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八斤就没霍老爷子那么淡定了,一脸鄙夷地看着严国庆。
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不要脸的老东西,那么有钱,还好意思张口和别人借钱。
指望他借完能还,就见鬼了!他咋不直接向老霍家张口要钱呢!
到手里的地皮,都能被人抢走,也是够没用的,要怪,就怪他自己没能耐,到这耍什么无赖!
而霍圣听见严国庆的话后,眼皮未抬一下,看着虞思思手里的牌,蓦然间,薄唇一勾,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您要是能把河西项目的尾款结了,我这就叫人送现金过来,别说一百万,二百万也成。”
霍圣所说的河西项目,是霍家和严家一起做的一个项目,那笔尾款不多,各项费用算下来,一共三千多万吧。
项目结束快小半年了,严国庆一直拖拖拖,就是不肯结算。
严国庆不是没钱,他把钱都贷出去收利息了,拖一天,他就能多赚一天的利息,他当然拖一天是一天。
要不是霍老爷子拦着,霍圣早就起诉他了。
还有他在这打牌的闲情雅致?
好歹严国庆也一大把岁数了,霍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要帐,严国庆老脸一臊,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连码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之后,也没有人再往下接话。
有霍圣在一旁,虞思思基本成了他的小助理,不过虞思思还是高兴坏了,弯着唇角,一脸灿烂的笑意。
洗牌,码牌,扔牌,往她怀里捡筹码,忙得不亦乐乎。没几把下来,那几个人的筹码都快到她怀里了。
一家嬴,三家输,虞思思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都快摆不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施长龙突然也安静了下来,也不说不玩了。这么一直输下去,严国庆可熬不住了。
严国庆摸了一张牌,看了一眼,瞥了瞥嘴,气得“嘿”了一声,把牌扔到了牌堆里,“这把再不下庄,就真不玩了。”
霍圣一直连庄,一直翻倍得赢,谁能受得了,家产万贯也受不了啊!
霍老爷子瞄了一眼虞思思,见他孙媳妇儿开心,他也开心,看了一下欧式钟摆,一小天儿已经过去了,这会儿都下午1点了。
“下庄也不玩了,这局完了就开饭。”霍老爷子喝了口茶,看着严国庆,又开了口:“我叫厨房帮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小炸鱼,还有这个。”
霍老爷子用手摆了一个“五”字,意思是还有严国庆最爱喝的五粮液。
严国庆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他老婆管得严,在家,他可别想碰这些东西。
严国庆因为惨输而快哭了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瞥了瞥嘴,“哎,也就老霍你懂我。”
施长龙忍着心里的事,已经很久了,他儿子现在连口粥都吃不下,而揍他儿子的人,就在对面。让他在霍家吃饭,他哪里能吃得下!
“吃饭就不必了,我怕我没那老严那个口福。”换句话说,你们霍家的饭,爱谁吃谁吃,他可吃不起。
“嘭——”
施长龙拍了一下手里的牌,除了麻将桌的四个腿儿,虞思思跟前的那一小堆筹码,都跟着颤了一颤。
事发突然,虞思思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忘记她是该摸牌,还是该出牌。
她不明白,怎么突然来了这么重的火药味?霍圣怎么得罪施长龙了?
虞思思捏起一张二条,悬在空中,像是等着霍圣的意思,她该不该打这张牌?而霍圣迟迟没有表态。
“……”他还真是找了个又傻又笨的女人。
施长龙的牌已经上听了,而施长龙到了现在为止,一张条都没打过,他手里肯定大多都是的条牌。虞思思这个时候打二条,十有**就打人家手里了。
虞思思觉得霍圣的态度有些不对,看了一眼施长龙刚刚扔的六万。
她也学聪明了一次。
反正她这把牌已经太差了,肯定胡不上了,那就跟着施长龙混水,他打什么,她就跟什么,给谁点炮,不能给他点炮就行。
虞思思收回了手里的二条,扔了一张六万出去。
施长龙:“……”
之后,虞思思接二连三的跟着施长龙出牌。
“……”霍远塘,熊八斤,包括严国庆,都看破没说破,这丫头,铁了心不给施长龙点炮。
霍圣始终微侧着头,看着虞思思认真划水的小脸,目光微闪,不急不慢地把手捏上了虞思思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呵气,“打这个。”
虞思思乖乖地听了霍圣的话,打了一张四万。
“胡!”
