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
雪妖?
‘看来又有人死在这里了。’云昭的鼻子很灵,这里人血的味道虽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能清楚的分辨出来。
“这里有玄力残留,这里刚刚必定进行了一场恶斗,呵呵,看来那些厉害到角色也按耐不住了呢。”秦霈捻开手指上的血迹,看着这血染红了指尖。
这条路被毁的很彻底,现在这里只有一条盘曲的窄路。“那些雪妖吃完了人居然还将路毁了,看来它们是打算守株待兔,坐等人上山。”
“你这小老头儿怎么如此挡路!”
秦霈手指微冷,久久未吭声,就在小厮打算对她动手时,语中暗含愠怒:“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位小伙子未免也太尊老爱幼了吧。”
“放肆!你居然敢对我们不敬,你可知他是谁!他可是我们明雪国的……”小厮被打断了话,闷着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来。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丑陋的老家伙手下留情。
“……”得了吧,我能不知道他是谁吗。
真是冤家路窄啊,都刻意躲着了,没想到还能遇见。
容梓月宛如狐狸一般狭长的凤眸里含带一丝精光,他颇具歉意的说道:“这位老人家,真是抱歉,他没有恶意的……对了,老人家,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秦霈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他那略带试探的话语明显已经是对她起疑了:“老朽哪有如此荣幸见得像公子这样的天之骄子。”
容梓月低沉轻笑:“老人家过誉了,我只是一介布衣,哪能称得上是天之骄子。”
秦霈不想跟他继续打花腔了:“公子,就此别过,老朽还要去捕猎雪妖呢。”
“哦?老人家……”
“表哥!”
容梓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表情不变,脸色却有些难看,他的情绪波动变化极小,故很少有人发现他心情的不悦:“是殇儿啊,你怎么也来了?”
“臣女穆涟漪,参见太子殿下!”
穆涟漪是明雪国刑部尚书穆咏之女,她又怎么可能没见过容梓月。
“参加太子殿下。”谢缘无论是说话还是行礼都是一副儒雅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免礼,现在是在古玺国,不必讲究这些了。”容梓月让他们起身。
秦霈一听,当即就想要叩拜,不想容梓月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细胳膊,还嫌不够似的捏了一捏。秦霈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担心他是摸出了什么名堂。她立马缩回了胳膊,就像一只炸毛的鸡,吓得哆哆嗦嗦伏在地上:“不知是太子殿下,多又得罪还请海涵。”
容梓月淡淡的皱了眉,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不是他,像他那样的人又岂会跪我。
觉得有些恶心,他用帕子狠狠的擦了擦手指,随后直接把帕子丢到了地上。
“起身吧。”
秦霈却是不敢起来,直到容梓月一行人都已经走了近千米远时秦霈才抬起了头。
照以往的性子她的的确确不会去跪他,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的人根本就没有尊严,哪怕她现在跪了全世界的人又如何,只要能夺得最终的胜利她就会是最后的胜者!
‘你倒是看的清明。’云昭这话也不知是讽刺秦霈还是什么。
秦霈拍拍身上的雪,说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在这种时候冒险。”
云昭道:‘无情之人,必理智异常。’
秦霈眸色一暗,又恢复了平时没脸没皮的状态:“呵呵呵。”
云昭现在突然犹豫起来,他觉得秦霈这样冷漠无情的人在未来一定会害了他的主人。连对着合作伙伴都可以一直保持着伪装的性子,他摇摇头,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在她的世界里恐怕只有她自己。
“……”
她不想与容梓月有正面接触,于是她选择了一条极为艰难的上山之路。那条路走下来秦霈心中只有一种感想——陡峭。雪妖都是会飞的,她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身后的状况就有可能被上空的雪妖盯上。
她的四肢都用在攀爬上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手脚去对付雪妖。
“你身上有我族类的气息!就是你吧!杀了我儿!”秦霈已经尽量放轻动静了,没想到还是被雪妖发现了!
而且这雪妖居然还是当初那只小雪妖的家人!看来,这次连老天爷都不帮她了!
秦霈紧紧的盯着雪妖俯冲而下的动作,它的落地点果然就是她打算用手抓住的石头!
如果一旦被它弄碎了那块石头那她就一定会掉下去!底下有尖锐的树枝,一个不小心她就有可能被插成人串!她一定不能让它碰到那块石头!
雪妖眼珠充血,通红一片,它伸出利爪,张开大口打算在落下的同时咬断秦霈的脑袋!
