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处偏远,但是这衙门倒是挺气派的。衙门口一对石狮子造型奇特,这两只石狮子不像一般影视剧那样的石狮子那样平和的形象,这石狮子张牙舞爪,雕刻的栩栩如生,胆小的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东西给吓到。
秦霈看了看衙门旁,挺失望的,并没有鸣冤鼓。
刚进门就看到两道曲折的游廊,游廊尽头阶梯旁用鹅卵石铺成了一条小路。
“跟我来。”
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人冷声道。
秦霈一点不像做贼心虚的犯人,看她闲适的样子反倒有点像过来郊游的。
衙役嘴角一抽,觉得秦霈就是个怪咖。
走了半盏茶不到终于快到了。在秦霈待的那个地方径直走,就可通大堂。
陶止行好歹也是个丞相府的二公子。这些东西秦霈看着稀奇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一入大堂就看到了座上那个所谓的大老爷。让秦霈觉得有意思的是那个大老爷竟然才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面容比不上她的莲心,但也算得上是一个青年才俊了。这样一个人会帮那个肥猪?
“草民金福,叩见青天大老爷。”
金福说着撩开衣摆,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徐子陵不曾抬头,依然摆弄着手上的惊堂木。
秦霈当然知道这徐子陵在想什么,可她就是不为所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打量着公堂。
这徐子陵倒是挺节省的,梨木案上只有一块不值钱的砚台。笔筒里插着的几支毛笔也是最平常的。
徐子陵终于开腔了,第一句话也没有责罚,“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秦霈一句话没说就见金福急急忙忙道:“徐老爷,这两个贼人抢劫也就罢了,居然还谋人性命!”
徐子陵敛眸,看向一脸淡定的秦霈:“他说的可是真的?”
秦霈单膝而跪,说:“徐大人,捉贼拿赃,他说我杀人了有抢劫了,我不服,不知大人可否能允在下自己为自己洗清罪行?”
徐子陵头一次见到像秦霈这种的人,觉得很有意思,他思量了一下,道:“你不能出这衙门,其他的随你便。”
“行。”
秦霈低眉应声道。
金福不满了,“大人,他就是在狡辩,大人不能听他的,他肯定会逃的!”
秦霈走近金福,纤手即将触碰到金福的额头,金福只觉自己遇到了危险,挪着屁股连忙退后!
“不杀你,金老爷有什么好怕的。”秦霈收手,唇边泛起一笑。
徐子陵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秦霈的厉害他就是傻子。这人根本就是个高人,怕是在路上被这老匹夫缠上了才会来火想要跟他玩玩。徐子陵也不想惹恼了秦霈,他道:“开始吧。”
“大人,只要将尸体抬上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老夫就不信了这样还治不了你!
金福阴邪一笑。他刚刚可看见了,秦霈那一脚踢的有多重,那个脚印现在肯定没消呢,那个就是致命你犯罪的有力的证据!
陶止行皱眉:“顾祁,我刚刚好像看到你踢了那个人一脚,还踢飞了,那人不会真的是你踢死的吧?”
秦霈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抬着那具脏兮兮的尸体来到了公堂上。
金福扯开男人胸口上的衣服,大声说道:“大人,请您看!”
“这就是致命伤!”
徐子陵在这个穷乡僻壤没看见过杀人,他闻到那股子血腥味就有些受不了了,“盖起来吧。”
秦霈出声阻止道:“大人,他根本就没死。”
徐子陵和众人都傻了!
这人脸色青灰,一看就知道已经咽气许久了,而秦霈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他没死!
秦霈恶劣的笑道:“大人您不走近点怎么看的清楚?”
徐子陵脸色阴沉沉,却也没有没出息的一直待在椅子上,他走近尸体,双指并在一起,试探着尸体的鼻息……
“噗——”
原本已经不动了的尸体突然吐血了,腥臭的血喷了徐子陵满脸。
“噗嗤!”
衙役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徐子陵恨恨的回头瞪了秦霈一眼!
秦霈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徐子陵,“大人您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说什么来着,这人根本就没死。”
一旁的主簿道:“大人,您还是赶紧去换身衣服吧。”
徐子陵生气的拂袖离开,进了偏厅去换洗一身衣服。褪下官服身着常衣的徐子陵看着就像个教书学生,倒是有了几分和善的气息。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福,诬告他人可是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徐子陵语气不善,秦霈当然知道原因了。正常人被那么臭的血喷了满脸都会生气,何况他还是在全衙门的人面前丢脸出糗了。
“草民……”金福眼神闪烁,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
“大人,不如就有我来说吧!”秦霈道。
“你?”
“是,我知道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人谋害!”
“什么!”
金福立马捂住了嘴,心虚的龟缩到一边。徐子陵故意不去看金福异样的表现,问道:“你知道?”
“大人,请容许我为他治疗。”
“嗯。”
秦霈从口袋里拿出一粒二息修复丹,喂到了男人的嘴里。
金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秦霈居然随随便便的就给人了一颗丹药。他们这里撑死了只见到过一两颗一息灵丹,可是这人随随便便居然就有二息灵丹。
徐子陵也是大吃一惊:“怎么样?”
