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二十九个小时的火车,杜思林穿越了大半个国家来到从南到了北全文阅读。
北方的九月末已经渐渐转冷,昼夜温差极大,白天二十多度,夜晚也许只有十度左右。
连杜思林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乘坐火车,明明飞机只用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便可抵达。
期间,肖清竹曾发了简讯来。
杜思林告诉她,自己依然在北上的火车上,肖清竹又气又急,她竟然都没告诉自己一声就去了这般远的地方。
顿时两人相距了一千多公里。
初下火车是早上七点,杜思林随着人群出了火车站。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名为深河市。杜思林只在那股召唤中知道这个城市的名字,眼前一片祥和,杜思林随处寻了个酒店,来的匆匆,她甚至连背包也没有带,只带了些许钱和写有胎光名字的身份证全文阅读。
随后,杜思林去银行办了张卡,防风会把钱打到卡里。
手机响起来,杜思林按下接听键。
耳畔肖清竹如风般的声音在荡漾,杜思林的嘴角不由上扬。
“到了先去买衣服,北方不比南方,清晨和夜晚是极冷的。……对了,你带钱了没有?”肖清竹嘱咐了一大堆,买这买那,就差让杜思林在那买一套房子了,末了她才忽然间想起来,杜思林似乎没有带钱的习惯。上次在酒吧还是她给的钱。
“三百。”杜思林如实说。买了火车票,交了酒店三天的房钱和押金,她确实只剩下了三百。
“你……”肖清竹真是无话可说可说了,她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末了她说:“还真是多亏了你不是身无分文,带银行卡了么?”
“刚刚办了一个。”杜思林似乎没有听出肖清竹的无奈,答道。
“幸好还记的带身份证办卡,”肖清竹说,“卡号给我。”
不过想想也是,在有些治安严格的城市,若是出门没有带身份证被警察查到是要带进警局询问直到确认本人的身份信息为止。
“等一下防风会打的,不用麻烦,你多睡会儿吧。”杜思林说,肖清竹昨晚又是两三点才睡。
“你给还是不给?”肖清竹忍下心头莫名而来的火气,沉沉的说。
杜思林听出了肖清竹的语气不善,把一串长长的卡号报了过去。
“五分钟后去查查。”看见杜思林的妥协,肖清竹总算是缓和了一点。
“清竹,谢谢昨晚你陪我。”电话那头却忽然响起了彭洛飞慵懒的声音。
杜思林眉头一蹙,彭洛飞不是在第二天就搬出去了么?昨晚肖清竹说有很多工作要做,为什么又是在陪彭洛飞?忽然间,她心里闷闷的。
“回去以后我还你钱。”想了想,杜思林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是多么的干燥。连说一句话都是苦涩的。
“清竹——”彭洛飞似乎在对着肖清竹撒娇,肖清竹还没有起床,难道昨晚她们……是睡在一起的?
杜思林用力的摇了摇头,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么多,就算是睡在一起也没什么,都是女的,不管怎么说定是自己多想了。可彭洛飞那清晨初醒时迷糊懒散的声音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回荡。
杜思林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快速的向前奔跑。她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空气,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空气。
“你我之间还需要纠结还不还么?”肖清竹不知道杜思林听到了彭洛飞的声音,她对彭洛飞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嗯。”杜思林极速奔跑,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那边风很大么?怎么都是风声?”肖清竹奇怪的问,天气预报明明说只是微风。
“一点风沙。”杜思林停下来,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说。是的,因为有风沙,所以她被风沙迷了眼,所以眼睛才会红。
“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怎么奇怪?”肖清竹担心的问。杜思林方才说话的声音,低沉的就像是未打出来的雷。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昨晚……应该累了。我先挂了。”杜思林忍住了她原本想说的话,还不等肖清竹那边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抬头望天,竭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杜思林发现原来哭了一次之后会变得越来越爱哭。她停在一个公园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喷水池边的厂牌椅上看小孩子嬉闹。
肖清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杜思林是真的有什么事。
“清竹,你就这么喜欢她?”彭洛飞在一旁盯着肖清竹的双眼问道。
“洛飞,请你下次进我的房间记得敲门。”肖清竹淡淡的说,彭洛飞的年岁要大于她,可也许是因为从小被宠到大,性格脾气行事作风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清竹,为什么你非要离开我?”彭洛飞坐在肖清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问。
“洛飞,你应该长大一点了,我们不合适。”肖清竹把彭洛飞的手移开,摇头说。
“我一点也没觉得我们不合适!”彭洛飞激动起来,“我们哪里不合适,你跟那个胎光又哪里合适了?”
