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我反复想了想这两天的事,白家别墅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那些布置在我心里都成了一个迷,有些解开了。但更多的却没有解开。
我反复给二叔打电话。
但他的号码却再也打不通,二叔最后是在白家别墅失踪的,我反复的回忆当时的场景。二叔是跟着那些影子出了大门便没了踪影。
手机里的那段视频中,二叔的样子变得非常诡异,一想到这一幕我心里就发冷,他的带子都变得漆黑,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如果还活着,那么他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难道真的人间蒸发了?
以我那几年对二叔的了解,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黑心的人,当初去龙门山,就差点动手杀了白瑾,别看他平时邋遢,但一旦有什么事拦了他,翻脸决不认人。再次回忆起来,在崇明的时候,也有好几次,二叔也是让我自生自灭,那几次我是真的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就像是这次,他说我如果没死,记得用香油擦手。
第二天白瑾打电话来,她的语气有些紧张。我问她怎么了?
她直接说,胡正,你在医院有人来找过你没?
我心想这里来来去去都是病人,谁会来找我?
我是手上还夹着钢板赶到的白家别墅。白瑾早就在大门口等我,身边还跟着四五个西装。
没来得及问,她便把我带到了之前的那间小屋子里。
进屋之后,那条垃圾一样的带子还挂在墙上,但白瑾分明很紧张,她告诉我,昨天下午,有个样子邋遢的陌生老人便来了别墅,看起来貌不惊人,挑着一副扁担,说是想进来看看。
被人拦住之后,还是两个中年西装看出了端倪,让其余人不要动,看这个老人最后到什么地方。
没想到,那个看似卖东西的老人,转来转去,最后居然径直进了这间小屋,盯着里面的场景看。
看到白瑾一言不发的样子,我想到了什么,说有没有出什么事儿?一旁叫穹伯的中年西装借口道:我们都没动,能出什么事儿?他就看在这儿看了一会,接着奇怪的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他说,除了昨天下午之外,今天上午又来了两个人,分别找的不同的由头,按照白瑾的吩咐,没有拦他们,但都不约而同的到了这间屋子里。
:我觉得,他们就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跟小姐说,要不那块布放下来,别挂在上面,随意放在屋子里的什么位置都行。可能这些人就不会来了。小姐不听,说一定要挂上去。
我心里吃惊,果然到处都有一些懂风水的人,问题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中年西装说,今天上午来的几人,甚至有人还提出了要去别墅后面的院子里看看,似乎是他们发现了点什么东西,觉得这里的布置奇怪。
通过他的话,我听出里面似乎还有的是他们认识的人,中年西装说有个就是平常市里给人算命的,以前还和张伯打过交道。
别墅的大厅里,一动不动的躺着两个西装男子。
:小姐,别墅也没什么,但后院是白老爷和张伯布置那么久,更别说那里,怎么能让这些外人看得?
他说的那里,指的就是后面那一块已经倒塌了的树林,百家别墅焕然一新,但那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动,甚至连满树林的虫尸都没有清理。
在这一点上,甚至连我都跟他们达成了一致,那块埋了雕像的树林,一定不能让外人看到。
而那两个昏迷不醒的西装男子,就是跟其中有人起了争执,当时没觉得什么,但后来,两人走到客厅,莫名其妙的就一头栽了下去,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心想,难道但是从这栋别墅外面就能看出什么来?这事儿来的有些诡异,或许真有厉害的人能从外表上看出某些变化?
上午刚挂了带子,下午就被某些风水人闻出了名堂?
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还是那个中年西装开口了,
:你们觉得这样行么?那东西是在树林里发现的,看着向故意丢的,会不会是?
后面的话让我心里惊讶,这都能联系上?
但白瑾露出很惊讶的神情,之后果断的居然取下了这根破带子,我们来到后院边缘,把这根带子和后面的山水画挂在了进入那块树林的围墙上。
白瑾说了句很奇怪的话:确实应该挂在这里。
这天下午我回了医院,住了几天,中年穹叔不知道我已经忍痛交了医药费,打电话来跟我谈出院的事情。
他告诉我,张伯的丧事已经办了,他们发现又有一些人去了白家别墅。但这次不一样,他们最后看到了那道围墙,全都走了,甚至有些偷偷来的,自以为没被发现,离开的也很是悄无声息。
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我真的不信,但这一次确实,一根带子便可以引来这么一些风水先生?
出院那天,一个中年西装来送我。他跟我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说有天半夜,张伯和白家人的丧事都还在办,有人穿着破落的人,像是喝醉了酒,站在白家门口的马路上指着里面骂,嘴里说着:寿带,寿带。不要脸,什么的。骂完一通气呼呼的走了。
当天晚上,两个昏迷的西装男子就醒了过来。跟没事儿一样。说自己后脑勺痛,原来上面插着两根针,中年西装让人给他们拔了出来。
这事儿听得我脖子后面发凉。
他开的是黑色切诺基送我。这个中年西装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走在高速路上,不断的跟我攀谈,那晚上毕竟大家都差点死了,他说虽然我们和他家小姐只是朋友,但也是患难见真情。
我心里憋住了,用场面话说你们当时还能留在白瑾身边,那才是可以患难。
他只是笑了笑,很是随意的弹了弹手边的烟灰。我不清楚他们在白家集团里是什么人,三个中年西装还死了一个,但却表现的这么理所当然。
突然,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我明显的感觉到车子抖了一下。
我问怎么了?
他喘了喘气,说后面是不是有车子跟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夜晚的高速路车子其实并不是太少,我们身后有好几辆车。我发现不是他不回头看,而是这个叫穹伯的中年西装,居然动不了了,他扭不过自己的头。
他让我看他的脖子后面,我才发现上面居然插着一根针。
这像是早就被人插上去的一般。之后的路途中,我们谁都没说话。几十分钟后,一直到了田页的界内,他也没有伸手去拔那根针。
:小伙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在高速路边下了车,我发现他很是吃力,连走路身子都僵硬了。他说,只是有人不想让他跟着我,让我自己小心一些。
但我发现并没有车子跟着我们呀,但他却告诉我,有人就在附近,只是我们发现不了他们,他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说自己没事儿,这点手段还要不了他的命。
他本来要送我回田页的,但却把我丢在了高速路边。
他站在路边,不敢再往前走,目送我沿着下高速走回田页,已经走了很远,他往我招了招手。
:小伙子,你要小心点。尽量走人多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起了他说的白家的那些事儿。
一个人走在回市里的马路上,黑漆漆的周围哪里有什么人?一路上我敢过多往周围看,终于,走到了郊区的一个公交站。
这个时间,公交车还没有停开。二十几分钟之后,我在车站下了车。都没出什么问题。
出了车站,就在我松了口气,以为这一路上走人多的地方是正确的决定的时候,在田页车站的路边,一个人拦在了路前,一开始我没在意,但好几次这个人都出现在了我经过的路边。
这是个邋里邋遢的老人,丢在人堆里绝对不起眼,背着一个背篓,一双小眼睛看着我,他是个卖针线包的。他手里捏着一根很细的针,说他手里有上好的五金针线包,问我要不要。
看到这个人畜无害的老人手里捏的那根细针,我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