心动魄,到了手镯坠落崖底的那一瞬,她不由得大吃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一阵尖叫,她急忙用手捂住了口,放大的瞳孔显示着内心的惊慌,心脏急剧跳动带來阵阵气喘,她身体一抖差点滑了下去。
有士兵的脚步声向着她所在的位置逼近。
她急忙伸手拉住围栏往上一翻回到走廊,然后迅速向前移动,一个转弯之后手往围栏外一伸,手镯回到了手腕上。
几名士兵奔到围栏前,看这里根本沒人之后又往四周搜寻着。
夏理躲在一个角落里呼着气,显然她还惊魂未定,那深渊之下完全就是一个炼狱,那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呢?那些可怕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心里很惊慌却又來不及多想,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才行,必须快点。
会议室里,玄异突然站起來道:“失陪了!”
安静的会议室被这句话一弄就立刻有了波澜,军官们开始小声的讨论着。
圣兰森:“玄异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玄异:“我沒有兴趣空着肚子在这里静坐!”说完他往门口方向走了,不给任何人对话的机会。
玄异一走,凰攘玉更加不敢多呆,急忙站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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