熊八斤见霍老爷子胡牌,比他自己胡都开心,“哎呀呀,老霍啊,你这回胡得可大。”
算完钱之后,严国庆也怕是快吃不下饭了。
打完牌,霍老爷子就把施长龙和霍圣一起叫到了书房,他们聊了什么,难免叫人很好奇。
熊八斤和严国庆坐在一起尬聊,我拆你台一句,你拆我台一句,聊得还挺欢畅。
虞思思刚有注意到,可能是天气转凉的原因,所有人穿的衣服颜色都很深,只有她穿的颜色太浅了。
她本想回房间换一身深点颜色的衣服,这样一会儿吃饭也方便,她一时犯懒,两层楼梯也不想爬,就去坐了电梯。
她才刚按了电梯,松本尤美就走了过来,好像两人关系多好似的,“思思,你回房间吗?我和你一起上去,正好剩了一个喜字,就粘卧室里吧。”
随后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果然,松本尤美不是为了粘喜字,刚进了电梯,她的嘴就没闲下来。
“你知道施长龙为什么来了霍家么?”
虞思思轻飘飘地略了松本尤美一眼,“你不也是为了告诉我这事来的么?别告诉我,你真是来帮我们布置新房的?”
此时只有她们两人,松本尤美也不伪装了,“昨天,我被施冷那么欺负,阿圣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虞思思微微勾了一侧的嘴角,也不搭话,看似很轻蔑,没把松本尤美的话听在心里的样子。
电梯已经开了。
松本尤美拿着喜字的手渐渐攥紧,跟在虞思思屁后,又开了口:“阿圣把施冷打了,脸部三处骨裂,施长龙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阿圣。这事都因为我,我心里觉得很抱歉,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虞思思脚步一顿,看着松本尤美那厚皮厚脸的样子,“你凭什么觉得是因为你?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我?”
虞思思这样问,她自己也觉得幼稚!什么世道,她明天就要结婚了,这个臭逼小三还给脸上脸了,在这和她争风吃醋呢,这叫什么世道啊!
贱货!
碧池!
虞思思心里不停的咒骂松本尤美,脸上还是淡淡的笑着,“我说昨天阿圣怎么突然回去了呢,原来是帮我出气去了。”
虞思思学着松本尤美的语气,假装无辜的问:“对了,你知道阿圣昨天打完施冷之后去哪了吗?”
松本尤美见虞思思突然变调的语气,愣了下神。
“我告诉你吧,我在高速口等得他,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吃晚饭。阿圣见我没什么食欲,他就一口一口喂我吃,再后来?”
虞思思故意装作回忆的样子,“再后来,我们一起回了卧室,回到卧室之后的事,恐怕我就不用再多说了吧?夫妻间嘛,能有什么事。”
虞思思说着,拿起带着钻戒的手,刻意似的摸了下她的衣领,把衣领往上拽了一下,好像要掩盖点什么痕迹的意思。
逼急了她,真想把她们夫妻那方面的事也讲给松本尤美听听!
虞思思话说到这,松本尤美脸上的妒忌已经掩藏不住了,突然,松本尤美动了动唇,“其实,我和阿圣,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你应该都猜到了吧?”
臭不要脸!
松本尤美还能再贱一点么!
虞思思尽量让她自己保持着镇静,斜睨着松本尤美,语调挑高:“你觉得我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
松本尤美从虞思思身边撞了过去,推开卧室的门,转头,勾起橘釉色的唇,又对着虞思思说:“自从我搬走以后,阿圣是不是都很晚回家?你心里不清楚么?秦姨这次回家,看你的眼神有没有不一样?你心里,也不清楚么?”