“唔。”男人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打量着四周。
秦霈道:“男人身上有一样东西足以证明我的清白,那就是他怀里的一块锦帕,那帕子上绣了一个名字,金秀英,大人,这帕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子之物,而这‘金秀英’三个字大人想必也能猜测到是谁了……”
徐子陵让人将帕子呈了上去,金福看到了那个帕子吓得想要直接从衙役手里抢过帕子,可是他又不敢,担心别人会察觉出端倪来。
他仔细的看着这个帕子,道:“金福,这金秀英是你家的姑娘吧?”
“是……是。”
金福将异样的表情强行压制住:“这帕子上的名字确实是小女的,但不能凭这个帕子就说明真是我家姑娘的,这件事传出去对于我家姑娘影响肯定不好,您可不能乱说啊。”
徐子陵暗道:毕竟是人家女儿的私物,确实不好摆到台面上来讲。
“你个无耻之徒,居然污蔑我的女儿!”
秦霈又道:“金老爷,在下不过是说了‘金秀英’三个字,我可没说其他的意思,金老爷未免有点捕风捉影了吧。”
金福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说看,这个帕子到底是不是金秀英的?”秦霈也不再搭理金福了,她问着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的男人。
男人不假思索道:“小人是爱慕金家小姐才在自己的帕子上绣上小姐的名字,小姐与小人并不相识!”
金福松了口气,这蠢货倒是有点脑子。
秦霈嘲讽道:“你绣的?先不说你会不会刺绣,我只想想问你你身价多少,够不够银子来买金线和锦帕?”
男人嘴唇本来就是苍白的,被秦霈这么一说,最后一点点的血色都褪了个干净。
金福就在男人身边,于是挤眉弄眼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男人立马道:“就是他伤的我!我胸口的脚印就是证据!他是企图谋杀我!”
秦霈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出毛病了,居然突发奇想的想要当起了好人,“你身上受的最严重的伤可不是我用脚提出来的,你明明就是被人用玄气打伤的,你还想要诬赖我!”
在他落地之后她迅速的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要不然以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到片刻肯定就会死。
秦霈刚想应了男人所想,直接灭了他时,一道声音制止了她,“宋驹,我当真是眼瞎了,居然看上你这么个没担当的!这位公子明明就救了你,你不仅不感激人家居然还要冤枉他!”
秦霈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金秀英一声声的质问像刀子一样扎进了男人的心口上,男人只觉心中拔凉拔凉的。他又能如何,玄气学习的不好也就算了,他还是生在寻常百姓家。以他的身份根本就高攀不起金家,他现在唯有出卖恩人才能让金家老爷对他另眼相看。
金秀英当真是一位长相出彩的女子,不仅仅是因为她生的极美,最重要的就是她个性的率真,与她的名字很不相符,她看起来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
“你就是金秀英?”
金秀英跪了下来,应声道:“是。”
“堂下宋驹与你是何关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青睐于他。”金秀英回答的干脆利落,金福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这件案子是你们家里的事,实在是不好在公堂上说,本官也不追究金福你的诬告之罪,你们回去自行处理吧,退堂!”
清官难断家务事,徐子陵实在是没必要掺合他们一家子的事儿。
“大人,他诬赖了在下,不给在下一个解释,就可以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你想如何?”
徐子陵现在听到秦霈的声音就头疼。
“既然大人您说这案子不审案了那么我也不纠缠了,但我顾祁也不是个被人欺负了也不吭一声的孬种。”
说了那么久你倒是说啊!徐子陵烦躁的指尖点着桌面。
“污蔑了我用的就是他那嘴,我也就不想别的了,金银我不求,我要的就是他当堂断舌。”
“什么!”
徐子陵猛然起身,“你要的居然是他的舌头!顾祁,虽说他污蔑了你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能如此以暴制暴啊。”
他苦口婆心的说道。
秦霈嘲讽笑说:“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他污蔑了我本身就是要执断舌之刑的……呵呵,就暂且不论这些,要不是我为自己辩护,还不惜浪费了一颗丹药,你说我能脱罪吗?我这杀人罪刑一旦判了下来可是死罪,你现在还认为我残忍吗?”
金秀英没想到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她哭着说:“求您了,公子,不要断我父亲的舌头!”
秦霈还没说句话,陶止行一旁就道:“这位姑娘,你设身处地的想想,你遇到了这一个接一个的污蔑还能忍得住?要是我,我都想一刀结果了那个诬告我的人。”
秦霈胸口涌出一丝暖意,她欣慰的说:“不行啊,杀人可是犯……”秦霈脸色突变,不说话了。
陶止行奇怪问:“怎么了?”
“赶紧走!”
“快!”
秦霈来不及跟陶止行一一解释了。
“嘭嘭嘭——”
她觉得有些可惜:“晚了。”
陶止行还迷迷糊糊的呢,“顾祁?”
“轰隆隆!”
又是几声巨响,外面的情况不用看都知道很惨了。
徐子陵只是个小县令,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哆哆嗦嗦的躲在了桌子底下。
金福一把挡在了金秀英的身前,用他那肥胖的身体紧紧的护住了她。
秦霈眸子一闪,想起了她的爸爸也曾这样保护过她。
陶止行惊讶道:“这么快就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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