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作为评选二十人就已经很多了,而且赛场比赛每一场还是从这二十个人当中选出十个人打分,对于压根就不知道此次评定的人到底是哪些人的那些参赛者来说,想要探得每一场到底都是由谁评定,只怕是除了那安排这一切的人知道外,便只能等到正式公布比赛结果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很好奇想出这个方法的人是谁?”
步云卿转身看着问话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嗯,的确是挺好奇的。
“据我所知,这个方法好像就是幻音坊的坊主,也就是刚才你见着的那位徐娘想出来的。”
“是她?”闻言步云卿略有些诧异的稍稍拔高了一些声音重复了一句,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再次转而朝着那艘豪华的画舫,目光落在那身着一袭艳丽红装静静的站在一旁的那名女子。
“看来这第一场比赛也差不多见分晓了。”
就在步云卿的目光仍旧瞧着那幻音坊坊主的时候,一道低沉中却有着几分淡淡笑意的声音幽幽响起。
果然,只见那二十人中果真有十人缓缓地亮起了手中的红牌,而在那红牌上则各自写着三三两两的字,那些字分明就是那些参赛者的名字。
人生从来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落选的自然免不了一番失落,而那些有幸被留下的十人自是在心里面一番庆幸。
“这第一场比赛结束后,距离第二场才艺展示会有一盏茶的时间。”
步云卿愣了一下,然后在某人错愕的表情下问出了一句,“公子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夏侯鹰笑了笑,摇了摇头,回了句,“这倒也不是。”
幻音坊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这花魁比赛最后花落何人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想着身旁这丫头对于此事一点都不了解,需要一个适时解说的人,他才犯不着找人打听这些事情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夏侯鹰将剥好的些许腰果递了过去,一门心思扑在那比赛上的某人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妥的,顺势便接了过去然后悠然的吃着,然而站在她旁边的竹儿看着这一幕却微微的蹙起了眉头,这,小姐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位公子嘛,但是为何她却觉得这位公子待她家小姐似乎好得有些过了头呢?
不过算了,今儿个总的来说还要感谢这位公子,多亏了这位公子小姐今日总算是露出了这一阵子以来真实的笑意了。
然而,在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上,一袭墨色锦袍的颀长身影目光幽幽的落在这处。
他倒是不曾想到她口中所谓的出府一趟便是与人游湖,他不曾见过那个女人竟然也会有如此恬静安逸的笑容……
“侯爷,怎么了?”
见身旁的人似有些心不在焉,沈雨菲关切的问道。
闻言,楚琏澈缓缓收回视线,余光中最后瞥了一眼那笑靥如花的容颜,然后转而朝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神色温柔的摇了摇头,“没什么,看比赛吧,开始了。”
“嗯。”沈雨菲乖巧的点了点头,但是那双细长的眼眸中却明显的划过了一抹探究,极快。刚才她明明就察觉到了身旁的这个男人的表情有些许的怪异,但是此人却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明摆着就是有问题。
好奇之下,目光不由得朝着他视线刚才望去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上时心中瞬间了然,垂眸之际红唇微勾,那双眼眸中划过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夏侯鹰又岂是一般的人,对于暗处投射过来的视线又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当他的目光捕捉到楚琏澈和沈雨菲的身影后亦勾了勾唇,呵呵,没想到这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呢,这样的场合都能够遇见。
不过看身旁某丫头的表情,好像还未曾留意到那边的情况,若是见着了只怕是又要免不了一番伤感,今儿个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寻得了这么一个机会能够两个人好好的独处,他可不希望让某些人搅了自己这一时半刻的欢愉。
“公子觉得这剩余十人当中谁最有夺魁的可能性?”
步云卿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笑得有些狡邪的问道,在她的认知当中男人应该对这种事情都比较感兴趣吧!
花魁之位落在谁的头上他才没有闲情逸致去管呢,在他的心目当中眼前这丫头又岂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能及得上的,
“那不知夫人觉得谁会获胜?”