松本尤美的意思是,霍圣下了班都在她那?
秦姨也知道?
秦姨看她的眼神,的确有点不一样了。
是内疚?还是可怜?
霍圣的异常?那次的粉底液,和那穿出去没有穿回来的西服!
虞思思脑海里迅速地回忆着,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快被用光了,脑补着各种画面。秦姨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松本尤美和霍圣一起吃饭……
松本尤美一脸贤惠的模样,为霍圣穿西服,系领带,做着和她一样的事,她以为只有她才能替霍圣做的事。
空口无凭,她才不会信!
虞思思手指握在掌心,瞬间,伸开了手掌,抢在了松本尤美前面进了卧室,勾起唇角,“进来吧,让你好好看看我们的卧室。”
说真的,松本尤美有点惊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这怎么可能?
霍圣竟然会住这样的地方!
窗帘,地毯,装饰,整体色调都是水粉色!她不信,霍圣那么喜欢冷热系风格的布置,在虞思思这都变了样子,她不信这是真的!
“怎么样?要进去坐下么?”虞思思冷冷的看着松本尤美,总算出了口恶气,又补充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喜欢用凉水洗澡,自从我给他洗了一次头后,现在好了,每次都要我帮他调好热水他才肯洗澡。”
至于调好热水后,他们干了什么,让松本尤美自己脑补吧!
虞思思挑起眉梢,笑眯眯地看着松本尤美问:“要不要再参观下我们的浴室?”
大约僵了那么一瞬,松本尤美收回了已经迈进了卧室内的脚,把她手里捏着的喜字给了虞思思,“你自己看着粘吧。”
虞思思看着松本尤美离开后,嫌弃地把松本尤美给她的喜字扔进了垃圾桶,松本尤美碰过的东西,她才不稀罕要。
……
客厅。
霍老爷子叫人给严国庆拿了一瓶上好的五粮液,那可是有年头的酒了,市面上很少流通,是霍老爷子在一次拍卖会上,花了八十多万拍来的,就这么给了严国庆,他还真有点心疼呢。
可谁叫霍圣破了规矩,到了人家手里的地皮也抢,这严国庆要是真打起官司来,霍氏指不定得损失多少呢。
这么一想,心里算是平衡了不少。
此时的严国庆抱着酒瓶瞅来瞅去,乐得合不拢嘴,甚至扬言道:“回去我就催财务,叫他们赶紧把河西项目尾款结算了,我老严说话算话,下个月,肯定叫你们霍氏收到账,你信不信我啊?老霍?”
“信你,信你,当年霍氏资金周转不开,要不是你帮我忙,霍氏指不定早就完啦,哪有今天啊。”霍老爷子赶紧顺竿往上爬,溜须拍马,把严国庆的钱哄到手才是真的。
霍圣勾了勾唇,到了嘴边的话却没说出口。
当年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严国庆那时候是帮了忙不假,可事后,也没少要利息,他们霍氏差点也成了他老严家的。
“瞧给你出息的,怎么还是那个熊样子,得了点便宜,就乐得闭不上嘴!”熊八斤趁机挖苦了一句。
严国庆一笑,满脸的横纹,忽然想起他刚刚在牌桌上输了六十多万,这瓶酒价值八十多万,这么一算,他也没赚什么便宜啊。
想到这,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了。
熊八斤以为严国庆因为他的玩笑话生气了,熊八斤瞅了瞅众人,又看向了严国庆,“你瞅你,我不过说句大实话,你咋还生气了?”
严国庆紧着脸,抱着怀里的酒也未放下,看了一下熊八斤空空的手,瞬间就把视线落在了施长龙攥着的手上,“老施,老霍偷偷给你塞了什么宝贝?”
施长龙不屑地瞪着严国庆,他可不是用钱能打发的,躺在家里吃不下饭的是他宝贝儿子。
霍圣不仅什么表示也没有,还送了他一份‘厚礼’,这份礼,搞得好像还成了他欠霍家一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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