秦霈瞳孔猛缩,在它冲过来的一瞬间她右脚一蹬,攀到了上面……
“殇儿,你怎么如此不懂事,竟然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容梓月在古殇情面前一直表现出一种“好大哥”的形象。古殇情生性单纯,对他这个太子表哥一直深信不疑。
古殇情看看一旁的穆涟漪,吧唧一下嘴:“我又没逼她来,是她非要跟着我来的。”
穆涟漪一笑:“确是如此,太子殿下就不要再责怪于古公子了。”
“谢世子,你现在不应该在雅圣贤居学习礼乐吗?”容梓月不经意的撇过了一眼谢缘,而后淡淡的问道,谢缘听着容梓月好似不留心的一问,明明已经胆战心惊的额间冷汗都冒出来了,可是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恭恭敬敬的站在容梓月身后:“太子殿下,我来此不过也只是同世间的俗人一样,想着见识见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冰凌花开。”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谢家虽不是皇室,但祖上因为帮着皇帝一起平过西乱,所以他的祖爷爷就被封为了异姓王爷,到他父亲这里也就是一代代传袭……
他的父亲是个没有野心,一心想着扶持容梓月登基。他看不起他,认为他是个没有骨气的,凭什么他们祖祖辈辈都要过着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想要夺取冰凌花,一旦拿到了冰凌花那他的修完肯定就会更上一层楼,到时他们不服他都不行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父亲谢玦才是个看的分明的。容梓月的性子谢玦早已看清,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这样的人要不是有些担心世人会谴责他,他早就弑父夺君了。
谢缘跟容梓月接触不多,也就只是偶尔在宴会上见过一两次,他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个性格谦和的人,哪曾想到今日一见竟然与他平日里认为的他大不相同,容梓月骨子里透着嗜血,连他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害怕起来了。
看着容梓月不怒而威的身影,谢缘悄悄的用长袖擦了擦汗珠。他要赶紧表明立场,不会与他争夺冰凌花!
“呵呵呵,谢世子不用紧张,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容梓月朗声一笑,快步走到了前面。
他根本就没有给谢缘机会说。
“谢缘,你怎么样了?”
古殇情显然不明白谢缘这突然苍白的脸色是为何而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谢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我确实突感不适,今日就不能随你一同去开冰凌花开了。”
完了,这下完了……他不会放过他的,他们谢家完了……
远处,容梓月那里。
“殿下,那谢缘分明就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夺取冰凌花,还说什么来看花!”
“谢家,也该从明雪国离开了。”容梓月道。
姜乐芸被雪妖抓走的事他已经知晓,姜家虽然不比谢家,但在她的父亲姜熹好歹也是个三品大臣。
姜熹独女姜乐芸惨死在千雪山,呵呵呵,谢缘,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来解决这次问题,姜家本宫这次是帮定了!
没有容梓月的帮忙姜家肯定不能绊倒谢家,但是他若是选择了帮姜家那一切就好玩了。
姜老匹夫可是在朝廷中一直都处于中立地位,这一次不仅能趁机除了谢家,而且还能夺得姜家的臣服。一想到此容梓月就有点兴奋了。
“姜乐芸落入雪妖之手恐怕早已经死了,这姜乐芸是姜熹晚来才得的一女,他是捧在手里怕掉了,怕含在嘴里怕化了……呵呵呵,如今他在姜家那里肯定是无法交代了。”
小厮阴险一笑,说出了容梓月最想听的话。
“你这么肯定她已经死了?”
容梓月展开扇子,偏过脸去问小厮。
小厮笑道:“殿下,第一次遇见谢缘他们的时候我就在姜乐芸身上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虽然淡,奴才还是闻到了,奴才现在绝对可以肯定那是奇幽果的味道,奇幽果与白朱果长得很相似,二者的味道、长相几乎都达到了一样,只要不是炼丹师,一般的人都会认错,而奴才曾经当过药童,这些东西奴才早已经认清楚了,所以,奴才绝对可以肯定,姜乐芸此前必定服食过了奇幽果,奇幽果最能吸引魔兽……”
剩下来的话小厮不说容梓月也能明白了,艳明的脸上划过一抹笑容:“要不是因为你有如此用处,你早就已经死了千百遍了,记住了,本宫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这是你最后一次随意揣测本宫的想法,如有下次,提头来见。”他的语调放的很慢,他声音中独有的磁性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此时的小厮却没心情去管他的声音是不是好听。
小厮立马跪了下来,不敢再多嘴:“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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