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清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弧度,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他的双眸微眯,眼底闪过一抹微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样不太好吧?安言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节操了?”
她瞪了他一眼,“胡说!我明明一直都没有节操的好吧!再说了,人家第一次都被你夺走了,这么点小要求你都不答应了?”
邢千泽打量她片刻,眼底的一片幽暗被染上一丝火星,顺势附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薄唇勾起一丝魅惑谐星的弧度,声音低哑富有磁性,“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到时候承受不住可别怪我……”
话落,薄唇早已覆盖上她的嘴唇,将那一声轻吟堵在她的口中。
唇舌交错,辗转旖旎。
室外一片电闪雷鸣,室内却温情蔓延,仿佛连灯光都平添一丝暧昧的气息。
就在沙发上的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大概是小景把果果给送回来了,小家伙跑来要听故事呢。所以二人并未在意,一会儿宋姨应该就会带着小家伙去睡觉了。
可是过了几秒钟之后,敲门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这一次的力度显然要比刚才更大了,声音也越发响动。
终于,好事被打断的邢千泽十分不耐烦的直起身子,对着门口怒吼一声,“什么人?”
门外传来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千泽……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二人皆是一愣。
云轻语?这个时候她跑过来做什么?
虽说事情进展到一半被人打断很不情愿,可人家既然都已经来到了门口,如果闭门不接显得太没礼貌了一些。安言清只好慌手慌脚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跟衣物,看了邢千泽一眼,缓缓走过去打开了门。
走廊上黑灯瞎火,云轻语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卧室内的灯光刚好照及她的脸上,楚楚可怜的神情,一袭简约的白色睡裙,身侧架着一副拐杖,小腿上绑着石膏看似格外沉重,柔弱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孤独落寞。
“云小姐……这么晚了找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吗?”安言清打量她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
“啊,是这样的……我住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到处黑漆漆的我一个人又不方便,再加上我刚好害怕打雷,所以我就过来找你们了……”云轻语的声音格外轻柔,她的视线刚好触及安言清锁骨间一块不起眼的吻痕,目光呆滞了一下,缓缓的垂下眼帘,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言清,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我们都是女孩子,应该没关系的吧?”
安言清一愣,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来……自己跟她又不熟,再说自己抱着帅老公睡得好好的,干嘛跟她一起睡?
仿佛是察觉到她神情之间的不情愿,云轻语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呃,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我再去找别人好了……”
就在她准备掉头离去的一瞬间,一束足以将天空照亮的电光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猛雷声炸响,“轰隆”一声,让人头皮发麻。
“啊——”云轻语惊叫一声,充满恐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身侧的拐杖滑落,她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失去平衡的向前扑倒。
安言清同样害怕打雷声,虽然没有云轻语表现的那么强烈,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眼睁睁看着云轻语即将倒在自己面前,想伸出手去却已经晚了一步,一只长臂抢先一步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
云轻语倒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里,身影晃了晃,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眼眶里的泪光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感动出来的,“千泽……谢谢你……给你们添麻烦了……”
邢千泽看了她一眼,神情僵硬的别过头去,将她扶到墙边站好,俯下身去帮她把拐杖捡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走到安言清的身边,对她嘱咐道,“今晚你们两个睡吧,我住隔壁,有事过来找我。”
命令的语气不带商量的余地,让她十分不满,“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云轻语却抢先一步开口道,“不好意思,我看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今晚的事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她都说了这种话了,再继续把人往外赶,反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安言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算了,大晚上的你腿脚也不方便,外面又还下着雨,就在这里住下吧……”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执意坚持而害云轻语出了什么事,恐怕老爷子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的,毕竟,今天白天他还表现的那么喜欢云轻语。
“真的可以吗?谢谢你,你人真好!”云轻语微微一笑,像小女生一样挽着她的手臂。
安言清闷不吭声的望着她,心里如同打翻了调味品一样五味陈杂……
如果是嚣张跋扈性格刁钻的情敌那还好说,自己能比对方更狠更毫不留情……可偏偏对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柔弱楚楚动人的小妹妹,纵然她有一身对付小三的本事,也丝毫使不出来,否则反倒是自己是恶人,充满了罪恶感似的……
无形小三儿,最为致命。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邢千泽离开房间去了隔壁,而云轻语十分熟络的杵着拐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安言清一眼,微微笑道,“那今天我就睡沙发好了,言清姐姐,你也早一点休息。”
安言清回头看了她一眼,望着她脸上纯洁无暇的笑容,纵然心里百般滋味,却怎么也生不起来气,无奈的叹息道,“你是伤员,怎么可以睡沙发呢?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云轻语仿佛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既然姐姐这么关心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费力的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安言清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被子来铺到沙发上,关了灯,有些疲惫的躺了上去。
窗外雷雨声依旧不止,黑暗中,斑驳的树影印投在玻璃窗上摇摇晃晃,伴随着偶尔的电闪雷鸣,显得格外渗人。