被反问后的步云卿看了一眼正在表演舞剑的绿衣女子,十人已经有三人表演过了,但是和眼下正在表演的这支剑舞一比较显然是这绿衣女子更甚一筹,而之后还剩下六人,不知道打算表演什么。
“这么看着似乎也挺乏味的,不知夫人可愿与我打个赌,增添一些乐趣?”
“打赌?”步云卿挑眉问了一句。
夏侯鹰笑着点了点头,“嗯,不错,就赌这花魁之冠究竟会落于谁的头上。”
步云卿稍作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就不知这赌注是什么?”
这既然要赌,那么又怎能少得了赌注呢。
“赌注?”这个问题一经问出后夏侯鹰倒是有些犯难了,因为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来说的话,这赌注自然就不能提的过了头,这思量良久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满意却又不为过的赌注。
“我这边很简单,若是夫人输了的话不知道能否请夫人赏个脸陪在下吃个晚饭?”
“没问题。”事到如今,步云卿倒是答应的非常的爽快,“但若是我赢了的话,那么便由我做东,让我请公子吃一顿,如何?”
夏侯鹰怔了怔,然后声音低沉的笑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丫头的赌注让他甚是诧异,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却唯独没有料到她的赌注竟然和自己提出的一样,卿丫头不愧是卿丫头,果然是时时都能给他以欣喜和震惊。
其实她原本就有想要请这人吃顿饭的打算了,以作今日请她们主仆二人上船观赏这场别开生面的花魁比赛的谢意。
“小姐,这……”
步云卿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开口的人,但见竹儿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这心里面或多或少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因此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竹儿微微的摇了摇头,娇俏的容颜上却有着一抹不容多言的表情。
竹儿见状只好郁闷的低下了头,步云卿见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勾了勾唇,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这丫头……
“怎么,你这婢女好像有些闹别扭了。”夏侯鹰瞧着这边的状况,挑眉说道,平凡的脸上依旧洋溢着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步云卿倒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夏侯鹰笑了笑,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继续着刚才的那个话题。
“刚才你我之间的赌注听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不如这样好了,在这个赌注的基础上在下载追加一条,若是夫人胜出的话,在下愿将此物送出。”
说这话的时候步云卿看着身旁那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柄折扇,步云卿原本还以为他是要将那折扇作为附加的赌注,却不想他只是将折扇上垂落而下连着红色流苏的碧绿色玉碎摘了下来。
“公子,其实用不着这样的。”
这东西既是连着折扇的,想来也该是他喜爱之物。
“不打紧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玉坠罢了。”夏侯鹰又怎么猜不到她心里面的顾虑,这玉坠究竟重不重要也就只好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
“好了,赌注就这么定了。”夏侯鹰一句话打断了她接下去所要说的话,若不然以这丫头较真的性子,只怕是也要学着自己拿出什么东西出来了。
要说的话经夏侯鹰这么一打断,步云卿略作沉默了片刻也就明白了他这话中的含义了,于是也就没在做坚持了。
“不知夫人要将赌注下在谁的身上?”
步云卿被他这么一问,于是将视线再次转向那艘大型豪华画舫,在那十人的身上审度了一番,半晌后才缓缓地开口:“我赌那穿着浅水蓝长裙的女子吧。”
夏侯鹰顺着她的话看了过去,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睹刚才表演剑舞的那个吧。”
注下好了,那剩下的事情便是耐着性子等待第二次比试的结果出来以及那最后一场比赛了,不过以刚才所有人的表演看来,能够有望进入最后一轮的怕也就只有四人了。
“诸位姑娘的才艺皆已经表演完了,那么接下去就是删选淘汰的时候了。”
那位徐娘的话一落,只见那二十人中再次有十人亮起了手中的红牌,而这次的十人有第一场比赛参加过表决的,也有没有的。
最后的结果比步云卿预料的还要严格,最后选出的只有三人,而她和夏侯鹰打赌的两个人便是这三人当中的其中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