“洛飞,当初我们在一起是你说为什么我不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点时间试试,在一起了之后才能知道到底合适不合适,可感情的事真的没有办法勉强。对不起。”肖清竹在心里叹了口气,避开彭洛飞灼热的目光说。
“那胎光呢?你和胎光又哪里合适了?我们认识近十年你都说我们不合适,她和你才认识多久?她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你,总是把你丢下!她就是个懦夫!”彭洛飞大声的说。
肖清竹摇头,轻声说:“感情和时间没有关系。如果有缘,便可一见钟情,无缘,就算青梅竹马都会是陌路人。洛飞,对于思林,你不了解她,她不是懦夫,以后不要再这么说她了。”
“清竹——”彭洛飞落泪,“不要丢下我,我很爱你。”她央求道。
“我第一次见思林是在一家咖啡厅,我当时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令她看上去这般冷漠这般平静,似乎全世界都不关她的事一般,连说话,她也是惜字如金,不愿多说一个字。”肖清竹回想起她和杜思林的第一次见面,嘴角浮现出笑。
彭洛飞呆了,有多久,肖清竹没有这般的对她笑过,似乎自从她逼她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再没有看过了。
“我是因为小琪的事才去找的她,我想她能够手下留情放小琪一马并把她交给我。她说她需要一个理由,我以多一倍的价钱作为理由,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当时我以为小琪真的死定了,可后来,没想到她竟然不顾自己为小琪超度,还损了本源来救我,所以她的眼睛瞎了。当我看到她出关后苍白的脸,心中忽然很温暖。思林是个至为纯良的人,她的眼睛深邃却永远都是清澈的。只可惜她的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体会到。”肖清竹语气平静,慢慢的回忆自己与杜思林相遇的经过,“……渐渐我发现在她不在的时候会想她,若有若无我总能嗅到她的气息,就好像她一直在我身边一样。直到有一天,我莫名的心烦,去了咖啡厅跳舞。她意外的来了,要了鲜奶却没有带钱,我借机为她结账。我记得那天我说她不会笑的时候,分明注意到她的眼中有过一丝忧伤。我的心也莫名的跟着难过起来,我装醉,她送我回家,恰巧电梯坏了,她背我上十一楼。靠在她的背上,听她的呼吸,我烦乱的心也变得安静下来。那一刻我多希望这楼梯没有尽头,可以让她一直背着我,走到白头。只是那时候我不能确定她的心。于是我借醉吻她,从那个吻里,我知道她也是喜欢我的,因为她在犹豫,她在纠结,最后咬破了舌头控制自己。”
“她不敢爱你?”彭洛飞静静的听着肖清竹的话,那日她只觉得的杜思林除了那张秀气的脸没有一丝好的地方,如今静下心来客观的去想,最先想起的竟是那双眼,让人看了便难以忘记。
“她有她害怕的地方,但后来……”肖清竹把在音乐学院发生的事慢慢的告诉彭洛飞,“她愿用自己身体去换我的命,在那种濒临死亡的时候,我所有的感情除了对她的担心便还是担心,没有一丝丝的害怕与恐惧,那一刻我就知道,只怕她在我心中要比我想象的深刻,如空气,抽走了便要窒息。”
“如空气,抽走了便要窒息。”彭洛飞低声重复着肖清竹的话。
她明白了些什么,却有不清楚到底明白了些什么。
没多久之后彭洛飞便离开了,肖清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杜思林。
“嗯?”杜思林的声音里还带了浓浓的鼻音。
“感冒了?怎么鼻音这么重?”肖清竹关切的问。
“没有。”杜思林没有感冒,却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方才差点哭了所以鼻音犹在。
“那怎么有鼻音了?衣服买了吗?”肖清竹问。
“没有。”杜思林低低的回答,她总不能说,她的衣服都是防风拉着去买的,她自己没有买衣服的经验吧?“你先去买一件,把你酒店的地址给我。”肖清竹果断的说。
杜思林一人在外,她着实是不放心。
“好。”杜思林不知道肖清竹要酒店的地址干什么,却还是听话的报给了她。
两人又说了些话之后,肖清竹要去上班而挂断了电话。
杜思林的心情好了一些,但她还是对彭洛飞与肖清竹走的这么近感到闷闷的,只是这些她全埋在了心里。
约莫是下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了杜思林的手机。杜思林接下电话的时候,愣住了。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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